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哥,你这是怎么了?听上去心情挺不错呀!”姚雪灵声音甜美。
“嗯,今天心情不错。”今天见到了江语蔓,还被她打了一顿,还进了她的家门,他当然高兴了,“对了,你明天会去吗?”转移话题。
“这还用问吗?有安予哥在嘛,我当然会去啦!”姚雪灵兴奋的声音都拔高了。
“那明天见。挂了!”
“是姚雪灵对不对?”江语蔓隐约听到手机里传出来的娇滴滴的女人声。
“是。”
“你现在是姚家的准女婿,你不会相信是姚家人在陷害我的……”江语蔓想起过往,夏安予抛弃自己去和姚家人站在一起的场面令她心痛,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去推夏安予,“你走,我不要看见你!”
“小语,你怎么了?”夏安予皱眉。
“你明知道我憎恨姚家的人,你还在我面前跟姚雪灵打情骂俏。你简直居心叵测!”她大喊出来。
“居心叵测?打情骂俏?我……”夏安予一时语塞。为了拿到关键性证据,他需要假装改变态度亲近姚家人,正在脑子里拼命找寻说辞,就被江语蔓一把从沙发上薅起来往门口推。
“你滚,你滚!”
“小语,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用了,我不想听。请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我家,你是姚家的人,你成天缠着我,姚雪灵又要找我麻烦了。快走,出去!”
夏安予被江语蔓推出门外,一个脚滑就摔倒在地。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他无奈摇摇头,站起来走了。
三天后,江语蔓接到女子监狱的通知,她可以去探视金艺丹了。
当金艺丹在探视室见到江语蔓时,双眼放光,立马拿起对话筒,笑着说:“姐姐你终于来啦!见到我老娘了吗?她怎么样?好不好?”
江语蔓从肩包里拿出一件老人款花衫,在窗口前抖了抖,金艺丹一看是母亲的衣物就知道江语蔓没有食言,的确去过自己家了。
“谢谢姐姐,我老娘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病了,为啥这么久不来看我?她跟你说什么了?”
江语蔓没有立即回应金艺丹的殷切期盼,而是语气冰冷地说:“帮我打听的事呢?有结果了吗?”她现在也学聪明了。
“啊哈哈,那个啊,打听到了。”
“说说看。”
“你还记得每天来食堂收潲水那辆垃圾车吗?开车那人叫勇子,他把任务信息带进来。姊妹帮的大姐头,她家里人每个月来探一次监,她跟家人确认了钱已经打进来之后,就开始执行对方的任务。对方原本的意思是把你弄疯,最好是弄死。姊妹帮也不傻,不能自找麻烦不是,所以每次都没下狠手。后来姊妹帮被特殊监禁,这事她们就交给我来办,所以之前嘛,嘿嘿嘿……我说,你到底得罪谁了啊,人家要这么搞你。”
“那个勇子是听命于谁的?”
“那我不知道。”
“还有没有别的信息?”
“没有了。”金艺丹一脸真诚地看着玻璃墙外的江语蔓,再次澄清,“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真的!”
江语蔓把陈老太的情况如实说了,并转告了陈老太对金艺丹的嘱咐。没想到金艺丹的“混混”外表下竟然潜藏着一个“妈宝女”的灵魂,一说到她妈她就哭了。
“老娘啊,你一定要等我啊,千万别提前死了……”搞得好像听到母亲的噩耗一般。
江语蔓冷脸观看金艺丹声泪俱下,“行了别哭了,你妈除了躺床上不怎么下地,精神头好着呢!”
“金昌奎你个畜生,为啥不准老娘来看我,还扣留我的信,呜呜呜呜……等我出去了我要把你揍扁……”
等金艺丹缓过劲了,江语蔓问她关于金昌奎的事情。
“我哥?他是姚氏集团大公子的私人助理,说好听点是私人助理,实际上就是别人的狗仔,就是个擦屁股的,姚公子玩得花,有什么事就丢给我哥善后。”
江语蔓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金昌奎果然跟姚家有关系。她忙问:“你说的姚氏集团的大公子,是叫姚泽凯吗?”
