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司徒悦悦始终一言不发地静静凝视着白诺将整份早膳享用完毕。待到白诺轻轻放下手中的碗筷,司徒悦悦那双美丽的眼眸微微转动,似乎已经做好了开口告辞的准备。
只见司徒悦悦动作轻柔且优雅地站起身来,先是向着白老头微微颔首,浅施一礼后,才轻声说道:“外公,我尚有一些琐事需要返回自己的小院处理一番。至于您返程之事,待爹爹与哥哥归来之时,咱们再一同商议具体的启程时间即可。”
言罢,司徒悦悦又一次向着白老头行了个浅浅的礼,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恰在此刻,原本坐在一旁的白诺也跟着站起身子,并迅速开口对白老头言道:“祖父,我恰好有些要事需与悦悦商谈一二。”
话音未落,白诺甚至都未及等待白老头作出回应,便如一阵风般快步跟上了正欲离开的司徒悦悦。
司徒悦悦起初并未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依旧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然而没走多远,司徒悦悦便敏锐地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道人影正紧紧相随。
司徒悦悦不由得心生疑惑,柳眉轻蹙之下,回头望了一眼。这一望,果然瞧见了紧跟其后的白诺。
司徒悦悦不禁再次皱起眉头,目光略带审视意味地投向白诺,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家伙究竟所为何事?居然这般匆忙地追了上来。
想到此处,司徒悦悦索性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直面白诺。
司徒悦悦那娇美的容颜之上此刻流露出些许不解之色,一双美眸直直地盯着白诺,轻声问道:“诺哥,不知你此番前来寻我,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就在这时,白诺的目光落在了已经停下脚步的司徒悦悦身上。
白诺脸上流露出一丝纠结的神色,静静地凝视着司徒悦悦,仿佛心中正挣扎着要不要将那件事告诉司徒悦悦。
而司徒悦悦自然察觉到了白诺的目光,司徒悦悦心里很清楚,白诺来找自己必定是有事相商。
然而,尽管如此,白诺却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这让司徒悦悦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全然不知白诺究竟想要对她说些什么。
于是,司徒悦悦那双明亮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白诺,默默地等待着他先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司徒悦悦就这样耐心地等着,可白诺依旧没有打破沉默。
又过了好一会儿,司徒悦悦眼见白诺还是毫无动静,终于忍不住轻轻启唇,柔声问道:“诺哥,你到底有何事?不妨直说吧。”
此刻,司徒悦悦暗自思忖,如果白诺再继续保持缄默,那司徒悦悦恐怕就没耐心再等下去了。
而且,司徒悦悦并不希望白诺进入她的院子里交谈,因为司徒悦悦担心万一燕淮突然回来被白诺撞见,以白诺的聪明才智,定然会对白诺让燕淮所办之事产生诸多猜疑。
这样的情况,司徒悦悦实在不愿意发生,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白诺知晓。
就在司徒悦悦思绪纷飞之际,白诺似乎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斗争后,终于缓缓张开了口,语气略显迟疑地对司徒悦悦说道。
“悦悦,我希望你对祖父开口说让我们留下来。”
司徒悦悦听到白诺这样说后,心中不禁升起一团疑云,司徒悦悦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疑惑地望着白诺,仿佛要从白诺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来。
司徒悦悦暗自思忖着:之前明明是白诺与白老头私下里商议好了此事,所以白诺才会如此积极主动地再度向司徒娘亲提及想要离开的事情。
可为何到了此刻,白诺却突然改口,反倒让他们留在这里呢?
司徒悦悦这个时候再次想到上次为了留住白诺而自爆其短所引发的不愉快场景,司徒悦悦心里便一阵懊恼,但事已至此,司徒悦悦又怎能想出其他有效的法子来说服白老头留下呢?
于是,司徒悦悦陷入了沉思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司徒悦悦始终紧闭双唇,未发一言。因为任凭司徒悦悦如何绞尽脑汁,都实在难以找到一个能够令白老头心甘情愿留下来的理由。
白诺将司徒悦悦这副纠结万分的模样尽收眼底,白诺心里当然清楚这件事情绝非易事。倘若真有容易解决的方法,白诺早就自行前去跟白老头沟通了,哪里还用得着来找司徒悦悦共同商讨对策啊!
然而眼下,就连白诺本人也是毫无头绪,完全不知该编造出怎样的借口才能达成目的,所以才不得不求助于司徒悦悦。
就在这时,司徒悦悦终于打破沉默,一脸严肃认真地对白诺说道:“诺哥,我很想知道你执意要留下来究竟是出于何种缘由。”
白诺怎么也想不到,司徒悦悦竟然会冷不丁地向他问起这件事。
一时间,白诺脑海里飞速闪过雪卉的身影,然而,白诺心里很清楚,绝对不能将自己打算继续寻找雪卉的计划透露给司徒悦悦半分。
因为白诺深知,如果自己贸然跟司徒悦悦讲出实情,以司徒悦悦的性格,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加以阻拦。
所以白诺更加不可能对着司徒悦悦说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观察着白诺的司徒悦悦注意到了白诺脸上那副纠结万分的神情。
只见白诺眉头紧锁,嘴唇紧抿,眼神飘忽不定,仿佛心中正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斗一般。
看到这一幕,司徒悦悦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缓缓说道:“诺哥,我看你还是心心念念着要去找雪卉吧。”
听到这话,白诺猛地抬起头,满脸惊愕地望着司徒悦悦,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白诺万万没想到,司徒悦悦竟能如此准确地洞悉自己心底深处的念头。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并非司徒悦悦真就拥有什么读心术能够知晓白诺内心所想,实在是此时此刻白诺脸上所表露出来的复杂情绪太过明显,任谁见了都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雪卉这个人。
毕竟,司徒悦悦可不傻,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司徒悦悦还是有的。
司徒悦悦定睛凝视着白诺那一脸惊讶的神情,心中瞬间明悟过来——自己先前的猜测毫无疑问是准确无误的!
