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对方手里,从我身上扯下来的衣服碎片,胸口处传来一阵疼痛,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这老家伙,这一下子不光是扯碎了我的衣服,而且就连我的皮肤也跟着受了伤。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对面的这个老家伙扔掉手里的衣服碎片,又向我扑了过来,我不敢恋战,也确实是打不过人家,于是转身就往回跑,跑到车厢的尽头,想打开车厢门,逃往下一节车厢,嘎达嘎达,我使劲的拽了拽车厢门,发现车厢门已经被反锁。
慌忙之下我又转过身面对着这个身后的老怪物。
只见他一步步地向我逼近,就像是一个捕猎者在戏耍它的猎物。
“嘻嘻嘻嘻”,“跑呀?你倒是再跑呀”!他的声音凶狠中又带着几分戏谑。
我后背紧紧的贴着车厢门,似乎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杀意,他每向我走近一步,我就能感觉死亡的临近。
“我女儿是不是你抓走的”。我脑子里突然就有了这么一个念头,于是就问了出来。
这个老家伙闻言停下脚步先是一愣,然后用他那一双耗子眼盯着我说到:“你说的是那个小孩儿,是我抓的”。
我见对方承认了,于是问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这个老家伙说道:“放心,她只是被我禁锢起来了,这么好的药引,我可不舍得伤害她,嘻嘻”。
“老家伙,我跟你拼了”。我两眼通红,不由得怒火中烧,还真以为我没脾气,好欺负了是不是,于是我大吼一声向对方扑去。
别看这老家伙岁数大了,但是身体可是灵活的很,见我扑了过来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而我则是重重地趴在车厢的地板上,这一下给我摔的七荤八素,我缓了缓神,赶忙把头抬起来,发现这个老家伙不见了。
我翻过身子,躺在车厢的地板上,嘴里不住地喘着粗气。可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就看到了让我惊恐的一幕,只见这个老家伙此时正像一只壁虎一样趴在车厢的顶棚上,两只眼睛盯着我不住的怪笑。
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这个架势。对方见我发现他了,突然从车厢的顶棚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在我的身上,双手狠命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想挣扎着起来,可是这货就好像是,茅坑里的一块石头一般,又臭又硬,根本就推不开。
一阵窒息感传来,我的身体瞬间就没有了力气,我的眼皮越来越沉,周围的空气仿佛在凝固。这股寒意不知道从何而来,我看见车厢的玻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上了霜,呼出来的空气都凝结成了冷气,掐在我脖子上的那双手突然松开了,骑在我身上的那个老家伙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站起身来就朝着我双脚的方向跑去,我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没有一丝力气。
与此同时,一个女人从我的脸上飘过,对,没错,就是飘过,这个女人的鞋底是擦着我的鼻子尖飘过去的,她穿着一身古代的大红色的新娘服,样式有点像我们现在的秀禾服,由于我是躺在地上的,我并看不清她的脸,只是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我就这样看着她从我的身上飘了过去。
“你是谁?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耳朵里传来了那个老家伙的嘶吼声。
“求求你,放过我吧!啊!!!”。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整个车厢都又重新归于寂静。一阵钻入我的鼻腔,我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傅国臣和紫晶正站在我的床边。
“辛哥,是不是做噩梦了”?傅国臣说道。
我赶紧从床铺上坐起来,对紫晶说道:“你回来了?没有事了”?
紫晶看着我,小脸蛋上露出一丝微笑的说道:“回来了,没事了”。
我刚要从床铺上站起来,就感觉身上一阵酸痛感袭来。
“你们怎么都起的这么早”。说话的是睡在我上铺的老婆。
我说:“我也才起来”。
然后我又试探性的问了老婆一句:“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
老婆说:“还行,不知道谁喷香水了,还挺香,一闻到这股香味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现在,如果你们刚才不说话,说不定我还能再睡一会儿”。
说着话,老婆从上铺爬了下来,我问到老婆:“干啥去”?
老婆说:“上趟洗手间”。
我点点头说:“去吧”。
见老婆走远了,我看向傅国臣说道:“老付,紫晶是你找回来的”?
傅国臣闻言把没有点火的烟叼在嘴里,揉揉脑袋说道:“不是我找回的丫头,是丫头找回来的我”。
我不解的问道:“怎么一回事”?
