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
时今安惊讶道。
她一大早爬起来,裹着大氅围在一群大妈身边打听刘丽玲家房子的售价。
结果倒好,有人下手比她还快。
她昨天才知道隔壁买房子的消息,今天房子已经没了......
时今安闷闷不乐地回了家。
时母正在西厢房做饭呢。
见大闺女一大早兴冲冲地跑出去,蔫儿了吧唧地回来。
于是好奇地扒拉正在生火的时念问:
“你姐咋了?”
“不知道,估计是钱不够买隔壁的房子吧。”
时念猜的,只是随口一说。
没想到真让她说中了!
而且精准地踩在了时母的雷点上。
时母闪退!手上的汤勺都没放下就追进了正房。
完了......时念赶紧跟上去。
“安安!你怎么回事儿?你刚刚出去打听房子去了?昨晚不是说好了听我的话不买吗?”
时今安有些心虚,她已经很仔细了,怎么还是被发现了?
时念没想到自己无意间把她姐卖了,此刻比她姐还要心虚。
她妈转头就把她卖了!
她一进来时今安发现了她一直鬼鬼祟祟地躲在后面,不敢与自己直视。
哼!看这反应叛徒无疑!好你个时念!
昨晚数钱的时候就不应该让她看见,早知道反锁门了!
“没买!人家早卖了!哪能轮得到我啊......”
时今安郁闷,房子没买着,还挨一顿训。
“那就行!妈还会害你不成?”
一听房子卖掉了,时母立即松了口气,又恢复了慈母的模样。
转头就回了厨房。
房间只剩下姐妹俩。
时念手足无措,走为上策,转头就往外跑。
时今安在后面喊:
“时念!你给我过来!你个小叛徒,回来!!”
时念:妈,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子女不和多半是父母无德。
时母正哼着曲儿呢,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
时间一晃来到了除夕夜。
按一早约定好的,时今安带着全家来郑家老宅一起过年。
郑千帆除夕前忙前忙后的囤年货,厨房一角堆满了食材。
就等着他妹子回来露一手了。
一听小郑要让闺女下厨,时母赶忙放下手中的擀面杖:
“我来吧我来吧,安安哪会做饭啊?”
“妈~厨房就交给我吧,您安心在这和陈姨包饺子。”
时母被摁回座位。
时今安拉上一个烧火的去了厨房。
时母拗不过她,坐回座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不完了吗?今晚的年夜饭还能吃吗?
她姑娘不把人家厨房炸了都算好的!
陈姨见时母心不在焉,主动开始搭话,忍不住夸安安:
“妹子可真是养了个好闺女啊,长得漂亮,聪明又懂事,还学了一身好厨艺。”
时母一听更惭愧,这陈姐说的哪是她闺女,安安在家连个火都不会生,更别提厨艺了......
厨房,时今安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定是有人议论她呢。
陈姨早就备好了菜,整整齐齐摆在厨房,可给大厨省事儿了。
时今安系上围裙,稔熟地起锅烧油,鱼、肉提前炖上,然后拌凉菜。
硬菜出锅后,青菜就快了,三下五除二下锅爆炒,两分钟就能出一道。
“来咯!开饭开饭!”
时今安端着一道飞龙鱼吆喝着进客厅,时念端着砂锅红烧肉跟在后面。
时母视线立马跟着去了饭桌。
看着摆上大圆桌的两道硬菜,她吃惊地捂了捂嘴,这是她姑娘做的?怎么可能!
时今安见她妈震惊的眼神在饭桌和自己身上来回切换,忍不住笑。
“妈,好好尝尝我这段时间学的厨艺!”
时母和时父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地连连点头。
片刻,一大桌子都摆满了年夜饭。
“闺女,这都是你一个人做的?”时母胳膊拐了拐时今安,小声问道。
老母亲不敢相信,时今安一点也不奇怪,她也知道原主以前是什么尿性。
“是我做的妈妈,陈姨提前备好了菜,快尝尝。”
老郑家很久没这么热闹了,一顿年夜饭吃地其乐融融。
时母心里高兴,这个除夕夜感慨不已,闺女真是长大了......
吃完年夜饭临走时,郑千帆开车送:“过完年就走?”
“嗯。”
“哪天?我送你去火车站。”
“行啊,谢谢哥,初五上午十点钟去火车站。”
大年初一,一家老小换上了新衣服,吃了早饭结伴出门遛弯儿。
沿街全是走亲访友的,家家户户的小孩子在家门口撅着屁股放鞭炮。
街坊邻居们,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在胡同里见了,就欢欢喜喜地拱手拜年,说吉祥话儿。
时今安从没感受过这样的亲切氛围。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大概就是现在这番景象吧。
初二,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过年好!安安!叔叔阿姨过年好!”
陈思曼还没进门就开始吆喝。
这么活泼的小姑娘,迎面跑进来,时父时母好奇地抻着脖子张望。
“妈,这是我闺蜜,陈思曼。”
陈思曼一早就知道安安的父母来了,不用介绍她也认得出来,相当的自来熟:“叔叔阿姨过年好呀。”
“你也好曼曼。”时母见着乖巧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
时父十分欣慰,他家闺女交的朋友都不错。
“曼曼姐,过年好!”
“念念真乖!”
陈思曼揉了揉她的脑袋,从兜里拿出早就包好的红包塞给妹妹。
“啊!谢谢曼曼姐!曼曼姐真好!不像某些人......”
“死丫头!阴阳谁呢?我白给你买新衣服和头花了?”
时今安吹胡子瞪眼地质问。
完了,养出了个白眼儿狼!
陈思曼站了会儿要走,婉拒了叔叔阿姨留她吃午饭,实在是还有很多亲戚家没去拜年呢!
时今安拿了一沓儿纸追出去送她。
“这是什么呀安安?”
“我手写的外语教材,过完年你帮我去印一百本。然后去京大门口全部送给京大的学生。”
时今安塞到她手中叮嘱。
一听这话,陈思曼宝贝似的把一沓纸抱在怀里,喜出望外:
“我们的事业终于有了一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