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关系的人做官方的一些生意很好做,没有关系就经常有可能把钱打水漂。李朗在回去的车上就这么讲。
“我们某厅的那栋楼,你看到了吧?老弟,当年装修花了将近一个多亿,都是一个公司垫资的,当时那个公司觉得这么大的单位应该不会赖皮,以为捡到了宝。所以便毫无顾忌放心地垫了资,结果垫完资之后才发现对方单位已经没有钱了。他们去法院起诉,告某厅且告赢了,但是到现在,那个钱也还没给他结,相关单位总不可能去强制执行那个厅的财产吧?所以那公司一下就破产了,因为垫了将近一个亿啊,这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我现在跟咱爸就是这样讲的,以后要小心点。”
林新儿深以为意。
因为他今天下班没有坐朱文的车,坐的是李朗的车,朱文的车开去保养了。
关于省领导的车子保养这一块也有说法的,基本上都在省机管局旗下的一些定点的维修中心保养,当然,省机管局旗下也有修理厂,但朱文不喜欢去。因为他和机管局负责那块的那几个人关系不太好,所以他平日里都开着车去定点维修地方。
有些时候,他甚至会去4s店,比如奔驰4s店,他的车牌就是象征,很多人都知道这就是省长的车,所以,也不敢乱来。
李朗和林新儿聊了很多,他们俩说:“这段时间省长很奔波呀,我们到地方去调研工作的时候,我看到省长总是让保健医生过去给他看身体,这是怎么回事啊?”林新儿笑了笑,但他没有说,只是随即转换成一副非常心疼的脸色,“他的工作太累了,太忙了,前段时间在吉丰市还发了脾气。”
“我知道这件事,我知道好像是因为吉丰市并没有把相关政策落实到位,说白了个别领导干部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领导好、背后又是另一副神情,所以发脾气是应该的,只不过他这个级别,年纪也大了,不该如此。”
“对啊,我小时候在我二伯家过暑假的时候,总是可以见到他的那些同事,在我印象中他们是威望的,有威严的,甚至他们做的一些事在我看都很神圣。说的一些话在我看来都很神圣,当真正接触到这一行,当现在所处这个位置的时候,我才发现不过如此,很多东西不是那么回事!为什么一个干部在村子里面会很受欢迎?其实他可能干不了什么事!即使一个普通干部为什么可以获得大家的尊重呢?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在社会上要赚多少钱其实很难,因为每一个村民、每一个村子里走出去的人,不管在哪?他都能体会到赚钱的不容易,都是这个社会的亲历者,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去接触公务员、都有机会去当公务员,这是导致这种认知偏差的原因。得不到的?就总看到优点;得到的?或者说经历了发现得不到的?总喜欢他的缺点。这是人性吗?”
“省长上次发脾气我也在旁边。说白了,他当时完全可以不管那些破事,说实话,跟着调研组嘻嘻哈哈的,这笑笑那笑笑,电视台拍拍,然后我们省政府办公厅把稿子一发,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省长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我认为是因为他经常看到一些不公平的现象而内心焦躁,他是一个有良知领导。所以有一些地方干部很怕他,而传他要接书记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两天还听白秘书说卫书记已经要调走了,但还没动静,现在高层的人士消息往往是本人最先知道。南都省发生过好几起突然之间省委书记、省长突然被调走的消息,没有任何提前的征兆。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的工作人员都来不及准备。所以现在的人事消息保密性越来越强。”
跑到李朗家餐厅,包厢里,他老爸老妈已经等着了。
因为有了林新儿这个招呼,所以,在区委书记督促下,该单位立马就把欠账还掉了。
李朗他父亲就说:“新儿,谢谢你,没有你打这个招呼?估摸着这笔钱还要不到,现在真的是要钱好难。不做他们生意吧?又太亏,做他们的生意吧?他们经常不付钱。对于个人来说,如果让他们自己掏钱来店店里吃饭?是不可能的。他们平日里利用单位的名义,在这里签单。然后他们自己过来这边吃饭的时候,我们一般都不收钱的。想不到平日里自觉的和他们关系搞得很好,但他们仍然不把我们当回事,气死人了。”
林新儿马上安慰道:“吃饭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干爸,你不要生气!这个事情解决了就好,以后他们也不敢再怎么样了!”
李朗的父亲说了:“只要这个区委书记不调走?他们当然不敢怎么样了,但只要这个区委书记一调走,他们依旧爱咋地咋地,不过以后确实要缩短与他们结账的频率,要变成一个季度结一次,不然啊,他们领导一调走,又不认账了。那些单位跟过来吃饭的干部哪里会去趟这趟浑水的?让他们真干点事,肯定不愿意干的。都怕给自己找麻烦,我也理解,都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也没什么权力。”
这个时候朱文进来了,他一进来就唉声叹气的说:“好累,前两天,一个副省长的专车在高速上行驶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好像是车子故障了,所以这两天我们这一款车都在排查这个故障,好在排查完之后发现只是个别车的毛病,这就跟买彩票似的。不过说实话,这个车确实蛮好开的,尺寸大,音响好,开起来蛮舒服的,动力也足。”
他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酒。
他现在在这边也挺随便的,虽然他跟李朗的关系依旧是那个样子,他看不上李朗,但李朗不生他气,林新儿越发觉得李朗的性格特别好,有点像邻家大哥哥的感觉。而朱文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