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矜是坐谢悄的车回来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谢悄虽然故作镇定,但是脸上多少还是会露出些许担心。
“七爷,大帅府到了。”慕宇已经尽量开的很慢了,但是再慢也有到的时候。
宋云矜准备开车门的时候,手被谢悄拉住了。
“我跟你一起吧!”谢悄理由都找好了,正好和大帅说一下纺织机维修进度的事。
宋云矜笑着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而且他们动作未必会那么快。”
谢悄想了了下点点头,但是拉着宋云矜的手并没有放开。
他们这段时间难得的和谐,没有争锋相对,没有互相拆台,甚至都刻意避而不谈谢家是不是苏家惨案的参与者这个事实,联手将纺织厂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在他看来,这已经算是他们之间一个很大的进展了。
“放心,我会没事的。”冉明姬的仇还没报,宋云矜不可能让自己有任何闪失。
谢悄最后还是点点头放开她的手。现在宋云矜在明,许暮生在暗,他如果想保护宋云矜,就应该做一个旁观者,在合适的时间伸出手来帮助她。
等到宋云矜走进帅府的大门,他便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七爷放心,人都安排好了,会确保冉小姐的安全。”慕宇谨慎的回答。
*
帅府,原本这个时间,大家都应该休息了。
而此刻所有的灯都亮着,大家都坐在正厅等她回来呢!
宋云矜虽然是径直向大帅走去的,可是却用余光打量了众人,尤其是大夫人嘴角的笑都快忍不住了。
宋云矜已经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了,事情大概与她和谢悄料想的一样,只是没想过会这样快。
“父亲,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大帅此刻眉头微皱,他是怎么也不太相信大夫人说的话的。
眼前的这张脸,明明和他乡下亡妻子长得有六七分像,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女儿呢!
“纺织机修的怎么样了?”大帅试图找别的话题。
“大帅,现在纺织机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五小姐究竟是谁?”大夫人显然已经按耐住了,她终于拿到了宋云矜的把柄,当然想一下子就把宋云矜给打倒,让她喘不过气来。
“大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宋云矜宠辱不惊,比这再大的场面她都见过,冉家又算得了什么。
大夫人还真的以为一个小小的许暮生会将她怎么样?
“你不是冉明姬。说!你到底是谁?”大夫人这次决定亲自下场了,这件事交给谁她都不放心,所以这个恶人她来做。
宋云矜挑着眉,一副不解的样子:“我不是冉明姬,那谁是冉明姬。大夫人,就算你年纪大了也不能信口开河吧!”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大夫人眉毛一立显然不会轻易放过宋云矜。她清楚的知道,这次如果不一下子按死宋云矜,那么以后她再想翻身就更难了。
大夫人拍了两下手,宋云矜便看到冉明泽带着许暮生走出来。
“冉小姐,哦!不,准确地说应该称呼你为宋小姐,好久不见。”
宋云矜看着许暮生笑了,“许院长,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大帅、大帅,你看到没有,他们认识,所以她肯定不是冉明姬。真正的五小姐肯定是被她害死了,然后她冒名顶替了五小姐的身份,大帅一定要明查啊!”
大夫人激动的叫起来,她想了那么多方法,都没能对付得了宋云矜,没想到竟然得来全不费功夫。
“感谢宋小姐关心,我大仇未报,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许暮生咬牙切齿地说。
宋云矜轻笑,她要的就是许暮生的这种情绪。
此时大帅的脸已经冷下来,他看着宋云矜,想知道她要做何解释。
“所以许院长为了害我,不惜编造谎言?”
“宋云矜,你少巧言令色,你从小我就认识你,我怎么可能认错了,你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曾经有过婚约呢!”
“许院长可以接着编。”宋云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许暮生嘴里的那个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大帅!我可以用性命担保,她不姓冉,也不会是帅府的千金,她真正的身份,是上海苏家的外孙女宋云矜!”
“上海苏家?”大帅皱着眉,他好像听说过。
“是!上海苏家,当年上海滩世家排在第一位的苏家,十三年前因为一场大火,苏家化为乌有。而您眼前的这位自称冉家五小姐的女人,就是当年从火灾中侥幸活下来的宋云矜。”
“明姬,你怎么解释?”大帅看向宋云矜,显然已经在怀疑她了。
“父亲,我还不急着解释,你听这位许院长把故事编完。”
许暮生看着宋云矜,他越发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可是再不简单,那也是他的杀父仇人,他不可能会轻易放过她的。
“大帅如若不信我,可是现在就派人去上海调查清楚这件事,看看十三年前是不是有个苏家。”
“许院长,扯远了。”宋云矜善意的提醒。
许暮生深吸了一口气,“十三年后,宋云矜利用帅府五小姐的身份,重现上海滩,清算旧账。先是抢了唐家的江雪绣苑,之后,又设计抢走了唐家的产业,使得唐家家破人亡。之后又对我许家下手,以推进新制的理由,制造舆论抢走许家纺织厂,甚至连我年迈的父亲都没有放过。这还不算是最狠毒的,最狠毒的是,她最后竟然对自己的亲生父亲痛下杀手,就为了灭口以后,以冉明姬的身份立足于北京取得大帅的信任。”
许暮生说完这些,得意地看着宋云矜,好像这会儿他已经取得大帅的信任似的。
“许院长,到底是我没有放过你的父亲,还是因为你和日本人勾结,拿同胞做人体实验被发现,从而墙倒众人推。”
“你承认自己是宋云矜了?”
“我不认识宋云矜,我只知道我是奉父亲之命,去上海拓展冉家的生意,对于唐家和许家与你所说的那个苏家有什么个人恩怨都和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