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
“梁九功，带人去札克丹家里取回牛痘记录，还有参与种痘的几位大夫一起带走。”
这么重大的事康熙自然会派太医院的太医再确认一番，札克丹他们做验证的时候人手不够，还是重赏之下才有人愿意接种牛痘。
康熙这里就不缺人了，天牢里面多的是死囚，只要利益足够，都会配合。
“奴才为梁总管带路，”佳珲还沉浸在康熙给出的承诺里，一时激动，接了句不过脑子的话。
哪里需要他带路去。
好在康熙这会儿心情好，不予计较，“可。”
佳珲傻兮兮的表情康熙不忍直视，直接挥手让两人离开。
等待是漫长的。
康熙却没有感觉，快速地从一侧拿过奏折，即便面对让人皱眉的“恭请圣安”，他也是右手挥洒，龙飞凤舞的“阅”字跃然纸上。
一旁伺候奏折的小太监则不停走动，更换奏折。
直到看见殿门外的人影他才松了口气，皇上今天速度好厉害，把他累得气喘。
“皇上，奴才把记录的册子带回来了。”
梁九功不是一个人回来，身后跟着面色亢奋的刘太医。
康熙放下手中最后一本奏折，对上激动的刘太医，稳住心神，“刘秉，你看上面牛痘预防天花的法子可行？”
“皇上，微臣觉得非常可行，只是还需要再试一下。”
刘太医面见皇上之前已经看过乌苏里家的种痘记录，眼里的狂热他都压抑不住，还是乾清宫的龙威才让他冷静。
如果他能参与此事，造福百姓，那也能如扁鹊华佗般被人铭记万世了。
可惜他是负责皇上龙体的御医，得跟随皇上身边伺候。
刘太医脸上神情不断变换，还不忘说出他的想法，“微臣和那几位大夫确认过，想带些人去他们以前研究的庄子上，接着研究，那里隐蔽安全。”
“可，由你还有另外两名太医一起负责这次的研究，”
对上刘太医疑惑的眼神，康熙点头肯定，“种痘的人，朕会让人带到庄子上，凭你的医术，朕希望你们回来的时候带回的是朕所期盼的。”
“微臣遵旨，”刘太医伏地大声宣誓着自己的决心，连官帽都被震得晃动。
时间过得飞快，才商议好牛痘的事情就到了晚膳时间，今日康熙心情好连晚膳都多用了一碗。
刚用过晚膳，敬事房就派人来了。
“皇上，该翻牌子了。”
“不用翻了，朕去长春宫。”康熙的兴奋劲还没过，自然要找淑妃联络一下感情，“从朕的私库里取两套头面，一会儿带走。”
“皇上，大公主和四公主也想您了。”
康熙瞥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笑着弯腰道恼。
最后康熙又吩咐再拿了两斛南珠才一起去往长春宫。
今日的长春宫并没有接到通知康熙要过来，珠兰的晚膳一直比其他人要晚，康熙到的时候她们正在用膳。
哗啦啦，屋子里跪了一地。
康熙一时忘记了珠兰的用膳时辰，这会儿见桌子上才动了几口的饭菜，有点不好意思。
“咳，平身吧，朕来陪你们用膳。”
珠兰接收到梁九功暗中递来的眼色，心里好笑，吩咐宫人取来一套碗具。
“皇上尝尝妾亲自熬的鸡汤，乌希哈姐妹都喜欢喝。”
康熙接过瓷碗没有不好意思，他是皇上谁敢笑话，只是晚膳才喝了，这会儿实在喝不下，浅尝了一口就放下。
“味道不错。只是这些事你交给宫人做就好，何必每天辛苦。”
珠兰笑得满足，“在妾的心里，就为皇上和三个小的做事才不觉得辛苦呢。”
“嘻嘻……”
两人看过去，乌希哈姐妹正看着他俩，脸上的笑意也是藏不住，这样真好。
这一幕让康熙难得感到温情，“朕给你们带了珍珠，正适合你们的年龄。”
“谢汗阿玛！”
两人不客气，收下礼物就有眼色，用完膳就悄悄退下。
不过走之前，一人塞了一个东西到康熙手里。
多年经验，不用看，只凭触感康熙就知道那是什么。
打开手，果然，里面是两只荷包。
一只针脚细密，深得珠兰的真传，一只老虎活灵活现，就是少了几分霸气。一个荷包绣了几根翠竹，还有线头在外面。
“都是跟你一个样，朕的箱子可放不下了。”康熙笑着对珠兰抱怨。
珠兰不依，幽怨地看着他，“皇上，乾清宫那么大，就没有妾母女几人放荷包的地儿了。难道妾已经人老珠黄了？”
说着，珠兰还用手摸了自己的脸，差点像怨妇。
“都三个孩子额娘了，你自有你的好处，”梁九功适时呈上带来的头面，一个盒子整套紫翠，颜色纯正，在烛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雍容华贵，只是平时用不上。
另一个盒子也是紫翠，看着像是同一块翡翠上的，只不过，这一套头面是点翠，正适合她平日里佩戴。
这么纯正的紫色不多见，珠兰瞬间就被吸引住目光。
缓步上前，珠兰抬手轻轻在上面划过，脸上的喜爱藏都藏不住。
“今日佳珲说你阿玛札克丹发现牛痘能预防天花的法子。”
什么？
冷不丁冒出的话吓得珠兰收回了手。
她没想到佳珲会在今日告诉康熙，她一点准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