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婉喊冤,泪眼朦胧地看向皇上,试图唤醒他心底的那一丝不忍,可云婉婉失算了。
只见南宫天宇一脚踢向女人,云婉婉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后退了好几米。
“皇上!?”女人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过去,眼中满是伤心之色!
“贱人!死到临头了还狡辩!都说疯狗乱咬人,依朕看,不全然是!”
“至于云家叛国一事,你自己心知肚明!来人啊,云嫔不守宫规,冲撞熹妃与朕,即日起,独自一人幽闭冷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与外界有任何交流!”
说着,便冷哼一声,怒冲冲地拂袖而去!
一旁的年初柔看着南宫天宇冷漠离去的背影,记忆似乎回到了当初被禁闭冷宫的那一天。
那一天,自己也像云婉婉这样,狼狈地躺在地上求饶,希望能唤醒那个男人的一丝怜悯之心!
可惜的是,她没有做到,云婉婉也没有做到!
一旦涉及到国本,他就会变得冷漠无情,根本不管你之前和他是如何的甜蜜!
年初柔的失神,被云婉婉看在眼里,见状,忽然大声放笑:“年初柔!扳倒了我,你还会有更厉害的对手!你以为,半夏是个好对付的吗?”
说着,又哈哈大笑了两声:“年初柔啊年初柔!你不必在内心嘲笑我,更不必可怜我,我就等着,等着有那么一天,你也会沦为我如今的这般处境!哈哈哈!我等着!”
说完,她便从容起身,在身旁侍卫的押送下,从容地迈进冷宫。
而年初柔则是站在她的身后,目视着女人的远去,脑海中回荡的,也是那句“等着有那么一天,你也会沦为我如今的这般处境!”经久不息……
云婉婉被囚禁的消息似乎被人有意压了下来。
朝堂之上也风流暗涌,似是乌云压头,有大事儿要发生一样。
————
翌日。
云鸿宝下朝之后,手中突然被一太监塞入了纸条。
他神色微凝,云家在宫中有眼线,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可如此明目张胆,在这人多眼杂之地传递消息的行为,无疑在告诉他,此事非同小可!
他不动声色地攥紧纸条,等回到了府内,将自己一人关在书房时,这才敢将纸条拿出。
“皇上有所察觉,已派暗卫搜集证据,云嫔被皇上幽禁于冷宫内,云家,危矣!”
云鸿宝看完,神色剧变!
云家谋划一事,事关重大,他当即便召集了云家的核心人物,在密室开会。
众人看清纸条内容后,神色纷纷变得严肃起来。
“若此消息为真,我们的动作想必就要加快了!”
“可皇上既然知道此消息了,为何还放云公回来!?控制在皇宫之中,岂不是更好!?”有人提出质疑:“这消息莫不是给云家下的套!?”
众人纷纷讨论起来,争论不休,有人建议多观望几天,有人则是建议速战速决,以免突生意外!
“云公!你决定吧!”
云公,是他们对云鸿宝的尊称!
男人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以免夜长梦多,我今晚就给主上写信,让他派人来增援我们!”
“至于婉婉,等事成之后,我会派人去冷宫接她的!”
众人互相对视,都深知在大事面前,儿女情长都要放在一边!
纷纷拱手:“云公大义!”
云鸿宝没有耽误,会议结束之后,当即就写了信,唤来自己的暗卫,严肃强调:“务必要将此信交到暗鹰手中!”
暗卫领命,当即便骑马出府。
没人察觉,在暗卫的身后,还跟着一道身影,悄悄离去!
云鸿宝则是一人独坐在书房之中,静静思考此事的成功概率!
年宏恺和古元凯两人都被派去镇压大月氏大月氏一族,走得匆匆,没有举办出征仪式,因而朝中少有人知。
自己也是偶然一次去年府拜访,这才知晓。
本是听说年府的那个瘫痪小子有恢复迹象,想去打探打探是何方神医医治,没想到,竟从下人口中得知年宏恺出征一事!
应是皇上故意隐瞒,防的想必就是自己了!
如今的大裕京城内,有战斗力的,唯有以林啸为首的京城御林军。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御林军的人数只有不过三千人。
而自己,已经向主上申请,要了上万人前来!
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便开始逼宫!
云鸿宝没有将云婉婉的消息告诉夫人,妇人重情,难免会意气用事,万一自己的计划被她破坏,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故而,他选择了隐瞒!
夜晚入睡之时,云鸿宝脑海中幻想的,都是自己逼宫成功的画面!
自己坐在金銮殿上的那张龙椅之上,幻想着自己万人之上的情景,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此刻的他,脑海中完全没有担忧,有的全是憧憬。
————
皇宫!
深夜!
南宫天宇独自一人坐在踏上,他今晚,没有去任何宫殿,而是静静一人,等待着消息。
一刻钟后,屋内突然传来动静,他知道,是自己派出去的暗卫回来了。
南宫天宇没有犹豫,当即开口询问:“不用行礼!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皇上,云鸿宝回府之后,便将自己锁进了书房之中,一个时辰后,就看见一人从云府离开,臣一直跟随,直到郊区的一茅草屋内,看见他正与一人密谋。”
“臣上前与之搏斗,云府那人被臣斩杀,另外一个却跑掉了!臣办事不力,未能知晓对方的身份,只截获了一封书信!”
说着,暗卫便要将书信上交。
南宫天宇面色阴沉,见状,愤怒地拿起书信,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怒火直冲脑门:“放肆!”
“他岂敢……岂敢……行如此之事!当真是大逆不道!”
好一会儿,南宫天宇才挥手,让暗卫下去养伤。
他看着这封书信,眼里全是愤怒与一丝丝的不忍,没想到,他竟然也对这个位置生出了一丝念想!
透过房内的烛火,南宫天宇看向外面黑黢黢的天,缓缓开口:“这京城,终究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