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刘春梅、夏金花、王礼云……等人听到小男孩骂人的话,一个个都惊得瞪大了眼睛,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
这熊孩子,不正是韩安帮的小儿子吗?他这是爆出了一个惊天大瓜啊!
这时,刘团长、徐政委、葛副团等人从军部出来,有说有笑地往这边走,忽然听到这边传来又哭又骂的声音,不由都加快了脚步。
走到近处一看,只见韩老太太正追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打,而韩家的两个儿子,一个正骂得唾沫横飞,一个正缩头缩脑,怂得像只乌龟,众人不禁都摇了摇头。
“都住手!”刘训武大喝一声,其声如黄钟大吕,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韩老太太别看是从农村来的老太太,却很有眼色,一见刘训武让住手,赶紧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地叫道:“刘团长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嘤嘤嘤……”
小柏则往刘训武身后一躲,伸着脖子说:“你个老太太,你说话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而韩家的小儿子见到自己认识的人,胆子又大了些,他指着魏玉晨道:
“刘伯伯,打死那个小贱人,她脸皮比城墙还厚,简直就是不要脸,抢我姑姑的男人。”
刘训武见小家伙如此无礼,立即拧起了眉:“住嘴,韩天赐,谁教你这样骂人的?你要是再骂人,我就让人把你爸爸喊来。”
魏玉晨在一边说:
“大家伙可都听清了,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孩子,更不认识他的姑姑,这孩子一来就指着我骂,说我抢了他姑姑的男人,我就像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既不知他姑姑是谁,也不知道她姑姑的男人是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骂我,你们有谁知道吗?请给我说说。”
这时,韩安邦听到消息也过来了,他也听到了魏玉晨的话,心里惭愧,赶紧向前道歉:
“弟妹,对不住,对不住,我家孩子信口雌黄,你别往心里去。”
道过歉,又对自己儿子喝道:“小兔崽子,还不赶紧向你魏婶子道歉?快点,要不然就把你送回老家去!”
韩天赐哪里肯?他把脖子一拧,道:“我才不会向那个贱人道歉!她抢了姑姑的男人,爸爸,你打死她,让她还回姑姑的男人。”
韩安邦气得浑身乱颤,抬起手来就狠狠给了韩天赐屁股上一个大大的巴,怒喝道:“你敢再胡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就打死你。”
这下韩天赐怕了,不敢再胡说八道。而韩老太太也偃旗息鼓了。
她知道今天这事是她家不对,但她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她是一年前带着闺女来这家属院的。当时她打着照顾孙子的旗号,实际却是想让儿子在部队里给闺女介绍个对象。
谁知自家闺女眼光高得离谱,不是嫌弃人家长相丑陋,就是嫌弃人家职位低微,大家给介绍了十多个部队里的战士,闺女竟然一个都看不上。
直到今年过了年,闺女见了耿营长之后便朝思暮想,后来一打听,耿营长早就成家立业,闺女从此绝口不提耿营长,她本以为闺女已经把耿营长忘却了。
谁料这几天闺女又重提此事。
她劝过闺女放弃,可是闺女却反过来告诉她,耿营长不但升职为团长了,而且还得到了陆首长的青睐,还是顾师长的外甥,前途一片光明。
如果闺女能嫁给他,不但闺女能够尽享荣华富贵,而且还可以助力她哥平步青云,甚至还可以提携她的侄子……
她心动了,让儿媳出面,劝退那个乡巴佬,谁知儿媳妇装聋作哑,根本不理这个茬。
她就帮闺女出谋划策。更想让闺女为儿子铺路。
她原以为让小孩子出面,即使出了事也可以往孩子身上推,让魏玉晨有苦难言。甚至想过让魏玉晨一尸四命。
可她从没有想到这姓魏的小贱人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小崽子呀!
更没有想过让孙子把这事爆出来啊,这小兔崽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自己和闺女说话时的话偷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