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一瞬间剧烈的痛楚袭向徐子陵的脑海，而他也下意识的伸出手摸向自己那隔着纱布的眼眶。
果不其然，那里只有空荡荡的一片。
“呃呵！！……”
记忆随着关键词的解法不断涌入徐子陵的脑海，他开始紧咬自己的牙关，拉扯自己的皮肤。
同时，他也都想起来了。
在那虚数空间之中……那自称为「虚数意志」的崇高存在，向徐子陵发来的信件。
祂说…「全知全视」之所以是「全知全视」，更是因为祂的「知晓全部」。
何为“全部”？
虚数之树…即为全部！
在进入亚空间后，徐子陵为了以防万一，用终焉回溯的力量帮自己缔造出了一片绝对领域出来，防止自己在合成全知全视之瞳的时候出岔子。
而事实也已经证明……徐子陵的担心是对的。
可问题没有出现在全知全视之瞳的合成，反而是出在了它的使用上！
按照虚数意志的言辞…它似乎与崩坏存在着某种合约…这种合约会使祂不能逾越……
进而…「全知全视」的力量当时，其实是只被封锁在了那一小片终焉回溯的区域的。
只是那一小片区域的话……就算开了全知，倒也的确没什么可以探寻的东西，即便探寻到了超微级别的中分子结构，也不过是徐子陵平常稍加仔细就能观测到的存在。
这就导致他当时并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还以为是自己的使用方式不对，没能正确激活全知全视之瞳的使用方法。
……直到他决定回家，踏出了终焉回溯的领域范围。
于是乎一瞬间，
源自于整棵「虚数之树」的“信息”…通过全知全视之瞳，尽数涌入徐子陵的脑海……
虚数意志发来的信件，为当时的徐子陵解惑。
但同时祂也选择了袖手旁观，让自己自己去试着在那滔天的信息之下保存住他自己作为人类的意识。
而徐子陵的想法……则是没办法。
是的，就是没办法。
尽管徐子陵已经是完全体的崩坏神了，并且执掌八道命途，即便面对统括者也有一战之力。
……可对比构建起了这树海世界当中的「树」，他的存在，还是太过渺小！
想要直接接下整棵虚数之树的全部信息，最后还要保留住自己作为人类的自我意识。
这就好比你要把一颗恒星给塞到一颗普通人的大脑里，最后还要在这片恒星中找回这个人很有可能已经被燃尽的大脑碎片，再一点点的拼回原样。
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说徐子陵不是普通人……可「树」的全部信息，也根本就不是一颗恒星所能比较的啊？
所以……
万般无奈之下，徐子陵秉持着自己那已经在滔天信息冲刷下摇摇欲坠的意识，强撑着挖去了自己眼睛。
他的想法很简单，
既然是全知全视之瞳正在带领自己掌握「树」的“全部”。
那自己就干脆把这双眼睛挖下来，斩断这道桥梁，以此来保存自己作为人类的意志。
他不是没想过要通过关闭全知全视之瞳的能力来斩断桥梁，更不是分不清扣眼睛与动一下心念这两者之间的用时差距。
然而他得到的答案……却是没法关闭！
「全知」一旦开启……就会无止境的膨胀！
直到它占据虚数之树的每一寸角落，直到它将这世界的一切未知都消化吸收。
而在全知打成之前……它扩张的脚步，根本就无从阻拦！
天慧之眼…负责将视野中的一切信息转化成数据……、
全知的羽翼…则是负责处理这些数据……
全知域负责展开领域，通过消灭一切未知的方式，来保证全知……
所以在最后……
它们三个合在一起后，不是变弱了，而不是徐子陵不会使用。
而是强！
太特么强了！
通过直接掌握整棵虚数之树的信息来达成「全知」……这种力量要比全知域的那种消灭未知才达成的伪全知强大无数倍！
难怪系统会说它的强大可以单独开一个命途……有了亲身经历，徐子陵丝毫不怀疑放任这玩意成长，它是真的能把整棵虚数之树的信息给掌握全！
到时候…可就不是单单的开一个命途那么简单了。
当然，知晓虚数的全部信息，这种恐怖的力量一旦能够为徐子陵所用，那所谓统括者就也不值一提了。
毕竟他都知晓虚数的全部信息了，从某种意义来说他就是虚数的代言人，统括者虽然是个毒瘤，但对于虚数之树而言，可能也就是狠下心来扣个结痂的功夫。
但达成这种结局的前提……是徐子陵真的能够接下这名为“全部”的信息。
他能吗？
很明显，他不能，
没有人能。
量级已经上升到了「树」……即便是那唯一一位有可能与「海」，也不敢说自己真的就能一瞬间吃下「树」的所有信息。
而徐子陵不过是一介凡人，「海」都没法保证的事，他又要如何在保证的途中另外确保自己的人类意识不被冲垮？
不用怀疑，这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除非有朝一日徐子陵能够成长到比这方树海世界还要强大的地步，否则他就永远也不可能去尝试接受那份力量。
种种原因叠加起来，徐子陵必须选择放弃，但凡再多犹豫上一秒，都会使他的意思死亡再多一份可能。
进而……他也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
“所以……你意思是……”
视线回到现在，
听完了徐子陵的解释后，梅比乌斯一边揣摩着下巴，一边说道，
“娑那个力量比之天性都不如的家伙…对你我而言只能算是路边野怪的家伙……你用它掉出来的两件装备，联合你从另一片宇宙搞来的东西……合成出了一件能让你直接通关游戏的传奇道具？”
“……”
梅比乌斯这话说完，徐子陵自己都沉默了。
的确，娑只是一届不入流的小辈。
而波尔卡的全知域看似无敌，但充其量…也只能说是智识命途的一缕分支。
这些，还远远没有接触到树海世界的顶峰战力，她们掉出来的装备，又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够颠覆树海？
这件事的疑点重重，如果可以，徐子陵真想直接去问问系统，为什么三个一星道具直接就合成九星神器了。
可惜系统被任务模块禁言了，而它也已经把徐子陵给引导在了这条路上，这期间的所有为什么，看来都只能让他自己去尝试着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