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夜色蒙蒙。
姚家别墅院子里,停车场。
“安予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姚雪灵挡在车门前,一双扑闪的大眼睛一半哀怨一半愤怒地盯着夏安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难道你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吗?”
夏安予缩回正准备开车门的手,语气平淡地说:“进去吧。公司还有事等着我处理,我先走了。”右手别过姚雪灵的衣服,再次去开车门。
姚雪灵来了脾气,一把将已经打开了的车门按了回去。
“我要知道,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今天必须说清楚!”
“灵儿,别闹了,我最近睡眠不好,精神头差,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他耐着性子说。他现在不仅不想搭理姚雪灵,甚至还对她憋着火气。
姚雪灵冷哼一声,“睡眠不好的人何止你一个,被自己的未婚夫冷落到这个地步,你以为我就睡得着了吗?总是找不到人、见了面也不会主动跟我说一句话、当着那么多亲戚的面,无视我给你夹菜……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生什么气?好,我问你,三年前你发给我的那段视频,就是小语和罗丛……那个视频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夏安予原本不想挑破,可姚雪灵纠缠不清的架势勾起了他压抑着的怒火。
姚雪灵愣住了,没想到夏安予会旧事重提,她立马集中起精神来应对。
“是……是罗丛传给我的啊,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吗?”她的语气显得很无辜。
“呵,是吗!那视频里的女人恐怕不是小语吧!”他的目光咄咄逼人,刺向姚雪灵,令她如芒在背。
“安予哥,你变得好奇怪,你明明知道视频里的女人就是语蔓姐姐的。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翻出来跟我闹脾气?而且,当初为了以防万一,爸爸还专门找人去验证过视频的真伪,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姚雪灵声音哽咽,泪光盈然,一双委屈之极的眼睛望着夏安予。
“这件事还没有板上钉钉,我会重新调查清楚的!”他使了点力气把姚雪灵拨开,再次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哎呀,好疼……”
姚雪灵忽然捂住腹部弯下腰去,一只手搭在车门上。夏安予无法关门,只得下来问她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胃好痛。安予哥,可以把我送到医院去一下吗?”
“我去叫你家司机来。”夏安予提脚就要返回姚家别墅去叫司机,一转身便看到了姚泽凯。
“他都疼成那样了,你还不赶紧把她抱到车上去?”姚泽凯的口气有些不善,他忍这个准妹夫已经很久了,刚刚在饭桌上看着他对妹妹冷若冰霜的样子,火气压了一次又一次。
他和夏安予是同一家富豪登山俱乐部的会员,姚雪灵有一次去俱乐部找哥哥,见到了夏安予,一眼就看上了,可夏安予一直把姚雪灵当成妹妹看待。好不容易等到夏安予离婚了,姚雪灵由“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转为未婚妻,夏安予的态度却变得冷漠起来。他这个做哥哥的已经不止一次想揍夏安予。
“正好,你来了,你开车送她去医院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姚泽凯对夏安予这个油盐不进的顽固分子已经彻底无语,他不由分说地直接一拳打了上去。夏安予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嘴角瞬间出血。
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眼角的怒火不加掩饰地泄露了出来。他不光对姚雪灵憋着怒火,对姚泽凯更甚。三年前,就是他报的警,是他坚持要让江语蔓去坐牢,是他说自己亲眼看到江语蔓拿刀子捅了姚雪灵。
假如这一切只是某个人设下的局,那么,姚泽凯亲手摧残的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啊!
而他,和这群刽子手一起谋害了自己的妻子,如今,还和这群刽子手坐在一起享受“家宴”。
嗔怒的火焰已经燃烧起来,化作重重的一拳,挥向眼前这个男人。
姚泽凯瞬间摔倒在两米开外,身体在地面上摩擦。他忍着痛支棱起上半身,手指着夏安予,愤慨道:“好小子,你竟然敢还手!”
姚雪灵慌忙跑过去扶起哥哥,发现他左脸颧骨红肿了一大片,正想开口责备夏安予,可谁叫哥哥自己先动手的呢,这也是他自找的。
“这会肚子不痛了?”
夏安予揶揄了一句,投以冷漠的小白眼给兄妹俩,随即上了车,关好车门,油门一轰,扬长而去。
姚泽凯捂着肚子站起来,望着远去的黑色车影,顿时心生一计。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高端酒店套房的贵宾卡,口气坚定地说:“灵儿,你马上去棕榈树酒店,我今天非把这小子带去见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