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蛮看她这般激动,知其与丁疱必有关系,心想:“丁疱干尽伤天害理之事,这女的与他同门,想必也不是好货色,先拿下再说。”于是,五指微屈就朝罗刹女肩膀抓去。
罗刹女脚步一错,避开王蛮的爪功,眼中凶光一闪,喝道:“臭小子,快说。丁疱在哪里?”短短十二个字说完,手中像变戏法似的飞出一十八种暗器,银针、铁蒺、枣核钉、铁菩提、梅花镖等等,每样暗器数量不下七颗。
一时之间,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无数暗器如满天花雨一般罩定王蛮周身两丈之地。
周围的闻家子弟都为王蛮捏了一把汗,他们可是见识过这暗器的古怪与刁钻,时疾时缓,有直线飞射,有迂回攻击,有的音如鬼语,有的却死气沉沉,即便你再高的本事,能避过一种、两种、三种……但终究避不过那些阴险的暗器。
罗刹女人称千手罗刹,在江湖中是一个人见人怕的女魔头,这暗器一出,罕有人能够全身而退的。
王蛮自然也躲不过,可是他却有笨方法,只听他大喝一声“破”,一道洪亮的声音顿时激荡在空间中,原来面对危及时刻,他下意识的使出了苍龙吟的神通,虽然这威力与苍龙之吟差上十万八千里,但此时王蛮身上的玄功无比浑厚,这全力一喝,倒也把暗器的劲头激得一顿,以此同时,身体中的水灵元气精华,瞬间遍布周身,那暗器扎入元气层中,把王蛮射得如同刺猬一般。
蜀刹女眼中凶芒一闪,冷声道:“臭小子,看你还要逞强不!找死……啊……”
原来,在她说话的这当儿,王蛮已经一把扣住她双肩要穴,那罗刹女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瞪着王蛮。
王蛮嘻嘻一笑,玄功一收,全身的暗器如灰泥似的落下,原来这暗器根本无法伤他分毫,而是被他用玄功吸住蒙骗敌人,趁敌人分心之时,一举拿下。这等应变能力,当真令在场诸人叹为观止。
闻家子弟大声欢呼。
那边的老农模样打扮的陈雷,见罗刹女落败,拳法一乱,早被剽悍的丁虎抢入内门,“轰轰轰”几拳打倒在地。
王蛮对众人说道:“拿绳索捆了,待我救转牛大哥,再做处置。”
那些堡丁一呼而上,把两人五花大绑起来。
当王蛮再看到牛不群时,此时的他周身已经结成一层厚达两寸的坚冰,整张脸被冻得发紫,眼睛里神光焕散,情形不妙。
王蛮急伸掌抵在牛不群后背,丹田中的金色真气,灌入其任督二脉。这至刚至霸的真气一会儿就把寒冰瓦解。牛不群周身热气腾腾,显然寒冰已然驱除,只是仍觉周身发软,提不起丝毫真气。
公孙小晴也来了,她探了一把牛不群的脉门,就皱起眉头。
“怎么样?”袁龙急忙问公孙小晴。马行空已然受伤,若连牛不群也负伤了,闻家堡就危险了,在一旁的丁虎、玄武与朱云也是一脸焦急。
“这是虫毒未解,需要解药才行。”
王蛮听了这话,走近罗刹女,问道:“这位前辈,你若把解药交出来,我保证他们会放了你。”
罗刹女白了一眼王蛮,就把眼睛闭上,不搭理他。
朱云大怒,冲上前往踢了一脚,把她踢得滚出一丈多远,“哇——”罗刹女吐出一口血来,她怨毒地盯了朱云一眼,却不说话。
“妖女,你若不交出来,我杀了你。”朱云怒喝道。
王蛮一把拉住朱云,道:“稍安,让我来问她。”
罗刹女大恨,骂道:“不要白费口舌了,被霜天蜈蚣咬到的人,必死无疑,没得解。”
王蛮哪里会信,只见他笑嘻嘻地走到罗刹女跟前,道:“其实,你我双方也无深仇大恨,何必要不死不休呢?你说,我说的对吧。”
罗刹女把脸转向一边,不搭理王蛮,心想:“我已经上了这小子一次当,这人一肚子坏水,还是不搭理他为好。”她装哑巴,抱定一个主意,即便王蛮舌灿莲花,也拿她没办法。
王蛮眼皮一转,忽然笑道:“我倒想与你化敌为友,再与你谈谈丁疱的情况,唉……”说到这里,王蛮故意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硬要把我当敌人,哪就算了。”说完他拍拍身上的泥尘,转身就走。
“等下……”罗刹女急切地叫,“臭小子,你回来。”
“怎么?”王蛮停住脚步,转身好整以瑕地看着罗刹女。
“解药在我怀中,你让那个小姑娘来取。”罗刹女又气又恨。
公孙小晴瞅了一眼王蛮,又好气又好笑地走到罗刹女跟前,向她说了一句,“得罪了。”就把手伸到她怀中去掏摸,果然就摸出了两个瓷瓶,一个白的一个黑的。
在公孙小晴掏摸时,罗刹女眼睛微闭,脖子处一片红霞,全身僵硬,明显得觉得不自在。公孙小晴取出瓷瓶后,她才暗中吁了一口气,冷冷地道:“白的外敷,黑的内服,两日后就会好了。”
公孙小晴把药给牛不群服下后,他的气色就精神了许多,真气也有所恢复。
众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王蛮亲自走到罗刹女身前,解了她身上的绳索。既然双方化解了仇怨,罗刹女也就替受伤的堡丁们治好了暗器之伤。这一施治,众人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陈雷也被解了绑。
罗刹女走到王蛮跟着,道:“臭小子,你现在可以把丁疱的情况告诉我了吧。”
“你说丁疱是你师哥,你们的师父是何人?”王蛮先问道。
“我师父是世外高人,说了你们也不知道。”
王蛮见她不愿提起,只能作罢。
王蛮看罗刹女长得丑如鬼怪,其心性倒也不坏。他虽然与丁疱有仇怨,但是自然不能牵连他人,于是,便把罗浮山中的遭遇,对罗刹女说了一遍。
罗刹女一听丁疱的罪行,脸现哀怨,嘶声道:“我师哥本是好人,只是遭逢大难,心性大变,才做出此种恶事。我代他向两位赔罪。”说完,“扑”的一声就跪在王蛮与公孙小晴身前,磕了三个响头。”
王蛮想不到罗刹女这般明是非,爱憎分明,心中油然生起一股敬重,急忙扶起她道:“前辈,不必如此……”
在王蛮讲述丁疱的情况时,公孙小晴一直在旁观察罗刹女的神情,只见她有时情意绵绵,有时哀怨无比,有时又伤心欲绝,显得处处关切丁疱。公孙小晴也是陷入爱河之人,对这种情绪,最能体会,心知这罗刹女必是爱丁疱爱得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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