傅国臣说道:“昨天你说我们分头去寻找丫头的下落,我就去前面的车厢了,然后就感觉这辆火车没有尽头”。
我疑惑的问道:“没有尽头是什么意思”。
傅国臣说道:“我一节一节的车厢找,一辆火车,最多最多也就二十多节车厢,咱们做的这个是动车,相当于高铁,最多也就十六节车厢,但是,我经过的车厢,没有二十,也有十九”。
傅国臣说的意思我明白,高铁一般只有八节车厢和十六节车厢两种,其中十六节车厢就是两个八节列车连在一起的。所以八号车厢和九号车厢不能贯通。
快车一般是十八到二十一节车厢,分为硬座车、硬卧车、软卧车、餐车、行李车,如果行驶在非电气化铁路,由柴油机牵引,还增加空调发电车。遇到节假日客流大时期,会加挂车厢以增加运力,但受制于站台长度,不会无限制加挂,会影响旅客上车。
货运列车一般有60-70节车厢,像大秦铁路运煤的重载货车,可以达到100多节车厢。
我们所乘坐的是K打头的快车,所以最多也就二十多节车厢,我们住的还是硬卧,一般一趟列车从八节开始是卧铺,我们的车厢是第九节,也就是说在我们后面最多能有十一节车厢,所以说傅国臣说的又走了二十节车厢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看着傅国臣淡淡的说道:“你就没想过往回走吗”。
傅国臣说:“我往回走了,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咱们住的这节车厢,呼~”。傅国臣说完,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我听傅国臣说完,又接着问道:“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傅国臣闻言看向紫晶说道:“诺!你姑娘带我回来的”。
“……”。我闻言一阵无语。
傅国臣接着说道:“我正为找不到路着急的时候,丫头找了过来,我这才回来,你猜怎么着”。
我看着傅国臣,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傅国臣说道:“原来咱们的这一节车厢,就在我的身后,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时的紫晶,在一旁突然说道:“你是被人用了手段,你感觉好像走了很远的路,但其实你只是在原地打转”。
傅国臣闻言也反应过来味儿了说道:“要是让小爷知道是谁干的,非得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不可”。
说完,傅国臣便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一个人在那生闷气。
我看着傅国臣生气的样子就想笑,于是又转头问向紫晶说道:“是那个女人救了你吗”?
紫晶闻言点点头。
我又接着问道:“你们认识”?
紫晶又点点头。
我说:“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你”。
紫晶摇了摇头说道:“她不让我告诉你”。
我闻言又是一阵无语。
紫晶说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得!我对紫晶说:“你不说我也不问了,省的你还得找理由拒绝我”。
紫晶闻言露出来一丝微笑。
我说:“紫晶,你当时被藏在哪儿了?怎么整趟列车都不见你的影子”。
我知道紫晶的实际年龄,所以跟她说话,不用向跟小孩子说话那样连哄带骗的。有什么问题我都是直接问。
紫晶说道:“我当时去洗手间,刚要出来就遇见了那个怪物,他似乎能看穿我的身份,便不知道用了什么术法,把我困在了洗手间里,在那里我可以看见外面的一举一动,但是却无法触碰到任何东西”。
我闻言说道:“我懂你的意思,那是不是我去洗手间里面的时候你也能看见我”。
紫晶闻言白了我一眼说道:“能看见,但是当时无论我怎么叫喊,你都听不到”。
我听见紫晶的话,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我当时在洗手间,确实听见了一些声音,声音很微弱,当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紫晶闻言扬起小脸儿气呼呼地看着我说道:“听见了,你不救我”。
我:“……”。
我被紫晶这一句话,给噎的半晌没说出话来。我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便愣在原地。
紫晶看着我的样子“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啦,我是逗你的,我知道你当时看不见我,我也没怪你”。
我闻言满脸歉意地,对紫晶点了点头。
我正和紫晶与傅国臣说话的时候,车厢门突然被打开,然后紧接着就进来了一伙儿人,这些人都穿着铁路的制服。
我打眼一看领头儿的这个我认识,这个人正是本趟列车的列车长,我一想到这货我就来气,站起身来就要找这个列车长算账,傅国臣见状赶忙拉住我说道:“你要干什么”?
我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傅国臣说了一遍。
听我说完傅国臣说道:“别冲动,我跟丫头回来的时候,这节车厢里的床位都被搬空了,你现在没有证据,贸然前去,容易被定性成寻衅滋事,如果一旦发生了肢体接触,肯定就得进去喝茶了,那样会耽误咱们很长的时间,就算要动手,人家十多号人,咱们就两个人,也讨不到便宜”。说完傅国臣松开了拉着我的手。
我一屁股坐在床铺上,越想越觉得憋屈,最后无处发泄,只得狠狠地拍了一下床铺。
我这一举动,把一旁的列车长和列车员下了一跳。昨天和我聊天的那个乘务员大哥从人群里出来对我说道:“呃!你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没接这大哥的话,直接起身来到列车长的跟前,对列车长没好气儿说了一句:“您回来了”。
列车长看见我一愣,那意思给人的感觉就是“你怎么还活着”。
我盯着列车长眼睛说道:“我不想惹事,这个车厢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也得为我的家人和朋友着想,你给我们调换一节车厢,我就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不然这个距离我就跟你拼了”。
我这话并不是开玩笑,列车长也似乎看出来了我的来者不善,昨天的事,明显这个列车长和那个老家伙就是一伙的,他走的时候故意把车厢门锁死,断了我的退路,然后再让那个老家伙动手杀我。倘若昨天没有人出手相救,我和老婆还有紫晶就得全部交代在这。
“你别激动,我是列车长,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跟我说”。列车长说完后,又转身对身后的乘务员说道:“一会儿给他们几位乘客换个车厢”。
列车长说完话,就带着一众列车员往下节车厢走去。
没等多一会儿,就有工作人员来给我们办理了手续。给我们调换到了隔壁的车厢。
老婆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换车厢,于是问我为什么要换车厢。
我对老婆说:“那个车厢不干净”。
老婆白了我一眼说道:“那个车厢安静,没有噪音,睡觉睡得踏实,这节车厢里面人多,晚上会很吵”。
我闻言心得话:“那一车厢都是死人可不安静怎么的,你要是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肯定的吓死”。
我说:“这也一样睡”。
老婆闻言白了我一眼,爬回了自己的床铺开始摆弄起来自己的手机不在理我。
我见老婆耍小性子的样子觉得特别搞笑,同时听着车厢内的其它旅客,有说有笑的声音,突然觉得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