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沈挽汐靠在躺椅上,翻看着医书古籍。
突然,灵光乍现。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她小时候的事情。
她小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人,印象中那人戴着一顶蓑笠,跟她讲些罕见稀奇的事。
她那次为了抓一只蜻蜓,不知怎么的追着蜻蜓跑到一条小溪旁边,那人定定地坐在溪水旁,不知在看些什么。
沈挽汐那时候虽然小,但是也知道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吃陌生人的东西。
所以,沈挽汐就那么直勾勾地看了那人一会儿。
那人仿佛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转头望向她。
沈挽汐这才看清那人一袭白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闪亮。
只见那人伸手轻轻取下蓑笠,一张脸就这么出现在沈挽汐面前。
那人见沈挽汐不说话,嘴角含笑,便主动开口,“你这小姑娘,来这干什么?”
沈挽汐依旧是直愣愣地站着。
那人眼眸流露出一丝兴趣,“你怎么过来这里的?”
下一瞬,也不知是谁驱使了她,沈挽汐竟然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你是谁?”沈挽汐稚嫩的声音响起。
那人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不怕我?”
沈挽汐摇摇头。
“那我做你师父怎么样?”那人一脸傲娇的表情。
“什么是师父?”
“师父呢?顾名思义,就是教给你知识的人。”
“可我已经有教书先生了,”沈挽汐小脸一脸的疑惑。
“教书先生和我教的可不一样,我这可是第一次收徒。”那人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一脸的调侃意味。
沈挽汐莫名觉得这人不像是母亲所说的坑蒙拐骗之人,点点头答应了。
“可我要怎么称呼您呢?”小人的声音软软糯糯,十分可爱。
“我不是你师父吗?你就叫我师父啊。”沈挽汐转了转脑瓜,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后来,沈挽汐跟着师父又在岸边席地而坐。
师傅跟他讲了许多天下奇异之事。
她那时候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沈挽汐没想到自己的师父忒不可信。
那一面之后,再没见过师父。
请问有人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师父吗?
......
沈挽汐从思绪中渐渐抽离出来。
难道这是师父所说的寒心之毒?
这医学古籍中也查不出来,想必此毒比起七星散更是厉害百倍。
......
连着几日,林之玥都没有见到江煜的一点影子。
林之玥免不了又要大发雷霆。
碧月阁里的东西都快要摔得差不多了。
“你昨天没跟姑爷说吗?”林之玥又开始凌厉的质问。
丫鬟小翠怯生生地站在一旁。
“少夫人,奴婢说过了,可是......”
“都怨你,都怨你,他为什么不过来,为什么......”林之玥声嘶力竭地叫着。
说着,又拿起一只陶瓷花瓶,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林嬷嬷在碧月阁门外就听见了声响,赶忙跑了过去。
看到屋内杂乱的景象,林嬷嬷马上开口劝慰。
“少夫人啊,千万沉住气,今时不同往日,这是白白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好不容易才嫁了过来,可不能功亏一篑,”
“听老奴的,把花瓶放下,肯定有办法的。”
林之玥听了林嬷嬷的话,拿着花瓶的手顿住了。
嬷嬷见状,赶忙把陶瓷花瓶拿了下来。
这只白玉陶瓷花瓶可是江夫人送的,若是日后少了,少不了有一顿磋磨。
林嬷嬷吩咐几个丫鬟赶紧把这里清扫一下。同时,语气狠厉的警告,“今日发生的事情谁要是说出去一个字,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都低着头称是。
随后,搀扶着林之玥进了内间。
“嬷嬷,怎么办?”林之玥一脸呆滞的模样。
“少夫人,忍着,要是真有这个狐狸精,早晚她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
床榻上还没入睡的沈挽汐不禁打了个喷嚏。
“话说回来,夫人,不管是谁,谁都撼动不了你的位置,你可是王府未来的主母!”
“后边姑爷总归要纳妾,可她们说到底,跟下人没什么两样。”
“她们进了府,是生是死还不都是少夫人一句话的事。”
“现在夫人都沉不住气,日后可怎么办?”
林之玥坐在凳子上缓了一会儿,幽幽开口,“嬷嬷,可我觉得很不对劲,如果他要纳妾,可以直接跟我说,为什么要偷偷摸摸?”
“嬷嬷,谁最有可能呢?”
“那个贱女人到底是谁?”
“老奴听说那些花柳女子大多都上不得台面,估计没脸见人。”
“这京城中爱慕姑爷的人多了去了,别管是谁,总有暴露的一天,少夫人,别着急。”
“再说了,日后这女人不进王府还罢了,她要是想进王府的门,不还得过夫人你这关?”
林之玥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夹杂着一抹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