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这几乎可以定性为大逆不道了,又能斩一个。
“怎么能算是做梦呢,这不还是有上赶着去爬他床的吗?”又有一人道,“我要是记得没错,她前日爬过一次,昨日爬过一次,今日又赶着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当王妃了呢。”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叶妹妹是为了能吃顿饱饭,洗个热水澡才出此下策。她身子不好受不得苦,你能忍受像乞丐活着,难道也要求人人和你一样?”
“就是,叶妹妹是被他们强行掳来的,本就是受害者,她不服从还能怎样?”
“自己内心不坚定,就别在这找借口了,那狗王爷本就是想看咱们为了争他争到头破血流,你们倒好,还真一个个上赶着表演给他看?没出息的东西!”
“你说话真是太难听了……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几人在牢房里破口大骂。
唉。
本是受害人,相煎何太急?
有人能一直仰着头不屈服,自然就有人承受不住而低下身。
错的难道不是拐卖者吗?
女孩们吵着吵着,突然停了下来。
脚步声来了。
少女一急:“小妹妹,你快找个地方藏起来,他们又下来送饭了。”
元净心头一慌,这里连个洞都没有,哪里有地方可以藏啊。
“喵~~”
小巴掌从胸口跳下来,往侧墙跑过去。
祖宗哎,这时候你捣什么乱?
元净急得差点说话了,小短腿跟上,随它跑到墙边。
那里面嵌了颗小石头,十分光滑,不知被人摁了多少遍,很可能就是机关所在了。
团子把小巴掌抱起来,狠狠亲了一口。
开关摁下,墙上石门打开,元净想了想,解下自己身上的玉佩,交到那名“宁死不屈”的少女怀中。
女孩从铁栏的缝隙中接过,不明所以。
元净摆了摆手,让她低下身,并俯身在她耳边。
“再坚持一两日,很快就有人来救你们,玉佩务必收好,以此为证,可惩治恶人。”
没等少女反应过来,她便跑回去,矮身钻进通道里。
在门合紧的一瞬间,闻不平提着灯,缓缓走了下来。
他一身墨青衣,乍一看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如果忽略他半边染血肩头的话。
“你是谁?”少女嫌弃地看着他身上的血,“以前送饭的不是你。”
废话,府上都没人了,我要不过来给你们送饭,你们就等着饿死吧。
“别捂鼻子了,你们身上的味道也没比在下好多少。”
闻不平忍着身上泛疼的伤口,刚想递过食盒,恍然间看到地上有个小小有脚印。
他心弦绷紧:“方才什么人来过?”
“你有病吧,这种鬼地方谁会来?”少女冷笑,“怎么,坏事做多了,心虚出现幻觉了?”
“再多废话,我缝上你的嘴。”
闻不平确定那脚印是人,且是个小孩。
小孩?
他捏起拳头:“是不是有个不会说话的小女孩来过,她在哪?”
少女们不言。
从本心上说,她们也不希望那么小的孩子落入他们手中。
“什么神仙小孩能来到这种地方,这位大哥,你不会真看见鬼了吧?”那少女道,“我看见了,就在你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你呢。”
闻不平猛然回头。
空无一人。
少女们哈哈大笑。
“贱人,竟敢耍老子?”闻不平忍住肩膀上的伤疼,一掌打出去。
要在平时,他一掌杀伤力绝对不低,但此时是半边肩膀和手臂受了伤,就算用的是没受伤的胳膊,也会一并牵动。
所以这一掌,力度并没有那大。
少女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愣在原地。
旁边的少女替她挡下这一掌,当即口吐鲜血,面如金纸。
“阿楠!”
楚来睇接住她的身子:“你,你杀了她?你杀了她!”
闻不平这一掌打出就立刻后悔了。
伤了这些美人,回头怕是得挨王爷的骂,万一影响到订单什么的……
可箭已发出,闻不平也是不可能低头认错。
“那又如何,你们这么多人,死一个难道还能发现?”
闻不平伤口又开始流血,缝合处也隐隐绷了线,疼得他脑壳疼,只好放下食盒先行离开了。
“咳,咳咳咳——”
如楠又吐出一口血。
“刚才不是还要撕了我的嘴吗,现在又来替我挡做什么?”楚来睇道,“你伤得很重,该怎么办,你们谁有药啊。”
“我有。”叶子从怀中掏出小青瓶,“昨天侍过寝后,王爷赏了我好些名药,内伤外伤都有。”
她倒出两枚,给如楠喂进去。
“虽不知效果如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叶子道。
楚来睇羞愧地低下去:“叶妹妹,我刚刚那样说你……你还……真是对不起。”
“算了,你说得也没错,我本就是个禁不住苦的人,将来若遇到什么国破敌袭,第一个跑的也会是我。”她笑笑。
“咳——”如楠又吐出一口血,慢悠悠睁开眼,“我没死……”
“你当然没死,傻子怎么会死呢?”楚来睇看见她脸色好了一些,松了口气。
“好端端的替我挡做什么,我不怕死,你也不怕?”
“你身上有……玉佩,那是证据……”如楠虚弱道,“她的话我听到了,你务必活着,将证据送出去……”
元净摸着这条暗道,头也不回地继续跑。
她有种感觉,跑出去就是外面了。
若是跑不出被后面的人抓住,那真就完大发。
元净闷头闷脑地跑着,又撞了无数次墙,终于看到前方出现月亮洒进来的光。
“机关一直打不开,这水放干还要多久?要不直接炸了吧!”
是云无霜的声音。
“不可,去哪弄来炸药?”玉晚月道。
“把刀抵在那狗王爷脖子上,我就不信他还不肯说!”
“不行,水没放干就炸,万一池水倒灌进去,小公主怎么办?”
元净拍开机关,眼前的门缓缓打开,竟是从假山上面走了出来。
云无霜耳力好,立刻听到了声响。
她扭头一看,只见那小团子头发凌乱地散着,外衣也胡乱搭在身上,额头青一块红一块,不知是不是受了伤。
元净实在没力气,扶着假山坐下来。
奶猫爬到她肩膀上,轻轻推着她的脸。
“小公主可有受伤?”玉晚月提着灯笼过来,看到自己精心照顾的团子才失踪两个时辰就变成这样,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