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带几个客人来选东西。”虎牙急忙上前搀扶着老妇人。
老妇人闻言不见欣喜,反见紧张和恐惧:“虎牙,不行,不行的!万一又被那些人知道,可怎么办呀?”
“娘,咱们不能因为那些无赖,而不做生意吧?”虎牙愤愤不平,“都几个月了,没谈成一笔生意,再这样下去,咱家要坐吃山空了。小蓉买药也需要钱呀。”
“可是,可是……”
“娘,别慌!我就不信了,他们还敢来闹?他们来,我就报官!”
“可是,以往我们也报过,可没有衙役敢得罪他们……”
“娘!”虎牙匆匆打断她,“娘,你到屋里歇着,我还得招待客人呢。”
不由分说,将老妇人扶进屋里。
夜风摘下面具,和陆可儿对视了一眼。
那虎牙从屋中返回,目光一触及夜风摘下了面具的脸,不由愣了。
“公子……你……你长得可真好看!”他憨憨地笑道,露出那颗小虎牙。
夜风见他眼神清正,并无任何杂念,不由神情稍缓,点点头,问道:“你家惹了什么麻烦?”
虎牙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公子,姑娘,我带你们看看那车厢吧。”
车厢就放置在院中一个角落,上面罩着一层不透光的油布。掀开油布,一个崭新的车厢映入眼帘。厢体是由榆木制作而成,漆着酱紫色的油漆,显得古朴大方。雕工精致,线条优美,各部件契合得很是紧密,看起来结实耐用。两个木轮是用松木做的,圆的弧度也十分标准,看得出来花了不少功夫制作打磨。
“你这手艺不错。”陆可儿由衷赞叹。
“这车厢应该是其他顾客订制的吧?”夜风深邃的眸光落在虎牙的脸上,“为什么那个顾客又要退货呢?”
虎牙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公子……公子说哪里话?”他眼神飘乎,“你们放心,这车厢质量上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却被退货,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夜风淡漠的眸光微沉,“你们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被谁恶意针对?”
虎牙愣住了。
陆可儿也愣了。
联想到虎牙娘刚才得知虎牙卖家具时的反应,陆可儿心中有了猜测:“小萧,你的意思是,虎牙他家惹上了麻烦?那些人不让虎牙卖东西?”
夜风点头:“连衙役都不敢得罪这人,看来这人是县城一霸。”
虎牙看向夜风的目光越发惊讶和佩服。
陆可儿却蹙眉,争辩道:“可方大人不是这样的人啊。我不会看错的,他身上还是有几分贤臣的风骨的,他不可能会害怕得罪这个恶霸的!”
“他本人不畏惧,可他的手下呢?”夜风虽然不想当着陆可儿的面夸赞方行正的人品,但他还是认可方行正此人,坦言道,“在官场上,多的是欺上瞒下的恶劣行径。方行正的人脉大多在京城,在这小小的庐州西林县,他却毫无根基。手下人见风使舵欺瞒于他的,估计还是有的。”
陆可儿一想,也对,便问虎牙道:“你们到底得罪了谁?”
虎牙神情很是纠结,他只想尽快将手上的成品卖掉一些以换些银子好补贴家用,并不想将顾客牵扯进来。
内心深处,他也害怕说出真相,吓跑了顾客。
“这是咱家的事,两位客人就不要多问了。”虎牙咬了咬牙,最终选择不说,“两位放心,这车厢确实是被退的。但我向两位保证,车厢是新的,从未使用过,而且质量绝对上乘,价格也绝对公道。两位也看到了,我家急需用钱,我可以便宜些卖给你们……”
正在这时,一声冷笑从院门外响起,随之,院门被人一脚踢开。
几个劲装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他们目光扫过夜风和陆可儿,眼底都闪过一抹惊艳。
为首的那人獐头鼠目,目光淫*邪地盯着陆可儿,脸上现出猥琐的笑容。
这小姑娘虽然衣着朴素,却长得明艳动人,一双丹凤眼清冷又妩媚,似是会说话似的。这西林县何时出现过这般美色?
还有女孩身边的少年,也是极品。
夜风目光骤冷,眼底闪过一抹凛冽的杀意。
虎牙双目喷火,急忙走到陆可儿身前,挡住那人的视线,怒声喝问:“贾路,又是你!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贾路轻蔑地瞅了他一眼,冷哼道,“咱们少爷早就说过,你那妹子让他扫兴,他就要让你家不好过!”
他侧首朝陆可儿狞笑道:“小姑娘,你们是来买家具的?买什么家具?凭你这姿色,只要你肯跟我走,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住进镶金砌玉的屋中享清福。”
话音刚落,贾路身后的几人便一阵哄笑。
“小娘子肤白貌美,一定能得咱们公子怜爱。”
“指不定咱们公子喜欢上后,会纳她为第十八房小妾。”
“看她装扮,像是个平民,看上去啥也不懂啊。怎么侍侯人还得多学学……”
“放心,咱家公子最是怜香惜玉,他会好好教小娘子的。哈哈!”
陆可儿脸色冷凝。
她没看见身边的夜风眸光冰冷,将手举了起来,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虎牙气得脸通红。
“你们给我闭嘴!”他大吼一声,喝道,“这位姑娘是来买东西的顾客,与我家没任何关系,你们想干什么,尽管冲我来!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回首,对陆可儿低声道:“姑娘,你和这位公子快走!”
陆可儿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将灵气聚于其上。
她胸中升腾起一股怒火。
这些人身上都笼罩着一层黑色的煞气。可见伤天害理的事,他们没有少干!
“走?走哪去?”贾路冷笑,“小姑娘,谁让你今天进了他们朱家的院门呢?你若不想吃苦头,就跟着哥几个走一趟吧。”
“你们想让我去哪?”陆可儿忽然展颜一笑,开口问道。
贾路见这一笑如寒梅怒放,不禁心神激荡,忍不住放柔语气耐心解释道:“当然是贾府呀。”
“哪个贾府?”陆可儿好奇地问道,“是那个镇国公夫人的奶兄的贾府么?贾公子难道是那位奶兄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