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突然有一个人影在画面中闪过,他被吓了一跳,连忙调整摄像头角度,竟然看到了江语蔓和一个男人在说话,他等了一会儿,那男人转变了站立的位置,露出正脸,竟然是赫简言。两人有说有笑的,像是认识了很久一般。
夏安予不由得捏紧了拳头,这小子竟然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出入江语蔓的房子。
接着,画面中的江语蔓朝卧室方向去了,赫简言留在客厅。他仰着头四处寻找着什么,终于,他的目光直直盯着摄像头,夏安予感觉到自己正在被赫简言盯着,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
只见赫简言朝摄像头走来,他的整张脸占满了夏安予的手机屏幕,那双眼睛似乎知道在摄像头背后有一个正在监视他们的男人,于是那双眼睛露出极大的不满和挑衅。
紧接着,画面就变成一片灰色,一行文字蹦了出来——设备未链接。
监视器设备被人为切断了。
“这小子!”夏安予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这逼绝对是故意的!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火速来到车库,取了车就狂踩油门往江语蔓的公寓开去。
半小时后,他按响了江语蔓家的门铃,一连响了十几声也不见里面有人应答,干脆直接输了密码闯了进去。
房子里一片漆黑,像是没人,他转头就走,然后又折回来。
万一……
他走到江语蔓的卧室门口,深呼一口气,猛地将门推开,看到床铺上整整齐齐的,并没有他想象的那种场面。
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那两人的确已经离开了。
他火速到达车库,取了车往华信大厦开去。乘电梯直达16楼,bY心理咨询还在办公,他板着脸直接走了进去。
赫简言这会正在办公室对着电脑整理当天的咨询记录,“啪”的一声,夏安予一个手掌拍在办公桌上。
“你小子……”
赫简言抬头,略微诧异,他诧异的不是夏安予来找他麻烦,诧异的是他竟然能大摇大摆地进到他的办公室来。
“夏先生,现在是非预约时间。”只有正式预约的、支付了咨询费的时间内,你作为来访者才有“资格”跟我说话。
“我现在不是来找你做咨询的!”夏安予不想跟他讲什么礼貌。
“我是心理咨询师,你是我的来访者,我们之间就只有咨访关系,除了关于你个人的心理问题之外的话题,我们之间都是不可以谈论的,这是心理咨询的行规,请你……”
“别跟我来这一套!”夏安予直接打断赫简言的装腔作势,“你在咨询期间内跟我的前妻勾搭在一起,你还好意思跟我谈行规?你作为心理咨询师明目张胆地违反行规,却偏偏要求来访者遵守行规,‘道貌岸然’这个成语真是被你演绎得淋漓尽致啊!”
赫简言的脸这下全黑了,他盯着夏安予,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愤怒和“不会善罢甘休”。
“好,那夏先生,请你明确说一下,我是怎么勾搭你的前妻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我这做心理咨询,你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提过你前妻的名字或是任何特征,我压根就不可能知道谁是你的前妻。你说是吧?”
“你……”夏安予发现这话他无法反驳,“那监控器的事情你怎么解释?我偷偷在语蔓的公寓客厅安装了监控器,这件事我跟你是讲过的。今天下午,我在监控器里看到你去了她的公寓,你还拆除了那台监控器!”如果不是我跟你提过,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公寓客厅有监控器?你怎么会未经主人同意擅自拆除别人家的监控器?
赫简言看着夏安予,眼神中不再有作为心理咨询师的宽厚和礼仪,取而代之的是面对竞争对手的尖锐和“不客气”。
“今天我陪语蔓回家去拿东西,不经意间发现天花吊顶上有一个监控器,语蔓说不记得什么时候装过那种东西,觉得没必要,就叫我帮忙拆下来了。”这就是我的解释,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江语蔓,当然,她什么都不可能告诉你的,因为她只会把你当成骚扰她的变态陌生人。
“你……”夏安予又一次发现自己难以反驳赫简言的说辞,他知道这小子在撒谎,可他没有证据,甚至无法从逻辑推理上去反驳他。
赫简言冷笑了一下,他忽然对夏安予产生了一丝同情,这小子完全处于下风,空有一腔怒火,有勇无谋,拿什么跟自己斗!
他“大发慈悲”地补充道:“我和语蔓认识很长时间了,大约有半年了吧,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但她从没在我面前提过你,甚至我都不知道她还有个什么前夫。夏先生,你凭什么那么笃定昨天跟我在一起的女子就是你的前妻呢?”
赫简言似笑非笑,语气中有些许挑衅。
夏安予就知道他会来这一招,他冷哼一声,拿出手机,翻出相册。
照片一张张在赫简言的眼前划过,三年前江语蔓的生活照、她和夏安予的婚纱照、他们俩的离婚证……
“这些难道还不能证明吗!”夏安予怒吼一声,手掌再一次拍打在桌子上。
赫简言以一种很悠闲的姿势坐在办公椅上,望着怒火中的夏安予,脸上挂着一抹邪邪的笑,“就算她是你前妻又怎么样?你根本就不在她的记忆里,你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跟大街上那些形形色色的陌生人没有两样。”
夏安予再也忍不了了,隔着办公桌抓住赫简言的领口,“我警告你,你不要趁人之危。语蔓她患有分离性漫游症,现在就处于发病期,所以才会不记得我。等她结束发病,她就会清醒过来。你要是胆敢在她发病期间和她发展亲密关系,我就去你们行业协会举报你!”
赫简言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她现在是发病期?你是她的主治医生吗?还是说,你是比我更专业的心理行业从业者?我要不要和她发展亲密关系,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跟你没有关系吧?前夫。”
赫简言眼里显露出来的自信和挑衅,让夏安予感到十分陌生,和他之前作为心理咨询师时的那种儒雅、绅士、尊重他人的形象气质截然不同,此时的他,完全就像是一个腹黑小人。
他举起拳头,“你这个卑鄙小人!”
拳头还没有落下,门口响起一个女人严厉的声音,“住手!”
江语蔓提着保温盒站在赫简言办公室的门口,看着这两个男人今天下午打了一架,这会又在打架,她心中不解,放下保温盒,跑过去把夏安予拉开,“你在干什么!”
夏安予松开了手,看着江语蔓对赫简言这个伪君子嘘寒问暖的样子,他心里就十分窝火。
江语蔓厉声质问夏安予:“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缠着我们?你怎么能跑到人家的办公室来打人呢!”
“小语!”夏安予上前两步拉住江语蔓的胳膊,“我是安予啊,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呢!”
江语蔓一把甩掉夏安予的手,“先生你真的很过分,我已经很明确地告诉过你了,我不认识你,你再这样的话我就要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