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殿。
沈挽汐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都说伴君如伴虎。
这句话说得还真是没错。
她只不过和皇上单独说了两句话,就感觉到皇上身上隐隐散发的一股威压。
等解决了这件事,她可不在宫里待着了。
太后对她的帮助,她记下了。
以后呢,有时间就来宫里看望太后。
宫里的生活不太适合她。
沈挽汐在宫里住的这几日,她是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
比起平阳王府,这宫里更甚。
果然,权力的巅峰所在之地,不是说说而已。
“小姐,用膳了。”
“嗯。”
沈挽汐笑了。
看吧。芷兰跟她一样,还称呼她小姐。
她们似是注定不属于这里。
......
这日。
沈挽汐正在案桌前执笔描摹着什么。
芷兰一路小跑着推门进来了。
气喘吁吁的样子。
“小姐,不好了!”
“怎么回事?”
芷兰的神色看着慌慌张张。
“小姐,娴妃落胎了!”
“什么?”
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挽汐心底倏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之前的事件才隔了两天而已,这难道是给沈挽汐下得一个套?
难怪那娴妃上次也没有多做计较。
可娴妃是真的有孕了吗?
还是......
随后,芷兰脸上不安和紧张越发强烈,“小姐,皇上叫你去玉泽宫。”
玉泽宫。
娴妃的寝殿。
这次无疑是惊动了皇上,只怕等着她的...
沈挽汐长吁一口气。
“太后在那吗?”
芷兰摇摇头。
“你去朝华殿传个信,把太后也叫来。”
芷兰神色愈发不安,“小姐,那你...”
沈挽汐笑笑,安慰她没事。
......
沈挽汐带着两个宫女去了。
这还是沈挽汐第一次来玉泽宫。
沈挽汐一踏进宫内,便见玉泽宫的奴仆一排排站在外边。
明显是责问过众人的样子。
这闹得阵仗倒不小。
沈挽汐暗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思绪。
沈挽汐能感受到玉泽宫的低气压。
奴仆个个似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沈挽汐收敛眼神,面目从容,眼神坚毅地走了进去。
玉泽宫内。
娴妃还坐在贵妃榻上声泪俱下地哭诉着,“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臣妾这未出世的孩儿...”
“找不到凶手,臣妾也不想活了......”
脸色惨白。
皇上似是劝慰道,“爱妃放心,稍安勿躁。”
见沈挽汐进来,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皇上,”沈挽汐微微福了福身。
可迟迟不见回音。
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沈挽汐心底哀叹。
这是在变相惩罚她?
可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皇帝要是再不开口,沈挽汐真要晕倒了。
“起来吧。”
“谢皇上。”沈挽汐内心一阵无语。
皇上在此,不比太后,沈挽汐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
沈挽汐淡淡抬眼,瞥见贤贵妃也坐在那里,眼神复杂地看了沈挽汐一眼。
沈挽汐明白。
江瑶只是沈挽汐的名义上的姐姐罢了。
不要指望江瑶会帮她。
皇上突然开口问道,“郡主,你知晓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
皇上故意问的吧。
沈挽汐当然知晓。
沈挽汐敛眉回道,“皇上,我自是知晓一些儿。”
沈挽汐没想在说些弯弯绕绕的话语。
对皇上,如实说便可。
“那你说说娴妃这胎是怎么回事?”
皇上眸光冷清地望着她,想从沈挽汐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可沈挽汐脸上还是一片从容之色,没有半点惊慌。
“回皇上,娴妃落胎一事,我也是刚刚知晓,也并不清楚情况。”
“还请皇上明鉴。”
“倒是前两日,娴妃娘娘起了些红疹子,这事我还正在查。”
沈挽汐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皇上眼眸也微微动了一瞬。
可还是存疑,“是吗?”
娴妃娘娘适时插话说道,“皇上,臣妾也不想冤枉郡主,可是臣妾这两天也只接触过那胭脂了。”
“后来便突然的肚子痛,再后来孩子就没了...”
“臣妾的孩子,好不容易啊...”
说着,竟似是轻微啜泣起来。
娴妃眼中的恨意不加掩饰,这还是在沈挽汐在的时候。
沈挽汐刚才到之前,娴妃还不知是怎么编排她的呢?
娴妃暗指落胎便是沈挽汐胭脂的原因。
皇上眉头微皱,察觉到皇上的反应,娴妃意识到不妥,便慢慢止住了声音。
“今日爱妃落胎一事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关键这太医院的大夫也查不出病因。”
“郡主,你觉得应当如何呢?”
皇上自是看重江煜的,沈挽汐是江煜的妹妹,何况太后也不知因何封了她郡主,他自是不想多加惩罚。
只是娴妃肚子里的孩子着实来之不易,他确实有点生气。
沈挽汐直直地跪在了地上,“皇上,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皇上眼中分明透着一丝怀疑和探究。
“这是怎么了?”
一道声音缓缓从门口处传来。
太后慢慢踱步过来了。
“母后。”
“太后娘娘。”
“嗯,免礼吧。”
太后的声音淡淡。
“这又是怎么了?”
“母后,这不是娴妃这事,想必母后也听说了。”
“那和挽汐有何关系?”
“我也没说有关系,这不是正在解决吗?”
太后嗔了皇帝一眼。
“挽汐,怎么跪在地上了?”太后关切地问道。
“太后娘娘,我有办法证明娴妃娘娘这事与我无关。”
“我亲自给娴妃娘娘把脉。”
沈挽汐不轻不重的一句话,除了太后这个当事人。引来其余几人的侧目。
皇上眼眸中似是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你会医术?”
太后娘娘就坐在皇上的旁边,不紧不慢回道,“当初哀家的头疾就是郡主治好的。”
众人一片哗然。
“她的医术如何,哀家很清楚。”
这会医术的事情还是沈挽汐求太后保密的。
沈挽汐这是为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说不准,会医术这件事,在关键时刻能保命呢。
藏拙是必须的。
否则容易招人嫉恨。
沈挽汐容貌一事已经得到了印证。
人总是嫉妒自己没有的东西,越嫉妒证明越在乎。
不得不防啊。
这不,今天这事就完美地诠释了。
这下,皇帝也不再说话了。
有了太后这个当事人,行事方便多了。
几个宫女麻利地准备好一些需要的东西之后。
不消片刻。
沈挽汐便伸手探上了娴妃的手腕,眼底也浮现出些许惊讶了。
娴妃的脉象...确实有滑胎的迹象。
沈挽汐眼中透过一丝不可置信。
她还以为...
“怎么样?”皇上问道。
皇上和太后在,嫔妃自是没有多话。
“皇上,娴妃娘娘,她这是中药了。”
如果沈挽汐记得没错的话,这是被人下了零凌草了。
此药极为厉害,只消一丁点,便可以达成目的。
宫里的太医不清楚也很正常,这种药相传也是出自芜国。
“什么?”
皇上闻言,大发雷霆。
竟然敢有人在天子脚下下药。
简直是不想要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