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的婚礼自然是京城里一等一热闹的大事,京城权贵齐聚一堂。
知道墨无垢不想被人认出来,韩朔一早就安排了管家在前门迎客,自己却是早早在后门处候着了,看见林丹驾着一辆低调的马车过来,赶紧迎了上去。
“哎哟,表弟喂!”看着车上下来的两人,他就忍不住开始唠叨“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整个国公府的宾客都在等着我呢,你怎么来这么晚?”
“不好意思,”风意听他这么说,开口道歉,随意扯了个谎帮墨无垢打掩护“是我不太舒服耽误了时间...”
其实认真说起来还真不是她耽误了时间,她只是好久没有出宫了,在马车上忍不住掀开车窗帘子往外张望了一下,被墨无垢发现了,就非要拉着她下车逛街,街上但凡她多看了两眼的东西他就叫人买下来,路还没走到一半马车就装满了。
林丹不得不又去找了一辆马车让手下将东西先拉回去。
“啊?那姐姐现在身体如何?”听到风意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韩朔立马换了副嘴脸关心道。
风意被他这一声毫不犹豫的“姐姐”弄得愣了愣,道“已经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夫人再三嘱咐我要照顾好姐姐,那我们赶紧进去吧!”
“你带路就行了!”看着韩朔那狗腿的样子,墨无垢挤到两人中间瞥了一眼,淡淡说道。
韩朔刚把两人安顿在一间僻静的房间里单独设置的宴席中,就匆匆赶往前院去招待宾客了,不一会李公公带着墨无垢的赏赐和圣旨也到了前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韩国公夫人风晚,温柔娴静,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一品国夫人,钦此!”
李公公刚刚宣读完圣旨,周围就炸开了锅。
“这个风晚姑娘到底什么来路啊?不但能做韩国公的正室,还大婚当天就被封为 诰命夫人?”
“是啊,是啊!还不是普通的诰命夫人,是一品国夫人啊!”
“看来这韩国公府依旧圣宠不减啊!”
..........
风意虽然没有亲眼瞧见,但听着隐约传来的喧哗声想来应该是很热闹的。
“想去看看你妹妹吗?”瞥见她频频往院门外张望的样子,墨无垢问道。
“我可以去吗?”风意问道,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自己妹妹了,也不知道成了韩国公夫人以后是不是真的像她想的那样能经常进宫。
“韩国宫府颇大,让林丹带你过去吧!”。
“谢陛下!”
风意高高兴兴地跟着林丹一路避着人来到了新房外。
“风姑娘,我已经把人都打发走了,你可以进去跟国公夫人聊天了。”
“谢谢林侍卫。”谢过林丹后,风意才推门而入。
“是姐姐吗?”还未走近,就听见床榻上身着嫁衣的风晚问道。
“是我!”风晚小心关上门才回道。
“姐姐,你真的来了?”风晚兴奋地掀开盖头迎了过来。
“你怎么把盖头掀了?”风晚的动作吓了风意一跳,连忙拉着她回到床上,要给她盖上盖头。
“哪有新娘子自己掀开盖头的,这样传出去多不好听。”
“有什么不好听的,”风晚满不在乎地止住了姐姐,“我跟韩朔又不是那种新婚夜才第一次见面的夫妻,再说了我这身嫁衣还有我这些装扮的首饰都是他挑的,早上还是他陪着我上的妆,盖不盖盖头有什么区别?不过一个仪式罢了。”
“.....”风意无法反驳只能由自己妹妹去了,毕竟已经近一个月没有相见了,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不知不觉.....你都嫁人了....”看着眼前浓妆艳抹,光彩照人的风晚,她不禁感叹道。
“是呀!”听到这话,风晚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但我永远都是你的妹妹,现在姐姐只是多了一个妹夫而已。”
听到这话风意忍不住笑出了声,捏了捏她的鼻头“你呀.....我看那韩国公对你挺好的,我听林侍卫讲,京中高门娶妻嫁女的场面都没有今天这么大,韩国公把朝中的大人都请了个遍,据说连平时没什么来往的大人他都递了喜帖。”
“那是应该的啊,”听到这话风晚心中沾沾自喜,但仍旧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娶的可是陛下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的妹妹诶,那可是前途无量的!”
“........”看着风晚的神情,风意一时拿不准她是在打趣她还是意有所指,只能装作没有听见。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知心话,风晚看着自己姐姐的神情突然问道。
“姐姐和陛下.....最近关系怎么样?”
此时韩朔跟墨无垢刚好走到窗边就听见了这一句,韩朔偷偷瞥了眼自己表弟的神情,十分配合地随着他停住了脚步,挥退下人,就这么听起了墙角。
“什么怎么样?”风意不解“就还是那样,挺好的啊。”
“还是那样是哪样?”风晚瞅着自己姐姐有点迷糊的神情有点着急“他就没有跟你说点什么.....奇怪的话?或者.....没有什么奇怪的动作?”
“奇怪的话?奇怪的动作?”风意想了想,突然“啊”了一声,道“最近陛下还真有一个奇怪的动作。”
“什么?”风晚追问,窗外的韩朔也竖起了耳朵准备听自己表弟的八卦,连八卦主人公也挑了挑眉。
“他...最近总是爱在我耳边说话,”风意压低声音道“就像.....就像我们现在这么近....”
“......”风晚听到这里感觉有些莫名,“那有说为什么这样吗?”
