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挑出细剑,与宽剑相比更为灵活,闪躲的更快速些。
卷起风,接连躲过几招后便开始回击,丝毫不落于下风。
“天云一式!”
“雷决!”
少年往后一退,手中剑气暴涨,陡然间已达到顶端,双手一圈,把灵力全部注入,以雷赴决,抱着必杀的招数。
“顾俞!!!”
陆云眼看形势越来越不对,急忙劝阻,可还是晚了一步。
少年的剑法虽然没有练到顶层,但练的道蛮力不可比,直坦凶狠。
骤然间,站着的地方引来一片雷云,已然是要附在剑上,双手紧握剑柄,随着一声怒吼,眼眸镇定,极速的朝着前方对阵。
轰隆一声!
雷平阶定,附雷而上。
来的快速,地面的裂痕随之形成,像一道急速而来的气墙,随着阔刀的斩入,极快极狠。
陈越也没想到面前人会动真格,毕竟是自己的师弟,过招的时候还是留有情面的。
现在撕破脸皮,不讲同门,那么他就自然不会保留余力。
双手内翻,从掌心凝结出寒光,挥袖间形成一道壁垒。
剑气打上后便被震了下来,烟气灰尘一起涌上,四周形成一圈朦胧的阵势。
随着尘气的蔓起,一道寒光从中破出,凌冽如风,带着卷烟裹挟而后,手臂直端往前伸去,脚尖发力,身体前倾,以一种迅雷的急势,快速破开。
直直来到少年人的眼前。
顾俞宽剑一挡,往后被震退了几步。
随即便要握紧权柄举起宽剑,不料被一阵余力打落,制止。
是陆云。
“同门之间,哪有相残的道理,别胡闹了!快点放下!!”
陆云也是没有想到少年人心气竟然那么撑不住,又傲又倔。
像头驴一样。
再者,同门之间要传出这样的笑话,那岂不让别的峰戳断脊梁骨。
陈越本就不是动真格的,见陆云制止住对方后也便收了手,附立在旁边。
“师弟,这是为何。”
好一出明知故问。
顾俞虽然天赋高,但耐不住师兄们修为早,功法自然更加深厚。
两相劝阻下落下了剑。
抬眼望去,对方恬不知耻的说出这样的话,更是气的手都攥不稳。
“你还好意思说,是为何?!!”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师尊只是没找到!!又不是没了!你未免也太过猖狂!!”
顾俞口口声声是为师尊脸面着想,但实则光想想对方贴得那么近,就冒出来一股不知名的酸气,火气滔天般。
对方一个凡人。
什么都不懂,也不爱说话。
胆子小又不爱出门,肯定被哄着、骗着。
刚刚还没有进去就听见对方小声的拒绝,可能力气小挣不开,只能口头上劝阻。
如果做一些更过分的动作,说不定连挣扎的力道都没有。
就这样被诱导着。
到时候吃干净哭都哭不出来。
一定是面前人,一定是面前人勾引的。
三两句说不定就能哄得服服帖帖。
他说怎么不见人出来,原来吃着呢,真是好不要脸。
“我?我只不过是在教师娘修行而已。”陈越并不理睬对方的怒火,负手而立,站在前上方,姿态挺拔。
脸上不再藏着笑,真真切切地露出实实的表情,寒霜一般。
不肯再装一装。
仿佛全部的伪装都用在了顾青瓷的身上,连那一声师娘,都像是趣味一样,多添了一点别样的滋味。
刺激感横生。
面对旁人,才摆出大师兄的款,像一支傲梅,只在寒霜中出现。
顾俞简直要气笑了,面前的大师兄,他曾经还敬佩一两声,毕竟谁不佩服强者,可没想到竟然这般龌龊。
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一个心眼多个窟窿。
根本就填不完的心思,用不完的道子。
里面的人又那么笨,怎么玩得过。
真是卑鄙。
“真是好借口,我原以为师兄你是要脸面的人,没想到你面上一副正人君子,背地里面却做出这等事来!!”
不要脸!
偷..偷..
顾俞始终不肯说出那两个字,绕在口中憋在心头。
他觉得这两个字会脏了里面的人,毕竟都是面前人的错。
枉为师尊的大弟子!!
顾俞气的都快哭了,他是个要强的人,但心智又幼稚,只知道直来直往的,对待喜欢的,别说玩心眼了,就是多看两眼都脸红。
哪有那么多心机。
年轻的不行,如果勾勾手指,说不定魂都会飘走,脑袋里更是想不出来别的了。
自然跟陈越这种玩套路的完全相反。
也正因如此,进度慢的让别人得了愿。
“不信算了。”
陈越耸耸肩,并不想多于计较,反正手段也罢,心机也好。
追喜欢的吗。
不磕碜。
也就面前傻乎乎的少年,信那蒙懂诚信的一套。
情爱面前谁不耍心机,处心积虑才能有机会。
跟他玩?
还嫩了点。
“够了,大师兄..大师兄还是小心为好。”陆云提醒的委婉。
他是看得清局势的。
目前师尊失踪,没有一丝痕迹。
陈越是第一位弟子,能稳居第一,能力自然不用说,接任是迟早的事。
如果再找不到,那么对于依旧如同凡人一般攀附势力,会走眼的仙人们来说,实力面前,谁都一样。
继不继承,早晚的事。
那么对方的,如果想要,也不是什么费劲的事。
大众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希望东窗事发的时候,别连累他就行。
所以也只是提醒并不想掺和。
看了那么久,他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这个小师弟,怕不是担心面前的这位大师兄吧。
而是担心屋里的,只不过没争过。
他今天真是管了一桩不该管的事,就应该不来。
被缠着来了反而脱不开身,顾俞这个犟种又拉不走。
想想都头疼。
对于陆云的隐晦,陈越明白,对方是个懂眼色,识局势的。
眼下也就只有面前的这个小师弟,还看不清仙门中的种种心思,以为正面就必须正派,反面就必然邪恶。
黑黑白白分得清明。
纯粹恶,纯粹的善。
真是讲究的彻底,一腔热血的少年,哪哪都正直。
适合正派。
但又因为太正直,必然吃亏。
想到这,陈越不免多看了两眼,但又不关他的事,所以了无兴趣的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