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往地里去。
这时候里面出来四个人,两对年轻的夫妻,见到周家一家人,赶忙上前来行礼。
周果道:“忙去吧,我们就是来看看地莓长得怎么样了。”
李氏几个已经去地头了,一笼笼地莓苗子上,挂着一个个或青或红或大或小的果子,有的还在开花,有的果子还没满月……
老爷子看着这几亩地,剩下的几亩地里种了不少菜,他道:“现在还成,到时候要是地莓苗多了,他们几个人在这里岂不是连菜都没得吃了?而且就这么几亩地,四个人是不是太多了?”
他种菜一个人都能种好几亩,这才几亩地莓,就要四个人了?
家里人那么多?
周果道:“这才刚开始,他们几个也不是各个都擅长种这个,其他几个都是来学怎么种的,我还在寻摸地,到时候要实在找不到多余的地,我就在松县劈一块地出来,把地莓苗移过去,这里留两个或是一个人就够了,那边才是大头。”
松县那地大啊,想要多少有多少。
周麦几个行走在地里,看到哪个顺眼的就摘下来吃了,小花撅着个小屁股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周果也去了地里,这几亩地虽然不大,但真到了产果盛期,一天估摸着也能摘个四五十斤。
现在刚开始,每天能有个二三十斤顶天了。
李氏兴冲冲走过来问道:“这果子你打算怎么卖?”
原先家里苗子少,加上在村里太打眼了,就没想着要把这玩意弄到外面卖,现在都移出来了,这一片片的,长势那么好,她一看,跟看到满地的钱似的。
周果早就想好了,“这果子珍贵,又稀少,所以不是卖给普通人的,一斤八百九十九文!”
李氏倒抽一口凉气,“这能卖的出去吗?”
周果笑道:“娘,这地莓就算在南边那也是个稀罕物,一般人家根本种不好,就算侥幸得几颗苗一个月就死了,更别说北地了。
我在云州那么几年,根本就没在市面上见过这东西,就算是有,还没在市面上出现,就被各个大户们给瓜分完了,一般人是想见一颗都难,我卖八百九十九文不贵的。”
李氏一言难尽,这样算起来,倒是真的不贵。
她联想到自己,现在家里日子好了,八百九十九文一斤的地莓,要是家里没吃过的,那也是愿意花这个钱的。
别说一斤了,就是三五斤也行啊,哪怕十来斤呢,咬咬牙只要孩子们喜欢吃,也是愿意买的。
这样想起来,一斤八百九十九文一斤的果子,好像也是不愁卖的,关键这也不多啊!
周果走到地头也去翻找果子,都是翻找一些小果子,小果子可以留着自家吃,一斤九百文的果子,品相自然得好,要又大又红的。
周谷问道:“我瞧着这些果子也能卖了,什么时候摘?”
周果道:“铺子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开始卖,我们明日可以早些过来,在地里摘了就可以运到铺子里卖了,现在摘了等到明早就不新鲜了。”
会焉吧。
这个众人也知道,以往家里摘下来的地莓要是没吃完,放一夜到第二日早上就没那么水灵了,这个得现摘现卖。
在地里看了会,眼见着天色不早了,众人上车回城了。
云州这个宅子家里人都还没来过。
宅子里就三五个下人,有门房跟洒扫厨房,周果不常来,几个人也够用。
家里人感觉很新奇,虽然周家在云州的宅子有好几座,但这些宅子无一不都租了出去,每年收租金。
这租了出去的,别人家住着,自然就跟他们没关系了,所以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云州人。
但这会不一样了,他们在云州竟然有家有屋子了,岂不就是堂堂正正的云州人?
周粟跟李来牵着小花满屋子逛,虽然这只是个三进的宅子,但该有的都有,甚至后院还有一个小花园,有假山甚至还有一个小鱼塘,里面当然没有鱼了,什么都没有。
但也被打理的很好,干干净净的,水一眼就能看到底,洒扫庭除的还是很勤快。
周麦跟周米则在看前院,想给自己寻摸一个屋子出来,大一点的,一半做起居一半做书房。
李氏则在后院看正房,见正房两间都没人住的样子,问周果:“你住哪个屋?”
周果朝前院一指,“前面,我一个人哪里都能住,夜晚了就在书房里睡了,懒得折腾。”
她又喜欢在书房里待着,这卧室也就晚上的时候才会回来住,干脆就没在这里住。
李氏道:“那怎么能成,书房是书房,以后你就住回来,你住东厢,我跟你大伯母住西厢。”
一般来说,东厢才是正房。
周果连忙道:“娘,还是你跟大伯母住东厢吧,我一个小娃子住什么东厢啊,传出去别人会说我轻狂的。”
李氏摆手,“这地方我们一年住不了两回,倒是你,一年总是能住上几个月,这正房空着干什么,这边总比那边要大,你就住这里,这里总比书房要舒服的多,你那书房书多了,一股味,哪里住的舒服。”
说着就将自己跟许氏的行李搬到西厢房去了,闺女这些年管的事多了,东西也多,需要的地方就大。
不像她们两个,每年见的人也就那些,也就多做几套衣裳的事,两个人挤一个屋子,怎么也挤得下。
周果也就不再推辞,其实她住哪里都是一样的。
周谷跟吴丫也选了一个屋子,还给小花也选了一个。
小花现在年纪也大了,要慢慢的学着一个人睡,等过两年,再跟他们睡就不合适了。
周粟跟李来两个人也各选了一个。
周麦跟周米跟周果一样,就住在前院了,觉得前院挺好的。
至于老爷子,还是老样子,选了一个离厨房最近的地。
一个个选好屋子,厨娘已经把饭给做好了,桌子摆在院子里,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
李氏打量着这个院子感慨道:“没成想有一日我们在云州竟然也有了家。”
虽然这几年家里日子蒸蒸日上,但在他们潜意识里,他们就不是云州人,每次来都是住客栈,跟客似的,这会乍一下成了主人,有些像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