“他说是因为我有眼疾,太远了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什么鬼?韩朔这个表弟在对待感情上面真是远不如韩朔啊。
“他总这样,我有些害怕.....”风意没有听到风晚的回应,接着说。
“你害怕什么?”风晚回过神问道,窗外的墨无垢也不自觉地将头往窗户方向偏了偏。
“我....我....”风意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声说道“陛下日日这样对我,我还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嗯???”风晚一时没有明白。
“就是....就是....”看着妹妹疑惑的眼神,风意闭了闭眼睛飞快地讲道“我觉得我有些喜欢陛下了,我知道我这样的身份不应该肖想这些的,但是他总是凑我那么近,时间长了我就莫名生出了这些不该有的念头....”
“你说你喜欢上他了?”风晚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墨无垢这么简单就获得自己姐姐的芳心。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自作多情的,你现在是韩国公夫人了,那你能不能让韩国公向陛下将我讨要过来,我怕我再跟他待下去,哪天万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怎么办?到时候还要连累你。”
“......”风晚自己已经成亲了,很快就消化了自己姐姐心里有了别人的这件事,打趣道“你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我怕我会给他下药,把他占为己有....”风意觉得自己疯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给一国之君下药了,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的。
一旁的风晚被她这席话惊得目瞪口呆,窗外的墨无垢眼中闪过幽光:莫名有些期待呢!
“还是我大姐牛!”韩朔偷偷冲墨无垢比了个大拇指。
“那是!”墨无垢转身离开前给了韩朔一个眼神,“你休完婚假该上个折子了。”
“什么折子?”韩朔跟了上去,因为离得新房远了些,说话声音不再压着了。
“孤封后的折子~”留下这句话他就大步往韩朔专门为他准备宴席的院子走去,打算等那人自己回来。
刚回来不久,风意也红着脸回来了,只见她一边抱着个木盒慢慢走着,脑海中一边回想着刚刚韩朔将木盒塞给她时说的话。
“姐姐,我表弟身体不好,那些狼虎之药可是用不得,我这有一些增添闺房之趣的熏香,保准只添情趣不伤身~”
“看过你妹妹了?”墨无垢的声音终于将她脑中韩朔那挥之不去的猥琐笑意挥散了去。
“哦,看过了。”
“手里抱着什么?”墨无垢看着他 手里突然多出来的木盒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听他提起这个木盒风意赶紧把木盒往怀里藏了藏,看到桌上的饭菜转移了话题。
“已经上菜了啊,那我们先吃一点再回宫吧。”说完也不等一国之君先动筷子,自己就先吃了起来。
结果吃得太急有点噎,赶紧自己拿着酒壶倒了杯果酒一口喝了下去。
“这是酒吗??甜滋滋的没有什么酒味,挺好喝的,陛下,你要不要来一点?”一杯果酒下肚才发现对面的墨无垢正盯着自己,连忙说道。
“这应该是韩国公自己酿的黄杏酒,喝起来像甘露,却也是容易醉人的,你少喝一点。”墨无垢劝道。
“好!”风意嘴上答应道,但手上却是一杯接一杯地倒,不一会一壶酒就被她一个人喝完了。
看着对面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墨无垢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去跟韩国公说一声,孤先回宫了。”他吩咐林丹后就抱起风意往外走去。
“陛下?”快到后门时遇上了左丞相和他的随从。
左丞相看着墨无垢手里抱着个女子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你这是......”
“老师!”墨无垢没有像在朝中一般称呼左丞相的官职,而是叫了幼年左丞相给自己授课时的称呼,倒是让左丞相一下愣住了,毕竟他已经五年没有听到过陛下这么称呼自己了。
看着愣住了左丞相,墨无垢没有停留转身出了门把风意抱上了马车,由刚刚赶回来的林丹驾着马车回宫了。
左丞相回过神来时墨无垢已经没了踪影。
“刚刚是老夫眼花了吗?”他问身边的随从,“陛下刚刚怀中是抱了个女子?”
“好像....是的!”随从回想了一下,“小的刚刚瞟了一眼,虽没看清陛下怀中女子的长相,但那一身衣服还有那身姿,应该是位女子!”
“陛下的厌女症好了?那女子又是何人?”左丞相脑中突然闪现出无数的问题,“不行!我得要找韩国公商量一下此事。”
且不说韩朔在大婚之日,被左丞相拉着分析陛下身边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有多让他烦不胜烦,这边墨无垢把风意带回宫也不是那么顺利。
原本喝醉了一直在昏睡的风意被墨无垢带回了寝宫放在了自己的龙床上,看着她睡着了怀里都死死抱住的木盒,他有些好奇,忍不住想要拿走结果风意刚刚感觉自己怀了没了木盒就睁开了眼睛。
“公子?”醉眼朦胧的她看着眼前一身便服的墨无垢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没等墨无垢反应过来,风意已经扑下床抱着他的腿,双手不住地在上面抚摸着,脸上又哭又笑,“你的腿好了?你的腿没有断了?真是太好了....呜呜呜....真是太好了,公子~”
“嗯....孤..我的腿好了,早就好了....”他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眼泪轻声安抚道。
“那身上的伤呢?”风意突然又想到少年浑身是血支离破碎地躺在床榻上的样子,立马站了起来,结果动作太快脑袋撞到了墨无垢的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头铁还是喝醉了感觉比较迟钝,她丝毫没有感觉。
而被撞了鼻子的墨无垢疼得仰起了头捂着鼻子,正当他在细细感受着疼痛中夹杂着的那丝丝酥麻爽意时,突然整个人都被扑倒在床上,紧接着腰间一松。
低头一看腰带已经被风意解开扔掉了,现在她正在扒他的衣服,他赶紧按住了她的手,抬起她的头看着她眼睛,沙哑着声音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