兰雪不高兴了:“费姨娘,我们夫人对你可是很好的。一年四季衣服,饮食穿衣,首饰头面,绸缎燕窝各种补品,哪一件克扣你的了。你还说在何家不好?在何家用得着你亲自去街上买菜吗?”
费姨娘看了兰雪一眼:“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兰雪姑娘啊。你是跟着四小姐了。倒是一直都兴头的。我倒是要恭喜你。可惜,我没有那个命。我生来下贱,被亲爹卖到那个地方去。也算是幸运,在青春年少的时候,就被何源买回去,到了何家后院。楼子里的姐妹们都说我好命。何家可是大富之家,那生活可是比皇宫里都好。”
“是啊,何家锦衣玉食,我一个不得宠的姨娘,几年时间,手里都积攒了两三万两银子的东西。可是,这就是过的好吗?我们成天被关在那个后院里,不见天日的。我倒是想逛街,我倒是想买菜,谁让我出去呢?我手里握着几万两银子,我往哪里花费去?我天天用着上好的脂粉,穿金戴银,打扮的兴兴头头的,可是有什么用?老爷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他眼睛都盯着钱嫣红那个贱人呢?”
“我又没有苏春喜那样,生了好女儿,可以拉拢老爷的心,我什么都没有,我熬油一样的熬着,图什么?图熬死了,在你家赚一个贞洁牌坊吗?哼,我抬举了自己,我一个姨娘,连个大丫鬟都比不上的人,哪里可能有贞洁牌坊给我?”
“本来,我的日子就这么过,没有一点希望。可是,有一次,我被苏春喜欺负,是力哥救了我。力哥对我多好。力哥看我的眼神多么火热。这样火热的眼神,把我的心都烫熟了。我有了希望。我成天就谋算着,怎么能多见力哥一面。力哥遇到困难,需要银子,我想着,怎么把银子给力哥稍过去?”
“日子就这么过着,虽然偷偷摸摸的,可是,每天都有希望。这还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有一天,老爷和夫人居然就死了。哈哈哈,这太好了。怎么这么好,我终于自由了。太好了。”
听到这里,为人子女的何明耀何英华都生气的大声喝止。
费姨娘鄙夷的看了何明耀一眼:“怎么了,我高兴你们就不高兴了?是啊,你们没有了爹娘,自然是不高兴了。可是我高兴啊。我自由了。正在我想着怎么离开何家的时候,你们这些蠢货,居然主动说要我们离开。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我自然是带着东西回去了。”
“我和力哥约好了,我先离开,等到我离开后,他也找个借口离开。我们离开苏城,到一个乡下去,拿着我变卖出来的那些银子,买上几百亩的土地,起一间院子,雇上几个丫鬟仆妇,找一些老实的佃户,给我们耕种。我们春天赏花,夏天纳凉,过上神仙都羡慕的生活。”
何英华突然说:“你的计划很好啊。如果你们真的这么生活了,不是觊觎我们何家的藏宝,你们现在正在哪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过好日子呢,怎么会如同现在这样身陷囹圄呢?”
费姨娘恼怒的瞪了何英华一眼:“你这个小丫头懂得什么?有钱,有田地就能过上那样的好日子吗?我回到家里,我娘还剩下一口气,我弟弟妹妹穷困潦倒,我这些年给他们稍的银子,都被他们大手大脚的花费了,好在我那个死鬼爹死了,要不,他们估计都揭不开锅了。没有法子,我只能拿出来一部分银子给他们置办房子,置办田产。可是,我低估了他们,也低估了乡下那些里长,伍长。他们眼红我的银子,看我一个单身女子好欺负,上门来欺负我。幸好是力哥赶到,要不,说不定我又要被他们卖到什么不堪的地方。”
“可是,力哥也不过是一个护卫而已,我们都是普通百姓,无权无势,偏偏手里还有两个钱,谁都眼红我们。我们回到苏城。力哥的哥嫂,力哥的娘也想着我们的钱。衙门的捕快,街上的泼皮都眼红我们的钱,我们生活不下去。我们只能拿钱出来买平安,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我手里的钱就去了个七七八八。我和力哥以后怎么生活?我们两个还一亩田都没有买呢。”
“没有法子,我想到了之前老爷说漏的那个宝藏。我联系到我在京城当公公的大哥。由王府保护我们,送我们到了这榕叶城。王府给了我们一个身份,我们成了黄老爷,黄太太。我们开了珠宝楼,虽然拿出来的一百多万两银子的东西,最后只给了我们十来万两,可是这已经够了。我们买了铺面,买了庄子,有佃户给我们耕种,我们有宅子,有仆妇伺候。力哥也不用下力气,雇上几个掌柜的,看着铺子,每天自然就有银钱进账。这生活多好?”
“因为有王府给我们当后台,榕叶城谁敢欺负我们?官府敢吗?泼皮敢吗?谁都不敢,我们过的多好。”
“可是,你们何家就是不放过我们。非要把我们揪出来,非要破坏我和力哥的美好生活。你们阴魂不散,你们不得好死。”
听到费姨娘的诅咒,何英华也有些生气:“你的宅子,你的庄子,你的铺面,你的仆妇,还有你拿来巴结王府的银子是你自己的吗?是你偷了我们何家的。你们两个偷了何家的宝藏,还要怨恨何家,你们什么心?”
“你在我们何家受罪了?你也知道,姨娘不是主子,姨娘只是一个半奴儿。一个奴婢,你还想要什么?何况你是一个偷东西的奴婢。你都得到幸福,那才真是天理不容。”
“你不想在何家受气,当初就不要进我们家当姨娘啊?你舍不得荣华富贵,又不愿意用自己的双手去赚,一心想得现成。现在身陷囹圄是活该。”
这下子费姨娘没有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