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玩也玩够了,我们可以走了吧?”我问道。
丁妤直接咬死我,上前气狠狠的说道:“你将我们二人推入水中居然还想走,你分明是想杀人!”
我一脸的无语往前走了几步,逼近了她些。她吓的立刻抱着胸防备道:“你要干嘛?”
“谁做贼心虚谁心里清楚,别没事找事了,让开。”
说罢我便拉着越晚卿要离开,谁料那两人直接拉着我和越晚卿不让走。
“松手!”我呵斥道。
“不松!”她恶狠狠的盯着我,眼神凶恶的仿佛要吃了我一般。
“今日这么多人,你就不怕别人看见吗?”我问道。
昭华郡主得意的笑了笑,那笑容夹杂着几分狡诈:“别做梦了,这里没人。人嘛,早就被我支走啦,现在旁边可都是我的人!”
越晚卿有些生气的开口道:“几位,不要太过分了!”
昭华郡主立刻反驳道:“越小姐,这不关你的事。你还是离开吧。免得沾染祸患。”
昭华郡主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欠揍,越晚卿根本不吃这套,她继续看也不看昭华,继续反驳道:“丁妤,今日是你兄长的婚宴,你若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放开我表姐!”
越晚卿的语气强硬,与平常和我说话那种柔柔弱弱的温柔语气截然不同。
丁妤听到这话眼神恍惚,也有些动摇。手抓的也不是那么紧。昭华郡主见状立刻说道:“你们两个,不许放她走,不然我饶不了你!”
越晚卿继续说道:“我国律法森严,青天白日,你难不成还能杀人?这里是丁府,朝廷命官的女儿若是出了事,丁大人如何交代!”
说罢,越晚卿直勾勾的盯着丁妤的眼睛,那威慑力连我都自愧不如。
见丁妤动摇,昭华郡主急忙说道:“只要你们二人不放她离开她便不会出事!”
听到这话,越晚卿当即取下头上的发簪朝脖子上刺去。
“晚晚!”我急忙喊道。
“你做什么?”昭华郡主着急的喊着。
越晚卿将发簪抵在脖颈处,随后看着周怜和丁妤说道:“表姐被你们钳制,可我却没有。你们若是敢有什么举动,我便血溅此地,看你们如何向我父亲交代!”
这下周怜和丁妤皆动摇了,昭华郡主也有些气急败坏,但她仍不松口,接着说道:“怕什么,今日出了什么事我来负责!”
她一边说一边给丁妤使眼色,二人眼神交流一番。下一秒,昭华郡主便上前去抢夺越晚卿手中的发簪,见此情景,丁妤也松开我一同上前抢夺。
我趁机挣脱了周怜的束缚。一时间我们五人竟然扭打起来。乱成一团。
昭华郡主在扭打之间突然觉得手上黏糊糊的,低头一看竟然是鲜血。
她顿时慌了:“血,哪里来的血?”
“血?”听到这话我们几人也停止了动作。
越晚卿手中的簪子早已掉落,不知道何时她的脖子上划了一个几寸长的伤口。不停的流着鲜血。
“晚晚!”我呼喊一声立刻上前查看。
其他几人也慌了,越太师独生女她们还是不敢动的。
越晚卿摸了摸脖子看看手上的血冲我笑了笑:“没事的表姐,别担心。”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我着急的说。
随后又看着丁妤喊道:“愣住干什么,找医生啊!郎中、太医!不管是什么快去找啊!”
三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什么,立刻向前院跑了过去。我用力从衣裙上撕下一块布想给她止血。
昭华郡主三人刚跑过去就碰见了沐清屏和祁风泽几人。昭华郡主正和沐清屏撞了个满怀。
“怎么这么急?要去做什么?”沐清屏看着她问道。
丁妤和周怜这时还在念叨着找医官,于是直接越过了沐清屏几人跑了过去。
沐清屏也没有理会,她看见昭华郡主手上的鲜血又问道:“手上怎么了?”
