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玥面上似是一片悲戚的模样,“母亲,我这样子,承蒙王府不甚嫌弃,那我是也有愧啊!”
“可…我现在整夜整夜睡不着,想不通究竟是谁要害我?”
“到底是谁要害我?”
“这真是把我这辈子都毁了,不仅让林府蒙羞,让王府蒙羞,我也抬不起头......”
“这要我如何在王府......”
秦淮如见林之玥这副泫然欲泣地样子,也只得劝慰道,“不论怎样,这件事的结果已成定局。”
“哎,你就别在纠结是谁了,是谁也改变不了事实了。”
“往后,过好你自己的日子才是。”
“好在那时见到你的人并不多。”
“这京城中的流言也渐渐平息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被人们所遗忘了。”
“王府的人们更是不敢嚼舌根了,她们谁要是敢在背后议论,母亲一定严惩不贷。”
听完秦淮如的话,林之玥心中其实毫无波澜,但脸上还保持着刚才的怆然之色,“母亲,可我真的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害我?”
“那一日,明明只有我和挽汐妹妹......”
林之玥好像陷入了什么梦魇般,脸庞上突然浮现些惧怕的情绪。
“难道就是她?”
“一定是她!”
坐在雕花椅子上的林之玥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玥儿!”
秦淮如轻拽着林之玥的手臂,试图唤回她的思绪。
“玥儿,都过去了!”
“不!没有,母亲,你告诉我!”
“她真的是私生女?”
“是妹妹?”
闻言,秦淮如面上有一瞬间的恍惚。
“都出去。”
丫鬟、小厮们统统都不敢有一丝迟疑地退了出去。
......
“玥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母亲,沈挽汐她到底...”
沈挽汐是不是江煜的妹妹?
在问出这句话的这一刻,林之玥还抱有一丝幻想,沈挽汐就是江煜的妹妹。
可......
......
良久之后。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猜测了?”
无需再说。
秦淮如这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
“母亲...我...”
“你想得不错。”
沈挽汐这些年来,不明不白地养在平阳王府,她从没有想着去辟谣或者如何,一方面是侯爷的嘱托,另一方面是她也答应了那人。
她不喜沈挽汐是真,但也给了她一处栖息之地。让她不必为温饱奔波。
如今沈挽汐已经长大,她也算对得起她了。她该做的已经做了。
“退下吧。”
门外,等候多时的林嬷嬷看见林之玥的这副失魂落魄地模样,赶忙过去搀扶,免得林之玥身体不支跌落下去。
回去的路上,林之玥一直眼神空洞无光,意识涣散。
嘴中不停地呢喃,“嬷嬷,怎么办?”
“我输了,输了,什么都没了......”
“沈挽汐......赢了......她赢了...”
林嬷嬷虽然不知晓她和秦淮如说了些什么,可好像隐隐猜到了什么。
回到碧月阁,林之玥依旧是如此这般精神萎靡,“沈挽汐,怪不得,哈哈哈...哈哈......”
“那我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
“少夫人,少夫人--”
林嬷嬷此时完全从林之玥的只言片语中晓得了事实。
也属实震惊。
过后从余韵中抽离出来,林嬷嬷方才劝慰地说,“少夫人,这样沈挽汐就基本和下人无异。”
“少夫人,怕她做什么?”
“她一个无名无份的人,左右也是不可能成为王府明媒正娶的世子妃。”
“少夫人,世子妃永远都只会是你!”
“何必跟一个下人一般见识?”
林之玥听完嬷嬷说的话,从贵妃榻上直直地站起身来。
不住地点头,“嬷嬷,你说的对!”
“沈挽汐那个贱人,这辈子都别想在我之上!”
一抹摄人的笑意从林之玥的嘴角弯起。
......
翌日一早。
沈挽汐收拾妥当,亦步亦趋地跟在江煜后边走出府门。
门外,马车已在此等候。
江煜先行上了马车。
坐稳后,马车便缓缓行驶开来。
“停。”江煜清冷的声音自马车内响起。
“沈挽汐呢?”
云轩有些狐疑,三小姐不是在府上吗?
“怎么了?”又一道声音从耳边直直传来。
这声音......
云轩赫然发现旁边这个头戴面罩的男子竟然是三小姐。
这次倒是他眼拙了。
“进来。”马车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
沈挽汐努努嘴。
转头笑吟吟地对着云轩道,“那我先进去了。”
“好嘞。”
马车内。
江煜脸色沉沉地望着她。
“刚才笑得挺开心?”
沈挽汐有些莫名其妙。
这狗男人又抽什么风?
“呵呵,哥哥说什么呢?”
江煜脸色明显不自然。
“你刚才怎么不直接进来?”
“哥哥,我坐在里边,不妥吧?”
不是不妥,是沈挽汐不想。
她可不想和江煜单独处在一个空间,很不自在。
两人就这样别别扭扭地坐了一路。
......
承明殿。
“圣上,微臣从民间带来一个大夫,听闻最近太后头疾又犯了,所以……”
“这等小事,你直接去太后那里就好。”
“微臣想着还是和圣上说一声为好。”
“嗯。”
“江卿,你父亲的病还没好?”
“可有大碍?”
“多谢圣上体恤,父亲已经好些了。”
圣上见过了一段时日,江之城的病还不见好,只是出于关心和礼貌才问候一句,其实他并不着急。进宫不进宫,只是走个流程罢了。
“这宫里的太医,你要是需要,就尽管开口。”
“多谢圣上。”
江煜眼眸中只剩一片清明。
……
江煜从承明殿出来之后。
沈晚汐便一路跟着江煜来到了太后的寝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