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背着篮子去了张大婶家,知道去镇上可以搭村里李大爷家的驴车,不过车子一周就去一趟镇上。
前天刚去了一趟,今天就不能去了。
“姜甜,咋今天要去镇上了?”
姜甜笑着说,“婶子,这不是快过冬了吗?我打算去扯几块布给家里人做几套衣服。”
张大婶的大儿媳出来,瞧见姜甜在门口说话,走出来凑热闹。
“姜甜,你那丈夫真的活不久了?”
话音刚落 ,张大婶就数落了一番旁边的女人,“李春花,你这嘴总有一天会害了你,赶紧滚回家干活去。”
李春花撇嘴,小声嘀咕:“不就是问一嘴嘛”
张大婶把人赶走了之后,对着姜甜说了抱歉,“你成材哥娶的这媳妇就是不带脑子,说话太直了,你别往心里去。”
姜甜摇头,“婶子,我没事的,我看这日头不早了,我就先去镇上了。”
“哎”
*
姜甜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镇上,简单的逛了一圈。
这镇子不大,倒是一应俱全,基本的生活用品的都有。
她兜里就带了二十块钱和几张肉票和布票。
大多数的都还是她爹留下来的。
不过她没打算花。
找了个人迹稀少的巷子进空间里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大妈,在几个工厂的家属院附近逛了逛。
这一路上人不多, 她背着筐子刚要往前走,忽然有个女人跑过来,压低声音,“大姐,你这儿有粮食吗?”
姜甜猜测这人恐怕是想买粮食,“我们借一步说话。”
她们俩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姜甜开口说,“大米,白面,鸡蛋,猪肉都有。”
女人眼睛一亮,“怎么卖的?”
“大米五毛一斤,面粉八毛钱一斤,鸡蛋八分钱一个,猪肉一块钱一斤,都不要票。”
她没敢多涨价,也不太清楚黑市的价格,大抵每个比供销社的涨点钱就行,她这些进货又不花钱。
不过看这女人点头倒是点的爽快,看来价格应该是比黑市要便宜些。
“大姐,你有多少?”
姜甜不动声色,“你想要多少?”
那女人见她口气大,果断的报了数,“大米和面粉各二十斤,鸡蛋三十个,猪肉五斤就行。”
“东西稍微有点多,我回去拿,你在这儿等着行不?”
“行,那我回去拿钱在这边等你。”
“成”
十分钟后,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姜甜数了一下,这一下子就挣了三十三块四毛。
够她花一阵子的了。
她换回原来的装扮去供销社看了看布,她手里只有五尺布票,她咬咬牙全都用了。
结账的时候,她偷偷问了一嘴的供销社的售货员有没有不要票的布,有瑕疵的都可以。
那售货员打量了一下她,有些警惕,“你买那么多布干嘛?”
姜甜小声回道:“这不是昨天刚结婚,家里人准备做几套新的棉衣需要布嘛,但是你也知道这五尺布也不够干嘛的。”
售货员看着这女孩也不像是乡下人,以为是知青,就答应了。
“我们这边确实有几匹是有瑕疵的,你跟我过来看看。”
姜甜看一眼瑕疵的地方,二话不说直接和售货员拿了两匹布,付完钱那售货员都乐开花了,直说如果有需要就再找她。
买完布之后,她又去买了半斤水果糖,半斤大白兔奶糖,看现在这时间应该也快到中午了,她去国营饭店买了六个肉包子和一份红烧肉。
打包好她就往家里走了,肉和面粉什么的,快到家的时候直接就从空间拿就行了。
半路她拿了手表出来看了一眼,已经快十二点了,她得快点。
可能是因为中午家家户户都在吃饭的缘故,所以一路上没碰到人。
“小耳朵”
在院子里练箭的姜尔听到动静赶紧打开门。
姜甜进屋把筐子放下来,姜尔开始往外搬东西。
越搬越难过,“姐,你是不是把咱家钱全花光了?”
姜甜眨眨眼,“也就花了一半吧。”
姜尔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扬起笑脸,但是这笑脸总感觉要哭。
“姐,咱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姜甜揉了揉他的脑袋,“行了,你姐有数。”
说完把两个饭盒递给他,“去,把这些热一热。”
从东屋听到动静的谢忱走出来看到这些没说什么,“我来热,让小耳朵帮你收拾。”
“那也行。”
当谢忱打开饭盒的时候,姜尔看见里面的肉和肉包子,心里的烦恼就丢了一半,
紧接着看到姜甜手里那半斤的水果糖,半斤的大白兔奶糖的时候直接就没烦恼了。
嗯,他姐不傻了,他就当一阵子快乐的小孩吧。
“我记得咱们家好像有台缝纫机是不是?”
姜尔往嘴里塞了一颗水果糖,含糊的说,“在我那屋呢,姐你要用啊?”
姜甜指了指筐子最下面的一堆布料,“买了很多布,今年过年咱们家从里到外都换身新衣服。”
“那我等下去把缝纫机收拾出来。”
“收拾什么?”
姜尔挠挠头,“缝纫机让我堆杂物了。”
姜甜:手痒,好想揍一顿这个小孩怎么办?
*
收拾好东西之后,她把水果糖和大白兔奶糖都一分为二。
“小耳朵,这些你自己拿你那屋吃去,怎么吃你自己决定,我相信你自己能安排好。”
姜尔点点头。
剩下的糖她打算投喂一下谢忱,不过用手喂这事儿还是算了。
姜甜买了六个包子,每人两个,姜甜一个就够了,剩下的那一个直接放到谢忱的盘子里。
“这些东西够不够吃,不够吃的话我再做点?”
“够了够了,能吃饱的。”
姜甜一个包子刚吃一大半,那一大一小已经风卷残云的全都吃完了。
红烧肉还给她留了四块。
“这肉你们吃吧,我不喜欢吃肥肉。”
说着就一人两块给他们放碗里。
吃了饭,姜尔就去他那屋收拾东西去了,姜甜照例给谢忱把了把脉,“好了很多,估计半年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嗯”
姜甜提起报公安的那个事儿,“你是怎么想的?”
“还没有头绪,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先放着吧,等我好了,我去查。”
姜甜也同意,虽然她通过上帝视角知道毒就是那个马月英下的,但时隔了二十多年,确实也找不到什么证据。
那时候谢忱刚出生,没多久马月英久被谢天明娶进了门,连个证人都没有,根本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