祁风泽和沐怀安看见后发觉事情不对,立刻向她来时的方向跑去。正看见我扶着越晚卿在后面走路。
沐怀安看见我们二人,立刻跑了上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李苑?”
祁风泽站在旁边没有言语,我看了看他。我们二人对视了一眼后我迅速逃离了眼神。沐清屏这时也来到了我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苑苑?”她问。
她又看见越晚卿捂着脖子的动作,和她手上的鲜血。她便继续问道:“为何会流血?她们欺负你了?”
沐怀安这时更加气急败坏,丢下一句:“我找她们去!”随后便走了过去。我和越晚卿跟着沐清屏便去了前厅。我丝毫没有注意到祁风泽这时已经去了所谓的‘案发现场’。
————
很快这件事便传开了,越氏夫人以及越晚卿的父母看到这种景象都吓了一跳,纷纷着急的围上来询问。
越晚卿从被医官医治到一群人上来询问,她都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不放。让原本在责怪我的越氏夫人也没什么好说。
待医治结束,真正的好戏开场了。
我们五人都被叫到了前厅询问,大庭广众之下,正堂里站满了人。丁妤一家人、越晚卿一家人、我的全家上下以及公主殿下、沐怀安等等。
越太师是典型的宠女儿,他见到此等情景更是气愤。他开口质问道:“丁大人,你今日是否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府上的喜庆日子,倒是让我的女儿受伤流血,这是什么道理?这又是什么待客之道?”
越太师说话的语气一句比一句严重,我总算明白越晚卿的威严是从何而来了。
丁远山也有些慌了,他语无伦次的解释着。不过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又看向丁妤,语气严苛的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丁妤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话,昭华郡主插嘴道:“是李苑,李苑推丁妤和周怜下水,她们二人现在的衣服还是湿的呢。”
我一脸无语,她们倒是恶人先告状了。这下子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李承泽疑问道:“此事她们五人皆身处其中,不可听信一面之词。况听你所言,只有她们三人的事,这与越小姐流血有什么关系?”
“是...是......”昭华郡主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话来。
“是什么?”越太师严苛的问。
昭华郡主匆忙之间看了看周怜二人,二人立刻心领神会。
“是李苑...她与我们几人推搡之间误伤了越小姐。”周怜断断续续的回答着。
越太师看向我问道:“是这样吗?”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昭华郡主立刻顺着周怜的话附和道:“就是如此,李苑心肠歹毒!”
“又没有问你,你回答什么?”越晚卿有些生气的斥责道。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皆看向越晚卿。就连越母都有些惊讶,从未见过自己的女儿有任何怒色,此刻竟见着了。
众人一阵沉默,沐清屏打破了平静。她看向我说道:“宛宛,你来说。我相信你的为人。”
我松了一口气说道:“宴会结束时,我与晚晚去后院散心。碰见了周怜和丁妤二人在暗处埋伏我,想要致我落水,看我出丑。她们没想到我提前发觉了她们二人隐藏的踪迹,于是我便让晚晚站在原地,我走上前去躲开了那绳索。”
“不料她二人竟然仍不罢休,仍是追着不放,最后自己不慎落水。我看那水塘不深,不会伤人性命,便也没有过多留意。随后便拉着晚晚要离开。”
“没想到这个时候昭华郡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说我推她们二人下水,害人性命!我好心提醒她们二人水并不深,可以自行上岸。她们二人上来后竟然钳制住了我不让我立刻。昭华郡主更是联合丁妤支开了后院的所有下人,让我和晚晚呼救无门。”
“她们二人不仅不放开我,更扬言要杀我!晚晚见到此等状况,只好以自己的性命相威胁,逼迫她们放开我。没想到她竟然说:晚晚死不足惜,就算是越太师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周怜和丁妤听见这话,她们二人不仅不放开我,昭华郡主更是上前抢夺发簪。”
“谁知道这是不是她故意的,她嫉妒晚晚比她漂亮,比她温柔,于是便在推搡中就痛下杀手。”
我学着电视剧中的绿茶,一番添油加醋。说完便做出一脸委屈的表情,眼角还挤出几滴泪让这些话更具有信服力,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听完我的话,昭华郡主不假思索的怒斥道:“你胡说!我根本没有说要杀你!”
