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姜甜伸了个懒腰,腿还没等伸开, 就看见谢忱光着膀子拎着两个娃从厕所走出来。
她因为昨晚的事情,脸上还有些害怕谢忱,腰酸腿酸。
“去洗漱吧。”
“好。”
穿着吊带睡裙进了浴室,姜甜上完厕所才看见那么多羞耻痕迹。
大腿根上都是牙印,这男人吃起醋来是真的不管不顾。
她收拾好去喝了一大杯的灵泉水,这才稍微好一点。
不自觉坐在炕边嘟着嘴生气,三个娃咿呀咿呀的坐着看他们麻麻。
过了一会,三个娃爬过来,抱着她。
小松松嘟嘴过来亲她,“麻,不生气。”
姜甜被小松松亲了一口,心里舒坦了不少,但走进来的谢忱看见儿子亲他媳妇儿,醋了。
“以后别让他亲你。”
姜甜觉得这男人怎么这么能吃醋,连儿子的醋现在都要吃了。
谢忱把姜甜从三个崽那儿捞出来, 坐到凳子上压着她好一顿亲。
“你掉醋缸里了,这么酸?”
“媳妇儿,在家的时候最好多想想我。”
想你干嘛!
姜甜这话没敢说,乖乖的点头。
*
早上吃过饭,几人去上班,姜甜走的是时候本来打算是三个娃挨个亲一口,想起今天早上的事儿,只能挨个摸了一把脑袋。
然后讨好似的亲了一口谢忱。
去工具房领农具的路上,陆时礼还打趣咧,“你俩真恩爱。”
谢忱应了一声,他脑子里在想刘家该怎么弄。
如果不解决,肯定没完。
他这边还在思考的时候,老王家王二愣子正在工具房门口和村长告状。
“村长,刘红利偷俺家钱。”
“我咋偷你家钱了?”
林敬国不明所以,让王二愣子好好说,“你说清楚,我也判断这到底是咋回事。”
“今早,刘红利找我借东西,我去找的功夫,我外套里的钱就没了,当时院子里就只有刘红利在。”
刘红利气得脸红,“我身上没有钱,我上哪里偷的?而且你翻兜的时候明明上面有一个大口子,说不定是被扒手早就拿走了,你别是自己弄丢了就找上我了吧?”
王二愣子气的脸红,“那也有可能是你划的,我衣服兜昨天还是好好的。”
旁边的人听了一圈,下意识也都站在王二愣子这边。
“我觉得刘红利确实能干这事儿,咱们村里人都知道刘红利是撒欢德行。”
“刘红利之前就是二流子,上回还偷咱们村的秘方呢。”
“对,咱们发钱,他肯定是眼红了,他觉得王二愣子那儿就一个人,所以就打算过去偷钱的。”
“全村人都有钱拿,就他们刘家没钱拿呢。”
“昨天他们不是分家了?我听说他们打算用这个办法拿分红呢,村长,你可不能心软啊,他们可都是一家人。”
“一家子骨头里的血都是一样的,给他们分红了,刘红利肯定也能拿得着,这咋能叫惩罚呢。”
“对,像他这种小人,村长我觉得咱们得把他们赶出咱们村,这种人背叛全村、背信弃义的人,要是不赶出去,肯定还会惹出各种事情。”
其他的几人也跟着附和。
谢忱个子高能把里面的情况看到,说不清两边谁说的是对的,但他觉得这事儿也许是有点蹊跷。
林敬国也不想耽误大家上工,直接把那两个人带走,剩下的人赶去领工具。
但也有的人不干,“村长,王二愣子一个人,要是刘红利他娘 那个不讲理的来闹咋整,你可不能仗着王二愣子家一个人就不管不顾啊!”
林敬国叹了口气, “这事儿不好解决,一来王二愣子家没有人能证明昨晚他的兜是好的,二来刘红利身上也没有十五块钱。”
“你们几个回去吧,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来帮忙王二愣子,但现在我只是叫他们过去问问,我是不会偏袒任何人的。”
那几人在这才离开去了地里。
地里
谢忱边拔草边和陆时礼说话。
“你觉得刚刚那事儿是不是刘红利干的?”
陆时礼半扶着腰,把杂草往身后的筐子里扔,“谁知道呢,不过十有八九是刘红利干的吧?毕竟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他经常干。”
谢忱站起来擦了擦汗,忽然看见刚刚那几个人在旁边的地里休息,他悄悄摸过去。
找了个垄沟蹲着。
“咱们这个方法行不行啊。”
“这回肯定能把刘红利给弄进去,我已经把东西放到他家去了,那上面我还有标记咧。”
“真的?”
