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翻了个白眼,嘲笑似的叹了一口气,
“魏红啊,你买凶杀人的证据和证人,都在我们手里,其实我们已经可以直接定你的罪了,你知道吗?
但是组织上根据实际情况分析,还是想给你个减轻处罚,戴罪立功的机会。所以才会有今天大家坐在这里的这个场景。
我现在告诉你,你主动买凶杀人,和有人教唆你买凶杀人可不是一个罪量刑!你真想把牢底坐穿吗?”
程立说到这儿,话锋一转,声色严厉,一掌拍上桌子,“啪”的一声还真把魏红镇住了。
“你说还是不说?”
程立降低音量,威慑程度是一点也没降低,补充道。
估计魏红现在应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吧。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魏红怂了,没了刚刚的嘚瑟劲儿,吞吞吐吐的还想做最后挣扎。
“魏红!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程立听她还要狡辩,直接严词厉色打断了她,又是一掌,“啪”的一声拍上桌子。
魏红吓得愣了一下,估计心理防线已经崩塌了。
程立与宋学珉互看了一眼,交换了眼色。
宋学珉立马心领神会,
“老程,还跟她废什么话?汇款的证据也有,人证也有,直接让她摁手印儿结案得了。
还给什么机会给机会,竟在这整些没用的浪费大家的时间。
肯定冤枉不了她,明摆着的她绝对就是最大的主谋。”
“哎呀,老宋,就这么判了的话,这姑娘一辈子都得待监狱里了,说不定她是一时糊涂让人当枪使了呢。”
程立一脸惋惜了的表情。
两人一个唱红脸儿一个唱白脸,演的一套一套的,看的赵立军都一愣一愣的。
魏红也在竖着耳朵听着他们俩的话,内心十分复杂,她压根儿没想包庇谁,她只是坚决不想承认自己买凶杀人这件事。
就算她想说出教唆她的人,也得先承认她确实买凶杀人的这件事,那她也完了。
魏红背后确实有人。买凶杀人,她可没有这个胆子。
“行了老程,你别费心思了,老赵,赶紧让她摁手印儿,今天这事必须结案。”
宋学珉冷冰着一张脸,斩钉截铁的给两位友军说道。
魏红慌了,没想到这么帅的一个男的,办事如此不讲道理,还以为他是个好的呢。
“老宋,别介,你给我个面子,再宽限宽限,给魏红同志一点时间吧。”
程立继续唱他的白脸,把宋学珉送到了领导级的位子上。
正处于坐立难安中的魏红,此刻看程立还在为她说话,竟莫名的产生了信赖和依靠,程立此刻就是她的神。
“不可能!现在马上让她看一眼笔录,赶紧签字摁手印儿赶紧结案。”
红脸的窦尔敦紧接着怒目横眉道。
魏红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听完他的话,又偏头看向她的救世主,期待对方还能继续为自己发声。
然而,事情并未按她期待的那样发展,她的救世主妥协了。
“唉......那好吧。老赵啊......麻烦你将笔录递给魏红同志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此结案吧。”
程立深深地叹了口气,心灰意冷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神色黯然的将头转向一边,十分惋惜的样子。
赵立军十分配合的拿起笔录本,走向魏红。
“你别过来!别过来!我不看,我还没说完呢,别结案,我还没说完呢。”
魏红怕了,她彻底怕了,此刻只能无能狂吼,看样子准备坦白从宽了。
刚刚程立和宋学珉两个人的红白大戏唱的她是胆战心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看她现在的状态,很显然已经奏效了。
尽管她如何喊叫,几人都从容不迫的看着她,好像完全不在意真相了似的。
赵警官不管她说什么,已经自顾自的将笔录递到了她的面前,可是魏红不认,她疯了似的,撕巴了赵警官递过来的本子。
赵警官也不恼,心平气和地俯身去捡地上的本子残骸。
魏红见几人无论如何都无动于衷,只好再次寄希望于她的救世主身上。
“同志......同志!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我还没交代完呢,我真的是被人当枪使的。
你听我说啊,我这次肯定会一定会如实相告。你再帮我说两句话吧,同志,求求你了。先别结案,别结案啊......”
魏红神色慌张地朝程立所在的方向双手合十,哭哭啼啼的乞求道。
程立先是沉默着,随后表现的十分痛心,好像真是被魏红打动了似的。
魏红见救世主松了松态度,变本加厉的哭喊,请求。
程立终于绷不住了,双眉紧蹙道,
“老宋!宋副营长~您就松松口吧,咱们别冤枉了一个好人,也别放过一个坏人啊。”
“就是就是,我是好人啊,真正的坏人是教我做坏事的人啊,长官!”
终于有人替自己说话了,魏红顺着他的话赶紧附和着,生怕自己错失了改过自新的机会。
“既然这样的话......”
宋学珉终于开口了,十分为难的喃喃道。
霎那之间,审讯室中一片寂静,仿佛能听到银针落地的声音,魏红甚至屏住呼吸来听他说话。
宋学珉故意放慢语速,
“再听听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如若让我听出瞎编乱造......”
魏红立马打断了宋学珉的话,信誓旦旦的跟几人保证,
“绝对不会!长官,我发誓我会如实相告,若是有一句瞎编,我天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倒是不用你天打五雷轰,你若是不戴罪立功,我保证你可以把牢底坐穿。”
程立一脸高深莫测的对魏红说。
魏红看向程立,瞬间打了个冷颤......
不知为何,感觉这个一直为他说话的长官,突然不一样了,面目严峻。
“说说吧,我们听着。”
程立冷着一张脸,补充说道。
魏红两只手绞在一起,规律地转动着,耷拉着脑袋思考该从何谈起,
“有一个男人,给我打过电话,引导我对时今安动手,也是他教的我如何找人去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