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中的路程总是单调的，虽然有时候很有趣，但是大部分看到的都是一片黑暗，或者死寂的星球。
王佳楠站在舷窗边缘，看着飞船外面的景象心情微微有些低落。
路过的马灵灵看到王佳楠一个人站在这里看着外面的环境下意识地打了一个招呼。
“佳楠小姐，你好。”
王佳楠闻言转过身来，看到是马灵灵随即笑了笑：“是灵灵啊，我们都认识十多年了，不要那么拘谨，叫我佳楠就好。”
马灵灵笑笑，神色轻松了不少，但是还是能明显看得出她有些紧张，毕竟在这艘远离了地球不知道多远的宇宙飞船上，她只是一个实验品，一个客人。
马灵灵看着王佳楠喊了一声：“佳楠姐。”
王佳楠笑笑：“刚从主人那里回来？他又拿你做了什么实验吗？”
马灵灵点点头：“嗯，他让我喝了几瓶药水，然后观察我的反应，但是我除了感觉有些燥热之外并没什么其他不好的感觉。”
王佳楠点点头，随即有些关心的看向马灵灵：“有什么情况一定要说出来，这样主人才能帮你完全化解实验带来的副作用。”
说着这些，王佳楠看着马灵灵有些不解的问道：“我其实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答应主人的条件，选择成为他研究的对象呢？这怎么看都很危险。”
似乎是因为王佳楠确实没有什么架子，让马灵灵放松了下来，似乎也是因为自己忍耐了十年有些憋不住了，想了想道：
“因为很多原因，最关键的就是我父母，我想让他们都轻松一些，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王佳楠神色一动，有些理解这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子了。
她了解过马灵灵的情况，这个女孩的父亲是马天，当初想要用丧暴病毒赚黑心钱。
但是被李笑愁陷害，连带着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和自己一起成为了欧克瑟，最后被李长歌抓到了实验室，成为实验品。
而马灵灵的母亲则和马天离婚，一个人开着一家面馆，有些辛苦。
尤其是在马灵灵和马青山失踪之后一下子就病倒了。
之后虽然因为医疗条件的发展治好了身体，但是却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人也苍老了很多。
“那你现在是在使用幻影技术，在他们身边留了一个幻影，陪伴他们？然后自己和我们出来远航？”
马灵灵点点头：“对，先生答应我，帮我治好父母的身体，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并且让我在那里留下一个随时可以和互动的真实影像。代价是我成为他某个研究的实验品。”
王佳楠静静的听完马灵灵的叙述才皱眉开口道：“但是你不觉得这样代价太大了吗？你就不为自己想想吗？”
“我在为自己想啊？”马灵灵看着王佳楠神色有些复杂的道：“我也想过自己的生活，如果我没有见过更加灿烂的世界，也许我会选择留在地球上陪着他们。
但是当一件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闯进我的生活，我就再也不甘心平淡的死去了，尤其是见到那个‘地府’之后，我更加不希望自己成为普通人中的一员。”
王佳楠微微沉默，她也知道那个‘地府’。
那是李长歌的研究成果之一，建立在黑域深处，会收集地球以及所有被李长歌吸收了能晶的星球中死亡的生命，随后根据死亡方式的不同，选择不同的处理方式。
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方式，最终的决定权都在李长歌手中。
每次看到李长歌展现自己力量重建星球，掌控生死的样子，王佳楠就又是兴奋崇拜，又害怕畏惧，仿佛那是世上神，而她只是一只小小的蚂蚁。
这个时候马灵灵看着沉默的王佳楠忽然开口了。
“佳楠姐，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当然如果你不方便可以不说。”
王佳楠回过神来：“你说。”
马灵灵想了想，问道：“佳楠姐，你和先生是什么关系啊？”
王佳楠眉毛挑了挑：“就是主仆关系啊，我都把自己卖给他了，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可是，在我看来，佳楠姐你也不像是奴隶和女仆啊？你活得比谁都要自在，你现在的生活让我们非常的向往。”
“你们？”
“对啊，就是我、库拉、还有那个你和那个人漫游千年捡的那个据说是公主的女仆长。
我们都挺羡慕你的，不仅能得到先生传授知识、能力，帮他掌管重要的事情，还能什么都不用付出……”
说到这里马灵灵顿住了，因为她刚刚想到王佳楠说她把自己都卖掉了，似乎已经付出了很珍贵的代价了，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
“反正，我们都很羡慕你。”
这些话让王佳楠神色也是微微一动，她似乎也觉得自己似乎过得很好，得到了各种想要的东西不说。
似乎从一开始到现在，自己所做的事情和拿工资打工的人也差不了多少，完全不像是一个失去了自由的奴隶。
而马灵灵她们虽然都也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相比于自己，她们的付出似乎才符合等价交换的原则。
王佳楠仔细想了想李长歌的各种举动，也有些不解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确实和主人签订了契约，在某种程度上完全失去了自由。”
“这样吗？”马灵灵说了一句，还不等她俩继续说什么，李长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到地方了，佳楠准备一下，我们准备登陆！”
王佳楠神色一振，立即道：“是。”
随即给了马灵灵一个歉意的眼神，大步走向了李长歌所在的指挥室。
很快飞船在一颗星球外面停泊。
李长歌带着一行人降落到了星球上，开始做一系列的准备工作。
最后李长歌施展自己的力量，将那颗死星变成一颗生命繁茂的星球。
而且这颗星球周围的太阳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熄灭，李长歌甚至制造了一颗太阳帮这颗星球提供光明。
马灵灵透过飞船走廊上的虚拟舷窗，看着外面的太阳照进来眼睛微微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