“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
“稳妥就好。”
听到这儿谢忱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王二愣子和这帮人应该是看刘红利不爽,所以决定把人弄进去。
谢忱悄无声息的退回去继续干活。
陆时礼凑过来问,“咋样啊?妹夫,你不去当侦察兵真是白瞎了。”
“回家再说。”
午饭之后,谢忱才把那几个小子干的事儿和陆时礼讲。
“这事儿你想不想管?”
陆时礼是不想管,就刘红利那人惹事太多,怪不得有人想整他。
谢忱思忖了一会,“不管”
早上他还在琢磨怎么处理刘家,现在有人上赶着报复刘红利,倒是让他省了点心。
说完他进屋去找姜甜,这几天泥膜厂那边都在赶订单,姜甜中午回来吃了很多,躺下就睡着了。
三个娃在旁边扯着衣服玩都没吵醒她。
谢忱把三个崽儿弄到炕梢那边,给他们丢了三个玩具就不管了。
他搂着媳妇儿稍微稀罕了一会,也逐渐进屋梦乡。
夏日炎炎,睡了一觉起来的姜甜嘴唇干得都要起皮了,嗓子也有些哑哑的。
她坐起来从空间里变出一杯灵泉水出来,拿出吸管吸了两下,满口冰爽,舒服的她眉眼都带着淡淡的笑。
喝完之后,她满嘴都凉飕飕的,看见还没醒的谢忱,玩心大起,嘴巴亲上他的脖子。
几乎是在贴上的一瞬间,男人就睁开了眼睛。
双唇轻触,冷气过渡,几分钟之后,姜甜嘴里的冰爽已经完全消失殆尽。
热得鼻间冒出一层热汗,她推了推他。
“你这个热气桶离我远点,我才凉快一会。”
被嫌弃的男人一脸黑,不过他也承认,火气旺的他这两天是三个娃都不愿意挨着他。
“我明天去黑市看看弄点硝石过来。”
快到三伏天了,中午和晚上睡觉都开始热起来了。
姜甜眼睛一亮,“那你到时候再弄点西瓜回来,夏天吃冰镇西超级好吃的。”
而且她还特别喜欢把西瓜切成一半,用勺子挖着吃,那样才是夏天正确的打开方式呢。
“好”
姜甜注意到谢忱幽深的眼神,她舔了舔嘴唇,“去上工吧,对了,你喝一口水,我给你涂个唇膏,省得你嘴上干巴的都裂口子了,影响口感。”
“口感?”
他看了看女孩饱满的唇瓣,一直都是润润的,还带着淡淡的果香。
姜甜没管他眼中的意味,把唇膏拿出来给他嘴上涂了淡淡一层,然后又从他身边跨过去,给三个崽儿也都涂上去。
“我和他们用的是一样的?”
姜甜眨眨眼,“对啊”
她以为谢忱担心三个崽崽不能涂这个,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这款唇膏是宝宝用的,绝对是没问题的。”
谢忱抿了抿唇,“你会做吗?”
姜甜犹豫了一下, “应该是可以, 用蜂蜡和植物油和Vc可以做出来,这是基础款,如果还想做其他类型的,还需要添加其他的东西。”
“哦”
看见谢忱一脸沉思的样子,她问道:“老公,你是不是对做唇膏也有想法?”
“是有点这个想法,不过还是等我去打听打听。”
*
下午,上工的路上,几个公安押着刘红利走了。
刘婶子在后面边追边哭,“公安同志,我家红利真没偷钱啊。”
声音凄厉又悲凉。
刘大叔也憔悴了不少。
林敬国默默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了。
不知情的人问发生了啥事。
地里那帮人绘声绘色的把中午发生了啥说了出来。
“刘红利还说没偷钱,王二愣子那钱可是做了标记的,去刘家找了一遍就发现了。”
“他这人偷鸡摸狗惯了,还好王二愣子那人多了个心眼,把每个钱都做了标记,否则这钱就找不回来了。”
“是啊,十五块钱呢,在手里还没捂热乎就丢了,不得心疼死。”
“我就说刘红利那人不老实,上次就应该把他送到公安局的。”
“上次的事儿算是便宜刘红利那小子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刘家也算是被刘红利给拖累了,你说刘红利要是进去了,那分红会不会给他们?”
