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山野岭中追踪了半日,王蛮发觉自已正在不断的绕着圈子,心知杜吒这奸贼势必已经发觉了自已,才通过这种方法,欲摆脱他。
这一路上,除了冰姬身上的香气外,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王蛮断定杜吒这恶贼必定受了伤,因此追得越发急切。当他追到一座溪流时,冰姬身上的气味就消失在湿漉漉的河滩上,河边的湿泥中还有几个零乱的脚印,脚印消失在湍急的溪流中,王蛮气得一掌拍碎河边的岩石,怒叫道:“这老狐狸!”
显然杜吒这奸贼利用溪流淹盖了气味,这一招果然够绝,周围再无一丝可以识别的气味。溪涧中的碎石丛中,有几个浅浅的小窝穴,似乎是杜吒慌忙逃逸时留下的痕迹,王蛮仔细地察看了一番,才沿河追踪而去。
当王蛮的身影消失在河的下游时,河边一株巨大杉树下的蒿草丛中发出一阵悉悉索索之声,只听一个公鸭般的嗓门得意地道:“小妞儿,别指望了,王蛮救不了你,嘿嘿嘿!”
阴笑声中,似乎还有一道急促的喘息声。蒿草丛中一阵抖动,似乎有人正践踏着草丛,往密林深处而去。
过了这座密林,是一堵绝壁山岩,岩下有一座野狼窝,有二十三只野狼在洞口游荡。
忽然,一块黑岩下三头打闹的野狼,惨叫一声,撒开腿就跑了起来,可没跑多久就看到它们的皮毛不断的收缩,一道血光从狼嘴与肛器中喷射而出,空中仿佛有个巨大的漏斗,那猩红的狼血尽数涌向半空,最终消失不见。
这几头野狼的惨叫声,惊动了这群狼,一头头的狼从穴中窜了出来,疯狂逃窜,可是终究难逃魔掌,不多时地上就多了一张张的狼皮。
穴前的石头滚落下来,洞口出现一个身穿血袍的汉子。
这汉子正是杜吒,而冰姬被他挟在腋下,杜吒掂了掂左手近乎透明的宝甲,叹了一口道:“物有其利,必有其弊,谁又能想到这宝甲可防真气攻击,也会限制自已的真气发挥呢?还好……”他低头看了一眼蜷成小绵羊似的冰姬,阴笑一声,“待我吸纳了这纯阴之体,我就会结成血丹,到时天下又有谁可挡我,哈哈……”
冰姬看到杜吒用溪流引开王蛮后,已经心若死灰。她自知落入这恶魔手中,必不能幸免于难,她实在不想看到这恶魔丑恶的面目,于是闭起了眼。
这座石穴颇大,穴中犹有一头熊骨,显然是野狼杀了野熊而占领的洞穴,走到洞穴底,杜吒把手中的宝甲往地上一扔,从怀中掏出一个鸡蛋大的夜明珠,安在洞壁之上,珠体上洒下的柔和辉光,把洞底照得一片明亮。
杜吒把冰姬扔在洞角,一对凶睛不断地在她躯体上扫视。冰姬把身子蜷缩于角落,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略减羞耻。
杜吒喋喋一笑,手指连拍,冰姬身不由已的就舒展开身子,冰姬羞恨交加,紧咬着嘴唇,一语不发,一张脸白得如纸。
“啧啧啧,不愧是炉鼎之躯,果然是一个尤物!”杜吒盯着冰姬一眼,吞了吞口水。
“淫贼,你杀了我罢!”冰姬气恨地道。
杜吒嘻嘻笑道:“杀了你……我怎舍得!”
杜吒脑袋忽然一阵晕眩,脸现恼怒之色,骂道:“胡贼伤我不轻……”他盯了冰姬一眼,又吃吃笑道:“你等着……待老子恢复了伤势之后,再好好与你玩玩……”
说完他盘膝而座,从怀中掏出一块黑乎乎的铁片,在铁片中注入魔气,登时那乌铁片就腾空悬浮于半空之中,一段段的诡异魔文,化为一道道红光,注入杜吒的天灵盖。
如虬龙般的血色脉平空出现,在洞内四处突击盘结,其中有几道血丝轻轻在冰姬的手脚上一绕,冰姬只觉手脚一紧,便动弹不得,血腥之气扑鼻,脑袋一晕就昏了过去。
洞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血影浮动。
殊不知,一个身影诡异地出现在洞口,此人一身华丽紫袍,颔下有一尺美须,眼中射出阴狠之色,右手掌上端着一个风水罗盘,罗盘上的极针定定的指着这座洞府的深处。
紫袍人看着隐现光亮的洞府,阴笑一声,道:“杜吒啊杜吒,你自以昧了我的宝甲就可以遁形,可终究中了老子的计,老子只要有这定星盘,任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可寻得你的出处。”说着又阴笑一声,道:“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到时你身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是我钟无极的。”这紫袍人赫然就是青湖中晒宝的钟无极。
钟无极小心往洞深处走去,不久就看到了盘膝坐于地炼魔功的杜吒。
当他看到杜吒身前悬浮的巴掌大的乌铁,眼中涨起一阵贪婪之光,呐呐道:“魔神简,魔门至宝!”可又看到杜吒周身闪现的红光血影,还有洞窟中如大树根须一般的血色脉络,一缕缕的灵气沿着血色脉络被吸至杜吒的身体之中。
钟无极眉头一皱,叹道:“想不到这厮吸了青虹那老鬼的真气后,已经突破到魔脉境,这可让人头痛。”他按押着太阳穴,想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来,掀开了筒盖,往地上一抖。
一只漆黑无比胡桃大的蜘蛛就落于洞中乌泥中,那东西一看到红光血影,兴奋地在地上一阵跳跃,当即就爬了过去。
这时,一道血脉如同鞭子一般抽来,那东西急忙一闪,避开血脉,可是更大的血脉如网般扑来,瞬间把黑蜘蛛缚住。钟无极看到这里,嘴角泛起奸笑来。
“扑”的一声,那蜘蛛登时化为一团血雾,一道漆黑的气体瞬间被杜吒吸入体内。这时,就看杜吒一阵颤抖,大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所有的血脉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他一转头,看到了一脸奸笑的钟无极,脱口惊呼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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