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不愿与她多纠缠,戴上了帷帽,跑着出了府门去。
迎面正走来几个大人,宋殊一不留神,就与其中一个撞上了肩膀。
抬眼一看,帷帽白纱后的面目让人觉得有些熟悉。
“这位姑娘,唐突了。没事吧?”陈立开口,虚扶了一下被他撞到的娘子。
宋殊低低说了一句:“没事。对不住了。”
陈立听着她的声音,觉得莫名耳熟,还想询问两句,她已经出了大门去。
“大人?”旁边的衙役看他这般作态,笑眯眯道:“要不要替你打听打听是哪家的娘子?”
“不用了。”陈立一蹙眉,反感属下经常性的谄媚,“进去看看情况吧。”
宋濂一直在门外等着,见到宋殊安全出来,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居然如此久,我真担心你被选上了。”宋濂低低说了一句,“这会儿人多眼杂,我给你叫了个轿子,你快进去。”
宋殊点点头,带着帷帽进了轿子里。
而此时府衙里,一直站在角落还在思考如何让自己还有机会的张家娘子,看见了从外走进官府的陈立一行。
虽然陈立未穿官府,但张娘子长期在市井念旧了一番好眼力,从周围奉承的衙役就看得出,这陈立定然是州府里面的一个官,恐怕职位还不算小。
这般相貌堂堂的大人,就算此番不能选上,若是能与他……
这么一想,张家娘子扑了上去,“大人,求求您为我做主啊!”
……
宋家兄妹回到屋子里,大约是解决了一件麻烦事,心情都还不错。
宋濂便说去买些羊肉回来做炙肉吃。
“这个天气做炙肉有些太热了吧?”宋殊推开厨房的窗户,笑着道:“要不做点羊汤?”
“没事。买回来我来料理,你歇着吧。不是还有绣活儿没做完吗?过两日就是月中了,你去做你的事情,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
宋殊想了想,笑着对宋濂道:“好。”
中午牧本没回来,兄妹两人简单吃了面,宋濂将买回来的羊肉都片好了,又抓绊了一些香料,就等着牧本回来了一起炙肉吃。
宋殊坐在一张竹躺椅上,一针一针地做着手上的活儿。
宋濂看到宋殊,不免又想起来了宋晴,也不知道寄给云道山的信,晴儿师徒一行人,何时才能看见了。
月中时间到了,宋殊便跟着对面的大娘一同去绣楼交活儿。
她依旧戴着帷帽,只说是身体不适常常咳嗽,不想影响他人。
那大娘见过宋殊的容貌,同为女人自然理解她的想法。
毕竟岭西并没有那么安全,冬日的时候常常有邻国的土匪来抢女人,将女人当做两脚羊去售卖。
不过自新的州府上任之后,岭西外部的危险已经少了很多,只是内部的很多麻烦依旧没有解决。
这不,才出来不久,宋殊拿着的绣品包袱就被半大不小的小子给抢走了。
“这群小贼!定然是欺负你带着帷帽,不好去追他们。”大娘气喘吁吁,她前面帮忙阻拦,却也没什么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