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便大声道:“我家只有我一个,有什么事请说。”
“你家是不是有适龄女子?出来接通知了。”
宋殊便罩了一个面纱,将门拉开了一个门缝:“大人,民女前些日子才生了重病,不敢面见。”
虽然门缝只有半个巴掌大,但也窥得出这个戴了面纱的女子是个长相姣好的。
那官差眼前一亮,将一张纸直接递给她,怕她不识字,又宣读了一番:“后日早晨,必须去府衙报道,带上你的户籍,听懂没有?”
“民女知道了。”宋殊将纸接过,行了一礼。
宋殊关了门进了里面,看着那张纸许久没说话。
牧本与宋濂很快就回来了,宋殊将事情与他们说了,心中担心得不行。
“你放心,我都打点好了。”牧本开口道,从怀里掏出几张户籍纸,“这是你们的新身份,这几日我都在跑这个事情。后日让宋濂陪着你去一趟府衙,只需过去走个过场就能回来。”
听到牧本这么笃定的话语,宋殊心里松了一口气,“又麻烦牧大哥了。这事儿恐怕不好跑吧,这些时日要是没有你,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牧本心中暖流流过,看向宋殊雪白的脸颊,“不必如此客气。”
宋濂将两杯热茶分给他们两人,隔开牧本那如胶似漆的视线:“说起选秀这事儿来,我觉得挺蹊跷的。”
“是有些蹊跷。”牧本接过话说道:“新帝在摄政王位时,便不是个沉湎于女色之人。上了宝座不过一个月,怎么会如此着急着开宫选秀,怕不是借此机会扩张权力,以此来笼络地方吧。”
宋殊默默喝着水,在两人话歇之际,站了起来:“你们聊,我还有绣活儿要干。”
牧本看着宋殊的背影,瞄了一眼宋濂:“这次可不是我开的话头。”
宋濂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只是说这次选秀有蹊跷,谁让你说到新帝身上去了。”
“是我不是。”
“算了,也怪我不好,管不住嘴。不过这几日我看殊儿精神气好多了,大约对京中也断了念想。”宋濂看了看牧本,“但如今她才好了一点点,我不希望她又因为情爱之事联想到了京中之人。”
“怪不得这几日对我如此防备呢。”牧本冷哼一声,“我知道你的用意,放心吧。”
过了两日,宋殊大清早给自己梳妆了一番,给自己的眉毛画粗了莫约粗了一半,涂上鲜艳得有些扎眼的口脂,这才戴了面纱出门。
宋濂看她这副样子,笑得不行,“怎么如此装扮?”
宋殊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一笑,“怕太显眼了。”
“你这样子更是显眼,怕是到了那儿会被要求净面。”宋濂拿出一个藩篱递给宋殊:“昨日我出去给你买的。”
宋殊将藩篱接过,便听到宋濂说:“先去将脸洗了,将藩篱戴上,我带你过去走个过场,面都不用露。”
宋殊听了这才打水净面,又吃了宋濂做的阳春面,两人才从家里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