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汐狡黠的目光逡巡，“少夫人，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汉廷轩那个乞儿？”
听到这话，林之玥身体猛地一颤。
“想来…少夫人身份这么尊贵，应该不认识的吧。”
“那乞儿见了人，都是一副谄媚讨好地模样，真是有点令人…作呕。”
“说起来也是奇怪，那乞儿不知何故，前一阵子，天天还在那门前乞讨。”
“这一阵子，可好长时间不见他了呢。”
“哎，也不知去哪里了呢？”
沈挽汐向前走近了两步，“少夫人，这莫不是也是你的手笔吧。”
“怎么说呢？恶毒的人，心也不可能干净吧。”
“很难想象你这样的人会忍得住？”
林之玥瞳孔猛地一缩，身体止不住地哆嗦，“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沈挽汐勾勾唇，“呵呵，我说笑的。”
“少夫人，别介意。”
“我只是觉得那个乞儿……，哎，真是没法说，那个乞儿以前总是把汉廷轩门前都搞得乌烟瘴气，一股无法言说的味道。”
“这他不在了，那门前倒也敞亮。”
林之玥面上已经心如死灰，眼中的狠辣似是要把沈挽汐凌迟殆尽，咬牙切齿道，“你别说了！别说了！他该死！该死！”
“他那么肮脏的人怎么配得上我！”
“那我只能噶了他。”
“哈哈...哈哈...”
“都是你害得！”
“你也该死！”
......
林之玥眸中的癫狂之色不加掩饰，忽然从地上爬起，径直撞向沈挽汐。
沈挽汐自知躲不过，便双手紧紧地护住了她的脸。这可是她的资本。
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
江煜一把将她拽了过来。
“啊！啊！啊！”
林之玥失去重心，却是被自己脚下一个趔趄，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都给我停下！”秦淮如被这争吵声闹得头痛不已。
场面再度混乱不堪。
......
半晌过后。
方才逐渐平歇。
林之玥狼狈地跪坐在地上。
沈挽汐却依旧是一尘不染的仙女儿一般，还冲着江煜嘟囔起来，“说起来我前些时日，也不知被一群哪来的狂徒刺了一剑。”
“还好菩萨保佑，不然我可真是命丧黄泉，都死不瞑目。”
“也不知谁能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呢？”
江煜饶有兴趣地看着，也不拆穿她，就让她在那自由发挥。
狗男人还挺上道。
秦淮如虽然离得他们有一些个距离，可声音还是传到她的耳边。
这是什么意思？
林之玥是她亲自挑选的儿媳，之前不都是…被陷害的？
难道……
不会的。
看着秦淮如面色犹疑不定的模样。
沈挽汐唇角微勾。
她只是起个引导的作用罢了，目的达到就行了。
......
丫鬟小翠内心的煎熬快到达了顶峰，似是艰难地在做什么决定。
小翠勇敢地抬起头，第一次目光直视着林之玥，“小姐，别再错下去了。”
“你说什么？”林之玥似是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睛。
小翠自她记事起，便一直跟在林之玥身边。
小翠虽然迟钝，可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察觉，林之玥做的那些事，她大概都了解一些儿。
刚开始主仆也有过一段不错的时光，可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到现在为止，小翠已经逐渐明白，或者已经确定，以前的那个小姐再也...看不见了。
林之玥她没想到，小翠竟然会背叛她。这样的话竟然会从小翠嘴里边说出来。
“哈哈,.....”
“你这个贱婢！把她拉下去！”
“慢着！谁敢？”沈挽汐赶忙出声制止。
她想，林之玥会不会永远都不懂这个叫小翠的丫鬟为什么会这么做？
看着自己敬爱的小姐一步一步地到了这副田地。
林之玥受了刺激，情绪又开始不稳定，“我碧月阁的人，怎么处置容得你这个贱人来管？”
沈挽汐哂笑一声，没给林之玥一个眼神。
林之玥歇斯底里地喊着，“来人！”
“你们给我过来！”
江煜冷着脸睨着众人，“都出去！”
下人面面相觑，似是在心里思索半晌，终究是退了下去。
江煜毕竟是王府的世子，谁又敢不听命令？
“你们...给我回来！”林之玥气急败坏地扯着嗓子喊。
“回来！”
……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刚才不是没给过你机会。”
林之玥脸上带有一丝慌乱，“我没有，我冤枉......我是冤枉的……”
“你不能休我，我已经没有家了...”
林之玥犯的是七出之罪。
不过，不止其中一条。
当然，对于严重违反规矩，不守德行的女子，即使她没有娘家，也是可以一休了之。
“你不能，不能这么对我...”
“这都是你造成的。”江煜阴沉着脸，冷冷地抛下这句话。
沈挽汐定定地瞧着这一幕，心中已然没有半分波澜。
狗男人这句话说得还真是没错。
那日她真的是死里逃生啊。
林之玥今日这般皆是自己的选择。
怪不得别人。
沈挽汐但凡是一个虚有其表的花瓶，但凡手软一点，她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如此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
过去她总认为人心都应该是向好向善的。
可是，有的时候，真的不是。
人只会相信她想靠近的，她想相信的。
人心难测。
......
“煜儿不可！”
林之玥的父亲林固安在朝任尚书一职，若是煜儿如此做，恐对煜儿不利。
秦淮如招呼江煜上前，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嗓音，“煜儿，你想想林府。林府以后能给你助力，你这样……”
“母亲，”江煜冷冷地眼眸凝视着秦淮如。
“不必再说。”
煜儿从不曾插手后宅之事，今日为了沈挽汐那人，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