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司徒悦悦听到司徒承的话后,想要立刻开口反驳,表示自己一点儿都不累,完全可以胜任接下来的事情。
然而,当司徒悦悦转念一想,觉得今晚的确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路途漫漫,如果现在就把自己累垮了,后面可怎么办呢?
于是,经过一番短暂的思索,司徒悦悦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顺从地应道:“好吧,那就麻烦哥哥先照看一会儿,我去那边坐会儿,要是有什么情况你随时叫我。”
说着,司徒悦悦轻轻地挪动脚步,走向一旁放置的椅子处坐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床上的陈烁。
司徒承见司徒悦悦如此乖巧地听取了自己的建议,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慰之情。
司徒承微笑着的看着司徒悦悦,表示鼓励和赞许。随后,司徒承毫不犹豫地接过了照顾陈烁的重任。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流逝,不知不觉间,司徒承已悉心照料陈烁有一段时间了。
当司徒悦悦看到司徒承那忙碌而专注的身影时,司徒悦悦的内心深处都会涌动出一丝感动与温暖。终于,到了该换班的时候,司徒悦悦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司徒承的面前。
“哥哥,辛苦啦!接下来让我来照顾陈烁吧。”
司徒悦悦温柔地说道。
司徒承微微点头,将手中的毛巾递给司徒悦悦后,转身走向一旁的椅子坐下,准备稍作休憩。
然而,没过多久,司徒悦悦也渐渐感到有些疲惫,但司徒悦悦依然强打起精神,继续坚守在陈烁身旁。
当黎明的曙光悄然穿透窗户洒进房间时,司徒悦悦再次伸出手,轻柔地触碰着陈烁的额头。
这一次,司徒悦悦惊喜地发现,陈烁额头上原本滚烫的温度已然褪去,变得温和起来。司徒悦悦高悬的心终于稍稍放下,司徒悦悦缓缓抬起头,目光扫向四周。
只见此时的司徒承早已因疲倦不堪而斜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沉沉睡去。司徒承紧闭双眼,眉头微蹙,似乎还沉浸在对陈烁病情的担忧之中。而在不远处的桌子旁,瑞瑞也正安静地趴着熟睡,小小的脸蛋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倦意。
望着眼前这一幕,司徒悦悦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司徒悦悦深知,为了照顾好陈烁,大家都付出了太多的精力和心血,每个人都累坏了。但正是这份无私的关爱与奉献,让司徒悦悦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和力量。
司徒悦悦心里暗自思忖,如果没有家人们一直在身后默默地给予她支持和鼓励,恐怕仅凭她一己之力很难全心全意地照料陈烁。
想到这里,司徒悦悦满心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司徒悦悦不经意间抬起头来,恰好看见燕淮双手端着一盆水缓缓地从门外走进房间。只见燕淮的目光一直落在趴在桌子上面沉睡的瑞瑞身上。
司徒悦悦瞬间明白了燕淮接下来可能打算唤醒瑞瑞,于是司徒悦悦赶忙在燕淮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时,迅速用手指放在嘴唇前,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紧接着,司徒悦悦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道:“千万别吵醒他们。”
燕淮见状,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快步走到司徒悦悦身旁。
燕淮小心地放下手中的水盆,发出轻微的声响。
司徒悦悦关切地望着燕淮,温柔地说:“燕淮,你先下去好好歇息一会儿吧,烁哥哥这儿目前没啥状况了。我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的。”
其实,司徒悦悦心里非常清楚燕淮这段时间肯定也是忙前忙后累坏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让他去歇一歇。
燕淮听到司徒悦悦这番话,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当燕淮与司徒悦悦充满关怀的眼神对视之后,所有到嘴边的话语都化作了无声的默许。
燕淮深知司徒悦悦的坚持,而且看这情形陈烁应该已经脱离危险正在逐渐康复,既然如此,自己在这里确实帮不上太多忙,倒不如听从司徒悦悦的安排去养精蓄锐一番。
燕淮恭敬地退下后,司徒悦悦轻轻地将手中略微有些湿润的毛巾放入水盆之中,小心翼翼地搓洗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与关切都融入这简单的动作里。
司徒悦悦心里想着一定要再好好地给陈烁擦洗一番,因为昨夜陈烁一直在不停地出汗,那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
回想起昨晚,若不是有哥哥司徒承在陈烁身旁悉心照料,帮忙擦拭身体,恐怕此时的陈烁未必能恢复得如此之快。
想到这里,司徒悦悦心中对哥哥充满了感激之情。
当司徒悦悦把毛巾用力拧干,转身准备再次为陈烁服务时,却惊讶地发现陈烁不知何时已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那一刹那,司徒悦悦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愣住了,脸上原本专注的神情瞬间凝固,就连手中紧握着的毛巾也停在了半空,不知所措。
而陈烁呢,在他缓缓睁开双眼的瞬间,视线恰好落在了正倚靠在床边认真拧毛巾的司徒悦悦身上。
仅仅只是一眼,陈烁便立刻明白了昨日发生的一切想必司徒悦悦已然知晓得清清楚楚。陈烁深知司徒悦悦定然为此事忧心忡忡,甚至可能担心到夜不能寐。
就在这时,只见司徒悦悦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迅速地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而下。
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饱含着无尽的恐惧、忧虑以及此刻见到陈烁苏醒后的喜悦与释然。
司徒悦悦真的是被吓坏了,那种深深的恐惧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然而此时此刻,望着眼前终于清醒过来的陈烁,司徒悦悦那颗悬着的心总算可以稍稍放下一些了。
陈烁微微地抬起头,眼神温柔而又充满关切地望着司徒悦悦,陈烁那原本紧闭着的双唇此刻正轻轻地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宽慰眼前这位满脸忧虑的女子。
然而,就在陈烁尝试张开嘴巴、让那些安慰的话语从嗓子眼儿里流淌出来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感瞬间传遍了整个咽喉。
