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终于全身心的体会到了,什么是作茧自缚,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已经到了哭都哭不出来了的感觉,嗓子就像在冒烟一样的干疼。
他趴在床上,全身无力仰起头被周幸喂水。
嘴角的水渍被温柔的抹掉,男人的语气带着几分愉悦道:“还想这么玩吗?”
谢非连忙摇头,简直欲哭无泪,果然刺激的玩法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周幸将人抱住,将他整个人放在了身上,两人的腿交缠在一起,充满了事后的旖旎。
谢非半眯着眼,用唇碰了碰他的脸,低声道:“我今天都打你了,你不生气吗?”
“我生没生气你不是最清楚吗?”周幸捏了捏他泛红的鼻尖,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谢非摇头道:“我看不出来,你一直都这么凶,我说疼你也不理,让你停下也不管,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他越说越委屈,听得周幸又开始心疼了。
“小傻子。”周幸叹了一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没生气,被老婆打一下又不会死,而且本来就是我的错,你打我也是应该的。”
谢非眨了眨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以前。”周幸说。
谢非质疑道:“那就是以前不够爱我。”
周幸没有说话了,眸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危险的笑,“看来你是休息好了。”
“没有没有,我马上睡!”谢非连忙闭上了眼,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着他睡着,没有再做什么噩梦后,周幸才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声音很轻地说:“我爱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了。”
游轮行驶到最后一片海域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直到他们看见了一座雪山,在很遥远的前面。
雪山的山顶被云雾遮住了,根本看不到这座雪山有多高。
但雪山出现在海域本身就是很奇怪的。
而且他们都没感觉到冷意。
陈玄他们觉得有些奇怪,就去敲了谢非和周幸的房门。
出来的人只有周幸。
“幸哥,外面出现了一座雪山。”陈玄如实说。
“雪山?”周幸皱了一下眉,朝着船舱外面走去,此时海面平静无波,突然出现的雪山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
但周幸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并非是海市蜃楼,而是真的雪山。
“哥,哥哥!”
船舱里传来了谢非惊慌的声音。
周幸心跳停滞了一瞬,脚步有些急促的回到了房间内。
发现谢非站在房间门口,脸上带着惊慌与无措,看到他的时候,小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哑声道:“你去哪儿了?”
“外面有些情况。”
见他没有穿鞋,周幸连忙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皱眉道:“怎么不穿鞋?”
“我以为你不见了。”谢非小声地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跟患了分离焦虑症一样,醒来没有看到周幸的第一反应就感觉到惊慌。
“怎么会呢。”周幸亲了亲他的发顶,轻柔地哄道:“我一直在,哪儿也不去。”
谢非默不作声,只是抱着他的手更用力了。
他低头的时候,刚好错过了周幸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那是什么?”谢非终于看到了那座雪山,他的声音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因为眼前这一幕和梦里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
海域和雪山的交界处,清楚明晰的分割线,深蓝和纯白界线。
谢非的大脑轰鸣声响,有什么在心里倒塌了。
“哥,哥哥,我不想……”他连忙抓住了周幸的手臂,颤声道:“我不想过去,我不要过去,哥哥,我们走,好不好?”
周幸想说可以,但是游轮却自动停下了。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从空中响起。
【副本奇兰海域结束,晋级队伍荆棘蔷薇、锦鲤、长生种,直接传送地图苍古雪山】
看着是哪个队伍的名字,可能没人会想到这背后其实是有内幕的,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被选中了。
谢非害怕这片山,是因为害怕在雪山再见到那个满身是伤的周幸。
他紧抓着周幸的手,指甲在他的手上留下了红印。
周幸看到了,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谢非转了过来,不让他在看向雪山。
谢非知道自己露怯了,将脸埋在他肩上,低声道:“我梦到过这里。”
“宝宝,那只是梦。”周幸低声的安抚着谢非的情绪,“我还在这里。”
“嗯。”谢非闷声点头,将情绪勉强压了下去。
“来了。”
谢非朝着周幸望的方向看去,发现有两艘和他们差不多的游艇正在快速的驶来。
是孟拂歌和游珩他们的船。
三条船汇合后,变成了一条大船,所有人出现在了甲板上面。
孟拂歌第一眼就看到了黏在了一起的两人,直接察觉到了谢非情绪的不对劲,调笑道:“非宝这是怎么了?看到妈妈不开心吗?”
谢非从周幸怀里出来,连忙摇头:“没有。”
话音落下,他的脸就被孟拂歌捏了一下。
周幸拍开了她的手,又摸了摸谢非被捏的地方,冷静道:“母亲, 接下来的计划呢?”
孟拂歌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看了一眼游珩和他怀里的小狐狸,说:“都准备好了。”
“现在还是不告诉我吗?”周幸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冷冽。
“告诉你什么?”孟拂歌指着雪山说:“告诉你,那里会是我们的归宿吗?”
“我们?”周幸自嘲地笑了一声道:“母亲,真的是我们吗?还是只有你自己?”
明明船离雪山还很远,但他们短短的几段话的时间里,雪山就已经到了。
比起他们靠近,更像是雪山在主动靠近他们。
谢非不想下去,但却不得不下去。
周幸察觉到他的情绪,牵住了他的手,十指紧扣着,低声道:“别怕。”
谢非点头,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寒风,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好冷。”
“这个拿着。”孟拂歌手里是一把赤色的小珠子,给了他们每人一颗,放在身上后,寒冷也就完全消失了。
他们下了船之后,一直都不会消失的船直接就消失了,好像并没有打算给他们返回的机会。
“这下人都齐了。”游珩摸着怀里的狐狸,语气都有些不自觉的严肃。
谢非看了他一眼,明知故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