“你有!”我坚定的看着她说道。
“你简直......简直一派胡言。我没有说过那些话!”
“哦?那你说了什么?”越太师怒道。
昭华郡主被越太师恐吓住,一时间不敢说话了。她又沉默了几秒说道:“我们可以到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分辩!我根本没说过,我不认!再说李苑推她们二人下水是事实!”
丁妤眼前一亮说道:“就是,我和周怜都可以作证,是李苑推我们二人下水的。说不定这就是她和越晚卿提前串通好的!”
“一派胡言!”越太师怒道。
几人都被他给吓住了,就连几位尚书大人也不敢说话。
越太师接着说道:“我的女儿是何为人,我自己心里清楚。不仅我知道,上都城中皆知道!她怎会做出此等与人串通害人性命的事?既然此事无法解决,那便到陛下面前,请陛下圣裁!”
听到这话,丁远山立刻陪笑道:“太师,此事还是我们私下解决,何必要闹到陛下面前。您放心,下官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众人一片沉默,突然从外面传来一个声音:“依本侯看来,就到陛下面前分辩吧。到时候她们几人的话孰真孰假,自有圣裁,以免各家偏私!”
说话的人正是祁风泽,他走入厅内,将手中的绳索重重的摔在众人面前。
丁远山皱起眉头看着他,随即开口问道:“祁侯这是什么意思?”
祁风泽没有理会他,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看向丁远山说道:“这是绊马索,这绳索上还有你丁府的标记。”
众人一阵讨论,悉悉索索的声音像蚊子叫。
祁风泽看向丁妤继续问道:“你说李苑推你下水,那这绳索如何解释?”
丁妤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祁风泽又看向姚杰问道:“姚大人,你是刑部尚书,想必也很了解律法。我朝律法,谋害朝廷命官的子女应当如何判罪?”
“这......”姚杰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毕竟丁家和他们家今天刚刚结亲,不好闹开。
丁远山见此情形,立刻气愤的上前甩了丁妤一个耳光,丁妤直接哭了出来。
“闭嘴!你还有脸哭?竟然伙同外人做出此等事!败坏门风的东西。”丁远山呵斥道。
丁远山又笑着看向越太师道:“太师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越太师看出丁远山的意思,摆明了不想闹大。自己的女儿流了血,丁远山想一个巴掌便轻飘飘的揭过,那不能够!
“哼!老夫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简直混账!老夫定要到陛下面前讨个说法!我们走。”越太师气愤的丢下一句话便带着越晚卿和越母离开。
越晚卿走时依旧看着我,停留了一会儿。我冲她点了点头,暗示着我没事,让她放心。她这才放心的离开。
待越太师几人走后,沐清屏开口道:“既然如此,此事也有了结果。接下来如何处置便是你们的事了,本公主不便久留。四哥,我们走吧。”
“恭送二位殿下......”众人一同喊道。
沐清屏走过我身边时看了看我,我望着她,暗示她先走。她看了看祁风泽,随后便放心的离开了。只有沐怀安一脸不舍的离开。若不是现在有那么多人在场,我说不定会踢他两脚。
李承泽说道:“丁大人,此事已有结论。若是闹到刑部、闹到政罚司亦或是陛下面前。你我皆是难以收场,本官不插手你的家事,请丁大人事后给我一个交代。”
说着,李承泽便让我们离开。
丁远山在身后喊道:“李大人放心,丁某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说着,我们几人便离开了此处,祁风泽看了看他们便也离开了此处,既然我们几家都不追究,那他自然也就没有追究的必要了。
次日,越太师还真的到宣帝面前讨公道去了。宣帝也有些气愤,叫去了丁远山和其他两人的父亲一同去训斥了一番并且罚了半年俸禄。而昭华郡主她们三人也被禁足了半年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