“那我不清楚,他在家不谈工作上的事,我只听他一直称呼对方为‘姚公子’。”
金艺丹看江语蔓若有所思的样子,想她说不定以后还会来找自己问事情,便趁机请求江语蔓代替自己定期上门看望陈老太。
“去不了,你哥不准我再去你家。”说完江语蔓就把对话筒挂了。
金艺丹嘴里骂了一句“西八”,对她哥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层。
回去后,江语蔓就在兼职网站上找了三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让他们陪着自己去女子监狱外面蹲点。
三个保镖都长着彪形大汉的外表,身长接近一米九,江语蔓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有恃无恐”,三个壮汉往那一站,强大的气场迎面而来,让她安全感满满。
四人坐在一辆黑色轿车里,三个保镖一人开车、两人坐后排,江语蔓坐在副驾驶位上。
早上7点钟,车子来到女子监狱外面唯一的马路边上等候着。
7:30,一辆蓝色厨余垃圾运输车朝监狱驶去。
8:30,垃圾车从监狱驶出。黑色轿车悄悄跟在垃圾车后面,一路尾随来到市郊的一处垃圾清理站。
一直等到中午,垃圾站的工人们放工了,勇子到车棚取他的助力车。黑色轿车一路尾随着他上了主干道。
两台车一前一后来到郊区,郊区的马路边上几乎没有行人,路上的车也不多,开车的保镖瞅准时机超车,在距离勇子前方50米远处停下。三个黑衣保镖从车里下来,并排站在马路上,挡住勇子的去路。
眼见着勇子的车减慢了车速,刚准备转弯绕过黑色轿车,其中一个保镖就捞着勇子的膀子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勇子惊慌失措。
“问你点事,配合一下。”保镖说。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架着勇子的胳膊往马路边的树林子走,江语蔓拿出鸭舌帽和墨镜戴上,紧随其后。四人到了树林子里面。
“是叫勇子吗?”江语蔓问。
“嗯。”
“这个人你认识吗?”江语蔓把手机相册举到勇子面前,这张图片是她在姚氏集团的官方网站上找的,里面是姚泽凯在参加某个活动,不远处有金昌奎的身影。她把金昌奎单独剪裁出来,拿给勇子辨认。
“认识,认识。”
“他叫什么?”
“叫什么不知道,只知道他姓金,我叫他金爷。”
“他是不是给你钱让你办事了?”
“是的是的,他让我捎糖到监狱去。”
“糖?什么糖?”
“看着像大白兔奶糖的那种东西,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他只说我进去后会有人来拿。”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找你的?找过你几次?”
“找了有五六次吧。三年前开始找我的……”
勇子身板小,皮肤苍白,看着就像一个软弱无能之辈,两个黑衣男吓得他双腿发软,以为是来索命的,江语蔓问啥他答啥。
问完了话,黑衣保镖命令他把眼睛闭上,等五分钟后再回马路上去,勇子点头如捣蒜。江语蔓三人回到车上,驾车走了。
回家后,江语蔓在客厅来回踱步,想着怎么才能从金昌奎那里找到证据,这老狐狸果然狡猾,做事不留痕迹。姊妹帮虽然拿了他的钱为他做事,却不知道他是谁,可笑的是连金艺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在帮哥哥当打手。而勇子虽然经手任务信息,但具体是什么信息他一无所知。
她蹲坐在沙发上,环抱着双腿,目光落在地板上,蓦地想起被迫流产的场面,体内的万千细胞被激荡,残忍而屈辱的记忆攻击了她,她双手抱头,大声尖叫起来。
“啊!!!”
拳头击打着脑袋,想把这该死的记忆捶出大脑。
她急需转换心境,于是从沙发上下来,提着包,穿上鞋就出门散心去了。
适才,夏安予开着监视器app办公,突然画面中传来一声尖叫,吓得他赶紧查看画面,见到江语蔓精神崩溃的样子,暗忖“不好,又发病了”。果不其然,画面中江语蔓拿着包冲出了家门。
他赶紧将杜康叫了进来,一边穿西服上衣,一边交代工作,匆匆忙忙乘电梯到车库,取了车便往城北公寓方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