就好像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突然在他的喉咙深处肆虐开来一般,使得陈烁原本应该清脆响亮的嗓音变得无比沙哑,甚至到了根本无法正常发声的地步。
司徒悦悦一直紧盯着陈烁的一举一动,司徒悦悦自然没有错过对方那张了半天嘴却愣是发不出一丝声响的窘态。
那一刻,司徒悦悦的心猛地一揪,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几乎是下意识地,司徒悦悦迅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朝着不远处的桌子奔去。
只见司徒悦悦那双纤细的手如同蝴蝶翩翩起舞一般,极为灵巧且快速地拿起桌上的水壶和一只空杯子,紧接着便是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倒水、端杯,然后转身快步返回床边。
回到床边后,司徒悦悦先是小心翼翼地伸出双臂,轻柔地扶起陈烁那略显虚弱的身躯,接着再慢慢地把手中盛着温水的杯子凑近陈烁干裂的嘴唇。
司徒悦悦的动作是那样的轻缓,仿佛生怕稍重一点便会弄疼了眼前之人。随着杯中清澈的水一点点流入陈烁的口中,润泽着陈烁那早已干渴难耐的喉咙,陈烁终于感觉到那股灼烧般的疼痛开始逐渐减轻。
过了好一会儿,陈烁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原本紧绷着的面容也稍稍放松下来。
这时,陈烁那双明亮的眼眸一刻也未曾离开过司徒悦悦,陈烁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司徒悦悦,眼中满是感激与温情。
陈烁待嗓子稍微舒服一些之后,他终于能够勉强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悦悦,真的没事了,别太担心啦,我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
司徒悦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陈烁。
当司徒悦悦听到陈烁对她说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切之语时,心中那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原本已经渐渐止住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再次不受控制地从她那娇美的脸颊上滑落而下。
陈烁看到司徒悦悦脸上滚落的泪珠,心头猛地一紧,顿时慌了神。
陈烁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去替司徒悦悦拭去那些令人心疼的泪水,但不知为何,此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似的,无论怎样努力,手臂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根本无法抬起分毫。
司徒悦悦凝视着陈烁略显笨拙而又慌乱无措的模样,心里已然明白了陈烁的意图。
只见司徒悦悦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微微颤抖着双手,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掉脸颊上残留的泪痕。
而后司徒悦悦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地张开樱桃小口,柔声对陈烁说道:“你这一整天都未曾进食,想来身子定然十分虚弱。我这就去为你准备一些清粥来。”
说罢,司徒悦悦作势就要起身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趴在桌子上佯装熟睡的瑞瑞突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匆忙开口阻拦道:“小姐,您且在此安心陪着陈将军吧!这种小事交给奴婢去办即可。”
话音未落,瑞瑞便如一阵风般快步跑向厨房,着手为陈烁准备清粥去了。
就在刚才,当司徒悦悦轻盈地走向桌子去倒茶水时,躺在床上看似沉睡的瑞瑞实际上早已苏醒过来。
然而,当瑞瑞察觉到陈烁已然醒来后瑞瑞选择紧闭双眼,继续佯装仍处于梦乡之中,以免打破眼前这对有情人之间那宁静而温馨的氛围。
此刻,当听闻司徒悦悦打算前往厨房为陈烁精心熬制一碗清粥时,瑞瑞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再也无法继续装睡下去。
只见瑞瑞猛地从边上桌子坐起,匆忙地朝着厨房奔去,仿佛生怕慢一步就会耽误了为陈烁准备食物。
司徒悦悦目睹着瑞瑞如此急切的模样,不禁抿嘴轻笑出声。那抹浅笑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散发着温柔与亲切的气息。
还躺在床上的陈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到司徒悦悦脸上那灿烂的笑容,陈烁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顿时轻松愉悦了许多。
恰在此时,同样装作熟睡的司徒承,见到瑞瑞这般风风火火地起身离去,心知自己已无法继续伪装下去。
于是,司徒承缓缓地伸展开身体,然后慢慢坐直身子,转头面向司徒悦悦,轻声开口道:“妹妹,这里有你照料陈烁便足够了,哥哥我这会儿需要先回家一趟,跟家人们说一说这边的状况。还有就是陈烁你父母目前尚不知晓你如今的具体情形。”
说完这番话,司徒承略作停顿,目光落在陈烁身上。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吩咐我去做的,待会儿你用完早膳我再回来和你商量一下。”
司徒承在向两人投以一个宽慰的眼神之后,转身迈步离开了房间。
此刻,屋内静谧无声,唯有司徒悦悦与陈烁二人。司徒悦悦凝视着眼前的陈烁,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心中感慨万分,觉得短短两日之间,仿佛已将此生所有的眼泪倾尽而出。
回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司徒悦悦不禁暗自懊悔,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执意让陈烁前去协助司徒承,或许如今的局面就不会如此糟糕。想到这里,自责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难以自抑。
然而,就在这时,陈烁注意到了司徒悦悦微微低垂的脑袋以及脸上那深深的愁容。
陈烁轻声开口,试图宽慰道:“悦悦,你可知我在昏迷之时,脑海里所想的究竟是什么?”
听到陈烁这番话,司徒悦悦原本满心的懊恼瞬间烟消云散。
司徒悦悦眨动着那双充满好奇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陈烁,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答案。
陈烁瞧见司徒悦悦这般好奇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接着,他略带调皮地说道:“不过嘛,你得先把我扶起来,我才能告诉你。”
原来,一直躺在床上与司徒悦悦交谈,让陈烁感到有些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