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来寿神神秘秘的来找李冬白:“小的打听了这几日,竟然发现春红姐姐全家都搬到了卢阳城里,她家以前穷成那个光景,现在竟然在水井巷里买了一套小院子,看她爹娘兄嫂的吃穿,竟然是颇有家资的模样……”
“那院子不是租的,而是买的?”李冬白再次确认道。
“确实是买的,小的也惊着呢……”
李冬白随手抓了一把铜钱给来寿,打发他下去,仔细思索起来。
等到晚上胖丫回来,直接告诉李冬白:“今天她说出门给小姐买脂粉,却半道上拐弯去了一个地方。”
李冬白看她面色古怪,忙问道:“什么地方?”
胖丫还是一脸不解:“她去了苏府。”
“进去出来的时候她形容如何?”李冬白问。
“进去之时面露忧愁,出来的时候嘴角含笑,脸红羞怯。”胖丫皱眉。
李冬白躺到床上,闭目沉思。
第二日,李冬白拦住正要出门的万大成,避开众人低声问道:“老爷,您最近有没有发现少了什么东西?”
万大成一双利眼望来,李冬白坦坦荡荡,不闪不避。
“确实丢了一卷很重要的物事。”万大成沉声道。
“是什么?”李冬白追问。
“冬白,你是个好孩子,但是这与你无关,你只要保护好小姐和少爷就行了。”万大成拒绝透露。
“如果东西落到苏府手中,对我们家会不会有大妨碍。”李冬白不依不饶。
万大成眼神一变,闭了闭眼道:“果然是苏府做的吗?”
“冬白,你记住,不管你都知道了些什么,都别再追查这件事,也千万别告诉桂花和虎子知道。”
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吗?李冬白点点头答应。
“至于春红,等到小姐出嫁后,我自然会料理。”万大成留下这句话便扭头走了。
李冬白有些惊讶于万大成已经知道是春红偷出去东西,还隐而不发。她摇摇头晃出脑中的一丝悲悯,忘恩负义背主之徒,留之必成后患。
三日后就是万家大小姐的出阁日,到处都是披红挂彩,喜气洋洋。
万虎却很不高兴,一想到姐姐出嫁后,一年都难得见上一面,就心里不是滋味。再加上心上人遥不可及,更是愁上加愁。
酒醉之后,想起以前李冬白想让裴旭娶了桂花,便拍着裴旭的肩膀,说他不够意思,怎么就不能勉为其难做他姐夫。气得裴旭也喝多了,暗骂李冬白是个小白眼狼。
裴暄大着舌头嚷道:“冬白就是个害人精,她要那个什么毒的到底要去害谁?那毒比金子还贵知不知道,我哥现在都成穷光蛋了……”
晚上,李冬白坐在地上累得半死。老乞丐心情颇好的看着她:“乖徒弟,师傅今夜高兴,需要个女人暖被窝,听说万家大小姐马上就要出嫁,不如你去把她带来,为师亲自教她敦伦之道。”
李冬白嚯的抬起头,对上老乞丐冰寒的眼神,她谄媚笑道:“师傅,万家大小姐蒲柳之姿,实在有碍观瞻,她有什么好玩的,您等着,徒弟给你找个绝世美女孝敬您。”
老乞丐拒绝道:“为师就要她,不过提前两日做新娘,我又不会弄死她,你怕什么。”
李冬白祈求道:“她有恩于我……”
“你的恩,和我有什么关系?”老乞丐好像在享受猫逗老鼠的乐趣。
“看在苏彦公子的面上……”
老乞丐一掌拍向李冬白的肩膀喝道:“少主只是让我不要动你,至于其他人,我想怎么样都随便!”
李冬白疼得五官都皱在一起:“师傅,求你,换一个人,我给你找流香馆的花魁娘子……”
老乞丐更开心了:“用不着,明天你把万家大小姐给我带来。”
李冬白接着说:“师傅你有没有见过京城里来的大美人庄姜,那才是倾国倾城……”
老乞丐一把抓住李冬白的头发,欣赏道:“小崽子,你可真是胆大包天,谁都敢动。”
李冬白道:“只要不是万家大小姐,就算是公主,徒儿也要帮师傅弄过来。”
老乞丐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徒弟,不过为师就喜欢强人所难,别人越是舍不得的东西,我越要弄到手。”
李冬白被一把扔在地上,耳朵里嗡嗡作响:“明日亥时,把万家大小姐给我带来!”
一夜噩梦缠身,李冬白让胖丫过来点了昏睡穴,强迫自己休息。
万家拼不过苏家,她李冬白也打不过老乞丐。
一整个白天,李冬白都在准备东西。
她头插毒针暗器,腰缠软剑,靴藏匕首,衣服内各种飞镖毒粉,连嘴唇上都涂了毒。
尽人事,听天命。
胖丫看出不对,拦着她不让出门。
“胖丫,快让开,我得提前过去布置。”李冬白喝道。
“我和你一起去!”胖丫坚持。
“可能会死!你知不知道?”李冬白低吼。
“你自己肯定死,加上我说不定还能活。杨师傅早就没什么可以教我的啦你不知道吧,我现在很厉害!”胖丫很少说这许多话。
李冬白眼睛一热:“你跟我去就是死一双。”
胖丫笑道:“黄泉路上不寂寞。”
正午时分,两人并肩上山。
申时下山。到了万府门口,李冬白道:“我们还有两个时辰休息时间,生死之战,务必调息到最佳状态。”
两人刚要回到小院,就被来福一把抓住:“你们去哪里了?枫林晚出事了!”
李冬白一刹那心跳骤停,接着急跳起来,激得她眼前阵阵发晕。
等到她运起轻功飞到枫林晚,看到万桂花哭倒在地时,才猛然吐出一口气来。
“这是怎么啦?”胖丫问道。
“冬白,春红被贼人掳走了。”桂花哭得脸都红了。
“小姐和春红在房里试嫁衣,一个老疯子就把春红掳走了……”秋黄哭着说。
“我们几个都在库房里给小姐归置箱笼,想着春红和小姐以后就不常见面了,就叫她陪着小姐说话……”夏绿也哭得不行。
“冬白,春红是为了救我,冬白,那老疯子问你们谁是万家大小姐,春……春红当时手里正捧着我的嫁衣看,她……她说她是万小姐,那老疯子就把她掳走……了。”万桂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