刘大叔在不远处听到这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今天中午的事情把他气了个够呛,这小儿子终究还是被他媳妇儿给惯坏了,偷钱还不承认,最后人赃并获。
这下可好,全完了。
刘婶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到了家里,看见 刘大叔正靠在炕边抽烟,她无助的问道:“红利他爹啊,你说红利可咋整啊?咱们可得找找关系把人救出来啊。”
刘大叔沉默了一会,最后吐出一大股烟雾,沉声道:“小儿子变成这样和你总依着他逃不了关系。如果判了刑让他去好好改造,到时候咱们弄一份断绝关系书来。 ”
“断绝关系书?你要我们家和红利断绝往来?”
刘婶子一时也忘记要哭了,愣愣的看着她老伴。
刘大叔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喜欢小儿子,但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顾吧?上次分了家也能拿到分红,那咱们就直接断绝关系,等红利出来之后我们暗地里接济接济就行了。”
刘婶子心里虽然不舍得和小儿子断绝关系,但她更明白要是有了分红那这一家子至少能过得很好。
“这能行吗?这事儿你找村长商量商量吧,咱们别再断了关系之后也拿到分红,那可就坏了。”
刘大叔沉默了一会,“我去找老林商量商量。”
下工之后,林敬国刚从自家的自留地回来,就被刘大叔堵了。
“老林,我有事想找你商量商量。”
林敬国把人请进院子里,边剥葱边问他发生了啥事。
刘大叔挣扎了一会才开口,“老伙计,你说我要是和我家红利 断了,能不能给我家争取到村里的分红?”
林敬国剥葱的手一顿,抬眼看见刘大叔眼圈微红,眼底尽是痛苦颜色。
“老刘, 你......”
和儿子断绝关系这事儿在村子里很少,唯一的一例是谢忱,他那断绝关系是因为父母对他不好。
现在刘大叔这个决定......
“那我去找姜甜问问成不成?你家红利........这孩子是长歪了,送进去改造改造也好。”
刘大叔身体一颤,“那就拜托你了。”
外人一直都清楚的事情,他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才管是不是太晚了?
看着刘大叔越发佝偻的背影越走越远,林敬国把葱拿进屋叹了口气。
打好鸡蛋准备摊鸡蛋的陈桂英看见他又一脸愁苦相,问道:“这又咋了?谁来了?”
林敬国砸吧砸吧嘴,“老刘呗,他又找我来当说客。”
“还是为了分红的事儿?”
“嗯,他打算和刘红利断绝关系了。”
陈桂英把鸡蛋放到锅里边,等待成型的时候跟他说:“早该断了,不过关于分红这事儿我有一个办法,老刘家就算是分了家那也只能那一份分红。”
林敬国皱眉,“你的意思是一份分红给三家?”
“对啊,他们家是有出过一个刘红利,断绝关系就能拿到分红,这美事儿,你想啥呢,不只是我,大伙肯定也都不愿意。所以最多三家拿一份分红,这样我觉得也算是公平了。”
“刘家又分家又要断绝关系,不就是想要分红嘛?只要有钱就成,你说是不是?”
林敬国没说话,但心里对这个办法也有点赞同的意向。
晚上吃完饭,林敬国打着手电筒去了姜家。
姜甜刚敷完面膜准备进空间,听见敲门声,推谢忱去开门。
见来人是林敬国请到院子里,姜甜简单收拾了一下出来。
“村长”
林敬国第二次来当说客是真的难开口啊。
“姜甜啊,那个刘红利进局子这事儿你知道不?”
“村长,刘家看见刘红利进局子了,所以想要分红?”
姜甜一语中的,林敬国也就实话实说了。
和姜甜想的差不多,没想到的是刘家竟然打算和刘红利断绝关系。
刘婶子那人不是向来最喜欢小儿子嘛,能舍得和小儿子断了,看来分红的魅力可真大。
除此之外,林敬国还提出来刘家三户只拿一份分红的办法。
“村长,这办法是你想的吗?”
“不是我,是我家那口子,她提的我觉得也不错,所以来找你问问。
其实老刘家老大老二都不错,也都是老实能干的,和刘红利不是一个性子。”
姜甜听到这儿倒是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刘大叔的孩子了,但对比他和刘大叔的脸也就没什么疑惑了。
“村长,我觉得这样做可以,不过还是得让大伙商量,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行,那我开会问问。”
林敬国走了之后,姜甜进屋的时候头发都快干了,她进空间里去和谢忱给三个娃洗澡,浴缸里还特意放了几只小鸭子,这样三小只也就不害怕了。
“林敬国找你什么事?”
“你猜?”
姜甜拿来浴巾给小瑶瑶包裹在一起出去给她穿上尿不湿和小衣裳。
不一会,谢忱也把两个光溜溜的小崽子弄了出来,一到床上小军军就开始蹦跶。
“说的是刘家的事?”
