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峰接到唐三的电话,撇下几人走出酒店。
原来唐三的母亲前段时间突发一场重病,医生让唐三把母亲带回家去准备后事,唐三悲痛万分,早上就把母亲运回老宅。
他不甘心和母亲就此阴阳两隔。
他想到和吕波打擂台时霍峰给他那一小杯花酒,思忖这霍先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酒,能让体内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能量,虽然赢了擂台之后,那股能量有所减弱,但他目前的状态比打擂台之前确实精神很多,不少人夸他年轻了许多。
刚开始,唐三觉得那是众人对他的恭维,没有过多理会,直到昨天晚上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白头发突然少了很多,这方才领悟到霍峰那瓶花酒的神秘之处。
他又思忖霍先生的那瓶花酒不但能增强体魄,竟然还有返老回春之效。眼下他的母亲奄奄一息,就要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是个大孝子,自然不甘心母亲就这样死去,于是就想到了霍峰那瓶花酒。
霍峰了解情况后,来到停车场取车。
一个熟悉的身形出现在他眼前,李巨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张躺椅,就在他的车旁边躺着正呼呼大睡。
“嘿!醒醒,巨根兄!你这是怎么回事?”
霍峰轻拍李巨根的脸,把他弄醒。
原来昨晚李巨根和游冰冰两人玩到深夜,李巨根把游冰冰送回家后,游冰冰彻底爱上了李巨根,打算白天睡一觉后再去李巨根家里做客。
李巨根急了,万一发展到了那一步,自己那玩意儿不争气,岂不是很没了面子还让美人失望!于是他找个理由推脱,暂时不让游冰冰上门做客。想来想去,他终于找个理由——给霍峰代驾。
今天是霍峰的弟弟霍林的大喜之日,霍峰也出席了这场婚礼,自然免不了喝酒。
游冰冰听闻李巨根今天要给霍峰当司机,原本不开心的心情略微得到好转,毕竟霍峰也是她的恩公,她只好暂时打消去李巨根家里做客的念头。
李巨根也没有必要对霍峰隐瞒什么,把情况说了一遍,又补充了一句:“大概是我姐夫的那祖传秘方我才吃了没几副,所以还没见效,真踏马急死人了。”
霍峰闻言,讪讪一笑。
此时此刻,那花酒就放在后尾箱里,倒不是霍峰舍不得给李巨根尝试他这酒对李巨根那玩意儿能不能生效,而是他觉得时机还没成熟,等他摸清楚这他的精血对人体有没有副作用时,他才放心使用在李巨根身上。
听说霍峰要往唐三家的老宅赶时,李巨根急忙钻进驾驶室。昨晚他被霍伦羞辱刁难,正好唐三爷在场帮他解围,这个恩情他自然不会忘记,理应跟唐三爷多走动,眼下正是机会。
霍峰不介意李巨根给他当司机,他坐进副驾。李巨根一顿操作把车倒了出来,没过多久,就开上了环城路。
路上,李巨根一边开车一边开口道:
“霍老弟,你听说没有?昨天唐三爷跟他那昔日的门徒吕波打了一场擂台,听说吕波被三爷打死了!”
怕霍峰不记得吕波是何人,李巨根又补充几句,提醒道:
“吕波,就是那天我带着姐夫一家三口,在地下游戏城差点被他切手指的那位,开哈雷、穿皮裤,还有他那眼神给我的感觉是我偷了他老婆一般死死盯着我,他死了我就放心了。”
霍峰佯装不知情,惊叹道:“巨根兄,你这消息倒是挺灵通的,那吕波正值壮年却被比他大近十岁的唐三反杀,看来这唐三真不愧是金陵的地下之王。”
“宝刀未老!”李巨根笑嘻嘻着补充道。
按照唐三发送的位置,二人很快来到的环城路旁的一个村庄里,村庄里最豪华的那栋别墅正是唐三爷的老宅。
看到霍峰的宝马出现,唐三赶紧迎了上去,几句寒暄之后,霍峰从后尾箱里拿出那瓶花酒,让唐三赶紧带路。
三人很快来到别墅旁的一栋老旧平房,唐三说母亲住惯了这个平房,如今她老人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特意让他把她放在这栋平房里,等待太上老君的降临。
霍峰走进平房时,唐三的老母亲冯氏躺在厅子里临时搭建的床上,六十出头的她白发苍苍面容扭曲,时而发出痛苦的哀嚎,时而大口大口喘气,场面十分凄惨。
唐三按照老母亲的要求,在大厅的另一侧准备了一口黑色的棺材。李巨根发现冯氏身上已经穿上了寿衣,她的面容被疼痛折磨得扭曲,露出被子的双手几乎瘦成了皮包骨。
这场景让李巨根不由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母亲得的是胰腺癌,已经无力回天了。”唐三说着眼泪哗啦啦流下来,扑通跪倒在霍峰面前,恳求道:“请霍先生出手,给我老母亲一线生机。”
霍峰闻言,迟疑片刻。他手里端着那瓶花酒犹豫了一会儿,情况万分危急,冯氏随时有可能咽气撒手人寰。但他没有把握他手中的这瓶混合着他精血的花酒能不能管用,或许反而让情况更糟糕。
唐三见状,从怀里掏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小杯子双手举起,再次叩拜霍峰,信誓旦旦道:“霍先生只管出手,后果全由我唐某一人承担。”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霍峰把花酒打开,倒进唐三手中的杯子里。李巨根在一旁看着,感觉莫名其妙又不敢多嘴。
唐三接过花酒,赶忙冲到“床前”,抱起母亲把酒灌进她嘴里。片刻之后,冯氏已然没有了刚才痛苦之状,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迷迷糊糊的双眼紧闭起来如同沉睡之状。
霍峰看在眼里,不由得手心冒汗,毕竟这也是一条人命,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李巨根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口中不由得吐出几个字:“霍老弟,她死了?”
唐三神情慌张,他伸手探了探母亲的额头,又摸了摸母亲的手心,随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扭头对二人说道:“霍先生,我母亲应该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