司徒悦悦轻启朱唇,缓缓说道:“诺哥啊,关于你跟雪卉之间的事,我真不知该从何说起啦。但倘若你心意已决、执意要坚守这份感情,那我衷心地祝愿你能够收获满满的幸福哟!”
司徒悦悦暗自思忖着,自己已然使出浑身解数去阻止白诺与雪卉继续交往下去,可最终仍是徒劳无功。
看来,这或许就是上天注定好的缘分吧,任谁也无法将他们硬生生地拆散开来。既然如此,那自己所能做的唯有在心底默默地为他俩送上最诚挚的祝福罢了。
而另一边呢,白诺方才还满心笃定地认为司徒悦悦定然会苦口婆心地再度规劝他放弃与雪卉相守相伴。哪曾料到,此刻竟能听到司徒悦悦亲口说出这番饱含祝福之意的话语来。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着实令白诺有些始料未及,一时间,白诺只是呆呆地望着司徒悦悦,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过了好一会儿,司徒悦悦见白诺依旧傻愣愣地杵在原地,便忍不住开口问道:“诺哥,除开这件事儿之外,你可有别的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其实此时此刻,司徒悦悦的心思早就飞到别处去啦。
司徒悦悦心心念念的是燕淮是否已经归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司徒悦悦恨不得立刻冲进院子里一探究竟。
然而眼下白诺却像个门神似的堵在这儿,害得司徒悦悦根本没法脱身离去,无奈之下,也只好暂且先留下来应付着眼前的局面。
白诺心里暗自思忖着,自己刚才脑海里转悠的那些念头居然都被司徒悦悦给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如此一来,白诺感觉好像一下子就没了再跟司徒悦悦交流下去的话题。
于是,白诺轻轻地冲着司徒悦悦摇了摇头,表示确实无话可说。
司徒悦悦瞧见白诺这般反应,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回了肚里。
司徒悦悦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然后柔声对白诺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是赶紧先回房去歇息歇息吧。至于其他的事情嘛,你放心交给我便是。等过会儿,我定会好好琢磨琢磨,想出个万全之策来助你留下。”
其实呢,对于白老头执意要再度离去这件事,司徒悦悦是真真切切地感到束手无策、毫无招架之力呀!
不过好在眼下白诺似乎还有要事缠身,那么干脆就让白诺独自留在此处得了。
而就在这时,经司徒悦悦这么一提醒,白诺猛地回过神儿来——对啊!自己完全可以让白老头先行一步返回,而自己则安安心心地留下来。
想到这儿,白诺不禁喜上眉梢,满脸笑容地朝着司徒悦悦用力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白诺像是脚底抹油一般,迅速转过身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那个拐弯的地方。
司徒悦悦静静地凝视着白诺渐行渐远直至彻底不见踪影后,这才收回目光,脚下生风似的一路小跑到了属于自己的庭院当中。
此刻,司徒悦悦的心中正不停地念叨着:“不知道燕淮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就在司徒悦悦踏入院子的瞬间,一种强烈的直觉涌上心头——燕淮回来了!
司徒悦悦那双灵动的眸子迅速扫视了整个院子,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燕淮。
司徒悦悦来不及多想,脚步匆匆地奔向燕淮,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还未站定,司徒悦悦就连珠炮似的发问:“燕淮,烁哥哥那边怎么样?他还好吗?还有我的哥哥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一连串的问题如疾风骤雨般脱口而出,显示出司徒悦悦内心的急切与担忧。
司徒悦悦紧紧盯着燕淮,迫切地希望能从对方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
此刻,司徒悦悦恨不得立刻知晓蒋晴那边的具体情况。
而燕淮自然明白司徒悦悦此时心急如焚的心情,但他还是尽量以较为轻松愉快的口吻回答道:“小姐,您别担心,陈将军和司徒公子那里一切安好。而且,那个蒋晴已经被他们成功抓获带回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已妥善解决啦。”
然而,心思细腻的司徒悦悦却敏锐地捕捉到了燕淮言语中的一丝异样,司徒悦悦秀眉微蹙,追问道:“那他们有没有受伤?快告诉我实话!”
司徒悦悦满心忧虑地思考着有关陈烁和司徒承受伤的情况,而燕淮竟然一直对此只字未提。
燕淮怎么也想不到,尽管燕淮刻意用欢快的语调来讲述这件事,但心思细腻的司徒悦悦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当司徒悦悦凝视着燕淮时,只见对方迅速低垂眼帘,这一举动无疑证实了司徒悦悦心中不好的预感。
望着燕淮这般神色,司徒悦悦立刻明白过来,陈烁和司徒承恐怕伤势不轻。
刹那间,司徒悦悦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再也无法安坐于此,司徒悦悦焦急地站起身来,脱口而出:“他们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们!”
此刻的司徒悦悦心急如焚,根本不可能再若无其事地留在原地等待,只想立刻飞到陈烁和司徒承身旁,亲眼确认他俩究竟状况如何。
燕淮深知此事终究难以隐瞒过司徒悦悦,然而一想到要让司徒悦悦目睹陈烁和司徒承那令人心痛的惨状,又着实于心不忍。
于是,燕淮站在那里左右为难,脸上露出无比纠结的神情。
司徒悦悦见状,心头猛地一沉,暗道一声糟糕。
司徒悦悦见燕淮不愿意继续开口和自己说,司徒悦悦只能无奈的放下狠话。
“要是你不愿意带我去见他们,那我自己去找。无论找多久我都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