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家丁看他的眼神像看尸体,满满的同情和怜悯,惹谁不好啊。
楚瑾瑾叹口气:“非要这样苦苦相逼吗?”
“不是逼你,我们也没办法,小娘子,看你还没出阁吧,你惹不起的。”家丁几乎想大声喊了,你们小姐正被威胁,为啥不上来打架?
“这样吧,告诉你们主子姓啥。”放在以前,楚瑾瑾或许就让了,毕竟自家是商户,惹不起,闹到衙门,吃亏的也是自己,因为按照律法,她这样的平民怎么都是错。
但现在不一样了,太后那里的禁卫军都敢打。
对方其实也不想动手。
只要有冲突,等于影响了主子游玩的兴致。
这人咬咬牙,无声做了个口型。
楚瑾瑾:“.......原?”
不会那么巧吧。
家丁对楚瑾瑾的震惊非常满意,全京城,有名有姓的原家有一个,当朝的宰相大人,那可是百官之首,除了皇帝,没有再大的了,王爷也不行。
楚瑾瑾来了精神:“宰相大人来了?”
家丁皱眉看看周围,低低道:“敢问这样的问题,你是不想活了吧,赶紧走,不然我真要动手了。”
能告诉她已经算自己心善。
楚瑾瑾点点头,撸起袖子:“好的,来动手吧。”
家丁:“........”
疯了吧。
这个时候,他依然没多想。
管家可不乐意了,骂骂咧咧走来:“叽咕啥呢,怎么还没把人赶走。”
他看了眼楚瑾瑾,想到什么:“你个兔崽子,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不想活了吗?”
他以为家丁犯了花痴,怜香惜玉呢。
楚瑾瑾催促:“快点动手啊。”
管家:“.......”
家丁不再犹豫,钢刀看向楚瑾瑾,但能看出他心底不错,临近身体时候钢刀翻个面,改用刀背拍向楚瑾瑾的胳膊。
楚瑾瑾压根不躲,一把抓住刀背,顺手夺过来扔向旁边。
钢刀正中一棵大树,扎的稳稳的。
家丁:“.......”
剩余家丁目瞪口呆,本能拔刀冲上来。
对付一群只是身体强壮的家丁,楚瑾瑾完全降维打击,她原地不动,钢刀来一个抓一个,抓一个扔一个,短短片刻就结束了战斗。
众家丁茫然看着空空的手,感觉像做梦。
楚瑾瑾拍拍手,叹气:“为啥非要逼我动手,走吧,带我去见你们的主子。”
管家活像变成了雕塑原地一动不动:“你,你可是姓楚?”
年轻女子,功夫高的不像话,一个照面就把七八个家丁给收拾了,要是再不知道是谁,那他就是个傻子。
旁边楚家的家丁终于等到机会,傲然道:“这是我家楚三小姐。”
管家:“.......”
作为管家,他当然知道些主子的机密,如果是放在以前,即使知道也不怕,楚瑾瑾再厉害也比不上宰相大人。
但现在可不行啊。
管家声音哆哆嗦嗦,恨不得跪下:“在下狗眼看人低,得罪了楚小姐,在下该死。”
说着,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楚瑾瑾看看前方:“带路吧,别说些没用的,是不是宰相大人的夫人来了?”
原天佑一把年纪,朝廷又面临动荡,哪里来的心情游山玩水,应该是家眷,最好那个原配也在。
管家面色一变。
楚瑾瑾懂了,也不为难他们,径直往前走。
谁带的家丁丫鬟最多,谁就是原家的人了。
管家急的不行,却又没别的办法,这些人加起来都不够打的呀,到最后,干脆一路小跑去汇报。
因为楚瑾瑾猜的没错。
楚瑾瑾给他报信的时间,走的不慌不忙,远远看到个被一群丫鬟簇拥的老妇人。
詹钦现在可是她的人了。
陷害詹钦母亲的最大受益人当然是这个原配,她不信那个老婆子敢自己动手。
詹钦可能出于什么原因放弃追查当年的真相,她可做不到,既然碰上,恶心下对方也好。
楚瑾瑾走的慢悠悠,没等她靠近,一群丫鬟仆人如临大敌,把那个老妇人团团围住。
“敢问可是宰相夫人?”楚瑾瑾客气见礼,“民女楚瑾瑾,刚才和夫人的家丁产生了点不愉快,想要讨个公道。”
老妇人死死盯着她片刻,淡淡道:“正是老身,管家说明情况了,得罪了楚小姐,还请见谅。”
她正是宰相的原配舒月芬。
直到现在,她都有些接受不了现实。
一个早已离家多年的贱种,竟然搭上了未来的皇后,还要和皇上抢女人。
詹钦母亲去世后,她过得非常不好。
原天佑没有明说过,但态度是最好的证明,连基本的面子都给你了,再也没踏进过她的房间一步,这些年里,两个人同一屋檐下,却如同路人。
她知道以为什么。
那个贱人死了,以那样的方式自证清白,深深印在了原天佑的心里。
没错,的确是她自导自演。
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天下哪个女子能容忍夫君变心,而且那贱人还生了个如此聪慧的儿子。
取代她成为正室是早晚的事。
必须尽早除掉。
可她没想过要害人,只想着以这个理由休掉。
更没想到,时隔十几年后,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原天佑竟然亲自面见圣上。
那一刻,舒月芬完全明白,这个男人的心,彻底不在家里了。
舒月芬目光冰冷看了眼管家:“还不去给给楚小姐赔罪?”
此刻的楚瑾瑾,以及詹钦,她惹不起。
太后那里都敢放肆,她更不行,只能躲而远之。
管家吓的了满头的汗,跪在地下连连磕头。
“起来吧,和你没啥关系。”楚瑾瑾收起客气,淡淡道,“夫人,有件陈年往事,民女想问一问,我有个朋友叫詹钦,他的母亲想必您也认识,十几年前,被人陷害下毒,以至于自尽自证清白,如果民女猜测,凶手应该是您吧。”
舒月芬:“......”
枝头的鸟儿似乎都被吓住了,扑棱棱飞走。
楚瑾瑾从来不按套路出牌,更不喜欢弯弯绕绕,当然还以为她现在没啥可担心的。
舒月芬身边的老嬷嬷最先反应过来:“好大的胆子,竟敢空口无凭诬陷朝廷命妇。”
楚瑾瑾抬抬眼皮:“我看你也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