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钟文景听到梁远海的叫嚣，刚想趁机问询，但从班级门口簇拥的师生人群中看到高泽和孟冬雅，立刻打消了念头。
今天好像又是他比高处逮捕罪犯快。
可是这个功劳还是不必抢了。
绝对不是因为在昨晚看到了李闻阳，纯粹是梁远海是高处指导调查的，他好意思抢功劳吗？
心里要有点数！
“高处，在您领导调查下，我已经在微机班将梁远海逮了个正着。”
“看到了，做的不错。”
高泽轻轻颔首，走到计算机老师梁远海面前。
这个男老师年龄很年轻，顶多只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看上去毫不起眼，眼神闪烁着紧张与不自信。
“梁老师，你不知道我们警方为什么抓你？”
“是的。”
梁远海强撑着抬起头，生硬道：
“我从来安分守己，对朋友师生都很老实，也有些口碑，你们当众抓我，我想要个说法。”
“蓝眼游戏，你知道吧？”
“你制作这份程序软件，并且协助刘柏源残害多名凶手，够抓你吗？”
“而且白若溪失踪被囚禁，还和你有关吧。”
一句又一句平静语气，梁远海脸色却一下更比一下苍白，身体忍不住颤抖哆嗦：
“我没有。”
“没有，要是我们警方没有拿到你的线索和证据，会轻易抓你吗？”
听上去是平平无奇的试探，梁远海内心更加恐惧，紧紧抿着嘴唇，保持一言不发的沉默。
高泽轻轻一笑，对付梁远海这种人，简直太简单了。
手掌捏在梁远海肩头，像是要安抚他紧张，声音温和道：
“梁老师，你的身份和职业注定不是个很能隐藏的人，要不然现在你就不会抖的厉害。”
“不如直接跟我们警方坦白，还能从宽处理。”
“我颤抖很正常。”
梁远海咬牙道：“谁被你们警方抓住，不会有紧张，就是正常人也会心虚！”
“话是如此，但你经得住查？”
“我虽不精通网路技术，但也知道要独立运营一个程序软件平台，需要花费很多精力，比如日常维护，网站防黑，内容管理等等。
你要维护蓝眼游戏软件，你办公室的电脑，随身工作笔记本电脑里面难道没有什么线索证据？”
梁远海差点吓得瘫软在地。
见鬼，碰到了个了解技术的警察。
更要命的是，蓝眼游戏软件的代码程序就在他电脑里面，上面还绑定了国外服务器。
“你还想撑？”
高泽扫过梁远海挣扎的面色，吩咐钟文景道：“去搜梁远海所有电脑，检查里面........”
话没说完，梁远海终究承受不了压力，认罪招供自己制作了蓝眼游戏软件程序，但不承认自己协助刘柏源残害多名女子。
高泽目光一凝，询问道：
“你没有协助刘柏源，那刘柏源究竟从哪些渠道找到那些没有依靠的女生？”
“我不知道！”
梁远海疯狂摇头：“我跟刘柏源接触不深，他是白若溪的人。
白若溪你们知道吗，那个失踪被囚禁的高中女生，她其实就是蓝眼游戏最开始策划人员。”
预想中震惊的表情，没有出现在高泽，乃至钟文景等人身上，这下反而轮到梁远海惊奇：
“你们警方查出了白若溪身份？”
“查出了，她应该不仅策划了蓝眼游戏，也是蓝眼游戏的金主投资者。”
难怪查出自己制作了蓝眼游戏软件，梁远海恍然大悟，只要怀疑白若溪身份，那以他和白若溪紧密联系，查出很简单。
“你说刘柏源是白若溪的人，这话什么意思？”
“大概是一年前的时候，白若溪找到我，提出想要打造一个游戏软件。”
梁远海眼神追忆，叹了口气：
“我知道白若溪家里很有钱，最开始还以为她想制作正常小游戏，但她告诉我想法的时候，我整个人惊到了。”
“白若溪想制作一个现实游戏软件。
即软件发布游戏任务，由现实中学生去完成，完成任务后有奖金奖励，还有各种游戏成就。”
“当时我极力劝说，制作这样软件需要很大成本，且用户不会很多，白若溪说只想小范围实验，并直接打给我三十万。”
“我那时没忍住，就接下了那笔单子。
后来当我完成那个软件架构的时候，白若溪带着刘柏源出现了。”
声音猛然停下，梁远海脸庞浮现了一抹痛苦与懊恼。
“刘柏源的出现，让我感觉很不妙，因为那个人全身上下充满戾气，像是世界欠下了他的。”
“后来如我预料那样，果然很不好，游戏软件完成后，白若溪和刘柏源在软件上发布的都是一些有犯罪性质，扭曲三观的任务。”
“我试图阻止，但我受到了白若溪威胁，并且当时刘柏源还威胁要杀我，让我不敢反抗。”
“蓝眼游戏事件中，我一直都是负责技术，没有参与实际犯罪，刘柏源杀那么多女子，我只是隐隐知道，没有探究。”
“现在看来，我当时就应该自首，那些女生就不会遇害。”
泪水从梁远海眼中流出，像是真情实感的忏悔，但在高泽看来，这样的演技远不如商丽琳。
起码梁远海痛哭样子，征服不了始终双眼蕴藏怀疑的孟冬雅。
“梁老师，不用哭了。”
“你说的很多都是真的，但也有假的，我们警方不是没法辨别出来。”
轻拍了拍梁远海肩膀，看着他发懵的表情，高泽轻笑道：
“你不止是隐隐知道刘柏源残害多名女子，你是知道很清楚，你的地位也不是技术人员那么简单。
我们了解过，刘柏源带领他弟弟刘枫杨去击剑馆见过你，应该是征求你关于刘枫杨看法，但最终被你否了。”
“还有白若溪失踪，应该是被你囚禁了。”
泪水戛然而止，梁远海脸庞随即有浓郁化不开的恐惧上涌，惊恐地看向眼前这名和他同龄警官，感觉全身上下都被看光，没有了任何秘密。
“你们蓝眼组织，应该还有个成员，是商丽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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