姜甜“嗯”了一声,“刘家打算和刘红利断绝关系。”
“为了要分红?”
她换了个姿势,平躺在大床上,打了个哈欠,“对啊,就是要分红,不过村长打算只给他们三家分一分分红,我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
说完她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感觉有两个不老实的爪子扒拉她衣服。
她睁开眼睛正好和小松松和小瑶瑶对视上,两个娃脑袋往里面一钻,张开嘴就开始嘬。
姜甜看了一圈发现谢忱不在屋里,门开着,嚎了一嗓子。
“谢忱!”
“你快来!”
男人拿着是三个奶瓶进来的时候看着他媳妇儿面前的两个脑袋黑了脸。
“老公,救救我。”
姜甜哼哼唧唧的,谢忱无奈的把三个娃挨个放到婴儿床里,一人手里塞了一个奶瓶。
“我去再洗洗。”
“我陪你。”
姜甜没拒绝,陪就陪吧。
可不想,这一晚上,被谢忱折磨得完全不亚于两个娃,红肿破皮还难受。
第二天早上,她都不敢穿太紧身的里衣,太磨了。
*
刘红利的案子第二天就定下来了,除了这一次的偷钱事件,公安也在调查中调查出了其他的事情,最后被派往大西北进行三年劳改。
刘婶子得知这个消息当场就晕了。
而刘大叔听到了这个噩耗也立马做出了决定,断绝关系这事儿迫在眉睫。
于是傍晚,下工的广播中,林敬国又叫上了大伙去晒谷场。
听了刘大叔和刘红利断绝关系的事儿之后,大家都没什么想法,直到得知林敬国叫他们来是想给他们分红的时候,有人才开始说话。
“村长,就算刘红利和刘家没关系了,那也是老刘家的种,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干出别的事情?”
“其实我觉得老刘家除了刘红利和他那个娘其他人都挺好的。”
刘婶子本想说点啥,看见刘大叔的眼神不敢动了。
林敬国继续说:“分红的事情,我是这么想的,我知道大伙有人还不相信刘家,所以就算刘家分家了,分红也只给一份。”
刘大叔听完眉眼耷拉下去 ,虽然心中不满但也足够了。
全程刘家一个人都没说话,开完会,这一份的分红到底是给刘家争取到了。
深夜,老刘家,刘红生和刘红强两个人到老两口的屋里沉默的坐着。
“红生红强,我知道你们之前就因为红利的事情不满,分红没捞着,这事儿是我们老两口的责任,没有看好红利。”
刘红强劝道:“爹,这事儿是我们大家的责任,你别把事情都揽在你身上。”
刘大叔摆摆手,“不用说了,我叫你们来就是说一下这个分红的事情,咱们以后三家拿一分分红,一分为三就成,养老费还是每个月三块钱,有没有问题?”
“成”
拍定之后,刘家分红的是事情算是圆满结束。
当天晚上,姜甜才从谢忱口中得知刘红利进局子的真相。
时间一晃来到了送货的日期,谢忱和贺遇要押第二批货去哈市了。
前一天晚上,姜甜差点被稀罕死在床上。
看到谢忱发疯的举动,她趁着换姿势的时候狠狠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又不是见不到了,你那么狠干嘛?”
谢忱低头伸手磨挲了一下她的唇瓣,淡粉色的嘴唇此时变得红艳艳的,更加诱人了。
“路上要两三天,我不能进来找你,交完货那天能见一面,回来也见不到你。”
谢忱的话语中无形中带着点委屈。
姜甜用仅仅有三分清醒的脑袋算了一下时间,来来回回要一周了,好吧,那确实挺久了。
“那.......你来吧。”
姜甜勾着他脖子就亲了上去,“想想我要休息那么多天,稍微有点良心不安,所以老公,今晚你想闹腾就闹腾吧。”
谢忱看着姜甜缠上来,他更热情了。
这一夜闹得很晚。
早上,谢忱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的时候,姜甜还没醒。
今天泥膜加工厂放假一天,货物男的过去搬就行。
他戳了戳小姑娘的脸,在她耳边轻声道:“等我回来。”
姜甜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三个娃不在屋里,听到外面李锦的声音,得知应该是在外面。
她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昨晚真是太疯狂了,但她也不后悔。
只是没能和谢忱告别她心里稍稍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走了也不知道和她说一声,起码把她扒拉醒也行啊。
穿好衣服之后,她看见院子里心情稍微有点差的李锦,走过去安慰道:“早上告别了吗?等下一次就不用贺遇去押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