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凌普对自己的身份很有信心,没做什么遮掩,康熙很快就查到了他的头上。
康熙听着梁九功的汇报一阵沉默,梁九功也是无语,这人眼皮子浅的,刚拿到权利就开始作妖。
“梁九功,去把太子叫来。”
“汗阿玛,”御帐门口,太子吃力地抱着两个紫檀木盒子。
康熙锐利的眼神射向太子后面的梁九功,真是大胆,居然让太子自己拿重物。
梁九功在后面无声讨饶,他也不想的,太子殿下发话他也不能拒绝啊。
他只能这个时候补救,“太子殿下,这事奴才来做正好,您该累了。”
还好这个时候太子没有再坚持,他的手也要酸了。
刚好他可以顺势跪在地上请罪,“汗阿玛,保成错了,不该抢五哥六哥的东西。”
“你抢了什么?”康熙想的是若是凌普敢唆使保成来顶罪,就一定要废了他不可。
“皇额娘留给儿子的白玉马被儿子摔碎了,奶娘心疼儿子,凌普就把翡翠八骏图和飞鹰都给了儿子。
儿子看了也喜欢就留下了,不是有意要抢两位哥哥的东西。”
提起赫舍里皇后,康熙仍是有遗憾,小孩子见到喜欢的东西就留下又有什么错呢?
“儿子把它们都带过来了,请汗阿玛把它们给两位哥哥吧。”
康熙打开两个盒子,两个摆件都有被把玩的痕迹,特别是八骏图把玩的次数有些多,看得出来主人对这个的喜爱。
他合上了木盒,“既是给你了,你就留着,下次有喜欢的直接跟汗阿玛说,这样汗阿玛就不会再赏赐给别人了。”
“谢汗阿玛,”
这下太子才敢笑出来,不过他还是不敢太过得意,“那哥哥们那里怎么办?儿子另外送些物件过去行不行?皇额娘给儿子留了好多珍贵的东西。”
“不用,朕会安排好,你先回去读书。”
“儿臣遵旨,”太子恹恹的告退,等梁九功把紫檀木盒交给他的随身太监时,他连连嘱咐,“轻一点,别摔碎了。”
康熙在御帐内听着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只是他没想到他眼中的孩子会把这两件小心呵护的物件以什么方式在什么场合送出去,恶心了两个人。
这个时候康熙的火气也消了,最初让凌普掌管内务府就是怕有人趁他不注意在暗处薄待了太子,现在这样显然有些过了,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
“梁九功,派人去敲打一番,凌普罚俸半年。”
人在京城的凌普诚惶诚恐送走御前的人,转眼就换了一副面孔,惬意地靠在椅子上。
“来人,上茶。”
很快,一名貌美的婢女送上来一壶雨前龙井。
他端起茶盏轻轻闻了一下,“香啊,真香。”
不愧是上进的贡品。
保业和五阿哥也从自家额娘那里得到了凌普被悄悄罚俸的消息,保业还好忍得住,知道康熙不会打太子的脸。
保清却被点燃了暴脾气,拉着保业在寝帐里好好切磋了一番。惹得惠嫔和二公主时不时送东西安抚五阿哥。
五阿哥到底本性是好的,不想劳累额娘和二姐,没几天气也消了,只是心里对太子的怨气只增不减。
临时练武场上,五阿哥的身影出现,忽略一旁的太子,开始练习。虽然他的一只手臂不能动,但两只腿照样踢得虎虎生威,带起一片片草皮。
太子也看到了此景,只在心里冷哼两声继续练习布库。
“太子殿下小心!”
太子回过神来,原来是他自己差点把自己带倒,幸好被安达扶住。
他收起心里的不甘,整理好情绪,“再来。”
互不干扰的身姿在练武场上挥动。
另一边珠兰也听说了五阿哥的举动,她打趣着赖在自己这里的保业:“你不去活动活动筋骨?”
保业笑着拒绝,献上自己手中的画轴,“儿子的手伤得厉害,还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好呢。
这是上次汗阿玛重新赏赐的一幅画,特来献给额娘。”
珠兰不懂画,只打开欣赏一下皮毛就还给了保业,“我又不懂画,你自己喜欢就留着。”
“嘻嘻,额娘不喜欢就给我吧,”帐帘被掀开,乌希哈带着额林珠笑着走了进来。
保业不理她,顾自把《马技图》收了起来,交给身后的常安。
“额娘,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宫啊?”在外面一个多月乌希哈她们也腻了,哪里都不能去,还不如在宫里。
“你们可以准备了,早上刚得到消息后日回宫。”
“终于可以回家了。”乌希哈姐妹,连着保业都忍不住喜悦。
家啊,珠兰心里讽刺,想着巴尔达氏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整个后宫都被康熙派人全部搜了一遍。
还好她的不能见人的物品全部在空间,不知道康熙有没在其他地方搜查到什么,可惜御帐那里什么消息都没透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