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升从桌上抄起车钥匙跟上,转身对上站起身的陈燕,愤怒地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安安和她孩子今天要是出了一点事,我饶不了你!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真是个毒妇......”
说完,他抬脚朝门外追去。
陈燕捂着火辣辣的脸,回味着刚刚挨得一巴掌,人都走了她还在蒙圈。
胡云升焦急之下一脚油门踩出去了......甚至忘了等时母上车。
郑千帆抱着时今安坐在胡云升的车后座,此刻车上只有三个人。
“哥......有点疼......”
时今安小脸儿沮丧地拧巴在一起,有气无力地开口。
郑千帆极力伪装的镇定一戳就破,一听妹妹喊疼,嘴唇都开始哆嗦,他只能使劲抿嘴咬住。
“哥知道哥知道,马上到医院,安安不说话了好不好,保持体力,保持清醒。”
胡云升内心十分复杂,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再忍气吞声会害了无辜的人。
愤怒、自责、心疼一股脑全部涌上来,他只能疯狂地踩油门,同时内心祈祷着安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千万不能有事,否则他真要以死谢罪了。
出来人生地不熟的时母,在饭店门口急的掉眼泪。
赵大嫂跟在一旁不停安慰,时母终归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只想赶紧飞到闺女身边。
“妈的,敢打我!”
陈燕被心心念念的男人甩了一巴掌简直又气又恼,当即就想要追上去,却被拦住了去路。
赵文军留在饭店里看着陈燕,坚决不让她走,必须等到警察来。
陈燕气疯了,此刻毫不畏惧,还扯着嗓子朝赵文军吆喝,想要煽动周围群众一起帮她谴责:
“姓赵的!你也要护着那个狐狸精?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媳妇儿就在门口呢!你一点都不收敛吗?”
赵文军可不惯着她,一直以来对她客气那都是为了老胡的面子......
现在陈燕闹成这样,简直是一点脸都不要了,他还有什么好跟她客气的!
赵文军紧接着指着陈燕骂道:
“你闭嘴吧你!真不知道陈萍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妹妹......你们一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你爹妈能养出一个你姐那样的,祖坟都算冒青烟了!”
“你!......你敢说我!”陈燕气地跺脚,指着赵文军使厉害。
赵文军就不吃这套,他们陈家和老胡的那些糟心事儿他门儿清:
“我说你怎么了?当年你姐刚去世,你们家立马就和你姐夫撇清关系了吧?”
陈燕眼神躲闪,气焰全无,看来还是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的......
赵文军看在眼里却根本没有要罢休的意思:
“现在可倒好!你姐夫翻身挣了钱,你们家又开始上赶子认女婿了,还要把你嫁过去给你姐夫续弦......?我呸,真他娘的恶心!”
陈燕已经被说的抬不起头,赵文军又给了她一记重锤: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早就看上你姐夫了......”
他话音一落,饭店全场唏嘘不已,大家互相交头接耳,对着陈燕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一开始还以为她来捉奸,站在她这边的群众也纷纷调转了枪头。
陈燕彻底没有脸再待下去了,钻着空子就想往外跑。
有看不惯的顾客立马挺身而出拦住她:“小姑娘,害了人还想跑?还有没有王法了?待着吧!警察马上就来了。”
周围全是谴责声,陈燕终于陷入慌乱,刚刚那个狐狸精流血了,她不会死了吧......
自己就是轻轻一推呀......
不行!可绝对不能让警察抓住,她可不想一辈子蹲监狱啊......
想到这里,陈燕急了眼,作势要跑!
而赵文军早有防备,刚才她要跑的时候他一步到位堵上了饭店大门。
陈燕想继续挣扎,不料却涌上来一群正义的热心群众,瞬间将她团团围住。
附近的警察出警很快,来了以后,问清楚状况直接就把人带走了。
饭店老板作为报警人跟着去公安局做口供,赵文军和警察说了两句话才来寻老婆和时母。
三人随后开着车来了医院。
......
时今安已经进了手术室。
郑千帆和胡云升正在抢救室焦灼地等候。
三人寻到手术室门口时,郑千帆正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而胡云升颓废地蹲靠在手术室大门上......
赵大哥赵大嫂第一时间去到胡云升跟前。
而时母颤颤巍巍地靠近椅子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怎么样了千帆?”
郑千帆这才抬头对上时母的目光。
“妈......你来了。”
时母点点头,再次开口:
“我们安安怎么样了?”
郑千帆握着时母的双手沉默了片刻,而后沮丧道:
“早产了......医生说得立马剖腹产,然后就推进去了。”
说完,他拉时母靠着自己坐下,时母无助都靠着对方,眼泪不停在眼眶中打转,她不时抹一把,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手术室大门。
赵大嫂平日和时今安相处很好,自然十分担心她,如今只能紧握双拳,焦急地在手术门前来回踱步。
“陈燕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我跟警察说了受害者家属这边不会和解,警察那边有可能会过来问情况。”
赵文军蹲在胡云升身边交代了饭店后边发生的事情。
胡云升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听完坚定地点头,双眼幽怨地盯着某处发呆,片刻后轻声开口:
“怪我!都是我一直忍着他们家,都是我,今天才会祸害到安安和她孩子......不和解!绝对不能放过她!”
“老胡,不是你的错,是他们陈家人不是东西!”
也不好再说什么,赵文军抬手拍了拍兄弟的肩头,轻轻叹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终于,经过了两个小时焦灼地等待,手术室的大门开了。
一位年轻护士走出来,几人立马围了上去。
“你们是时今安产妇的家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