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病了?”康熙记得淑妃的牌子才挂上两天,本来是打算今日去跟她说保业的事。
“淑妃娘娘患了头疾,主子娘娘让把绿头牌先挂起来。”
他怎么不知道淑妃有头疾,康熙看向梁九功。
梁九功上前低声禀报了早上坤宁宫发生的事。
康熙拧眉,挑起懿贵妃的牌子,挥手让敬事房的人退下,让梁九功准备一些人参之类的药材送到长春宫,中间的暗语则没人知道。
反正第二日珠兰收到不少药材珍珠宝石,心里就有数了。
至于她要不要忍气吞声?
珠兰心里呵呵,一直准备着。
且说现在,康熙踏着夜幕走进承乾宫,就见懿贵妃盈盈立在门口期盼着。
”康熙快步上前握住懿贵妃的手,责备道:“冬日天凉,你在里面等着朕就好了。
懿贵妃顺着康熙的力道起身,“妾只是想早点看到皇上,而且规矩如此,妾既是后妃自是不能例外。”
两人相携进入殿中,懿贵妃亲自为康熙解开披风,心疼地望着他,“皇上再忙也要注意休息,您眼睛周围都有青黑了。”
“前朝事多,”后宫事儿也不少,康熙靠着椅子神色难掩疲惫,揉着眼睛休息。
懿贵妃纠结了一下,“去叫喜儿进来。”
“嗯?”康熙身子一僵,神色莫名,“喜儿是谁?”
懿贵妃不说话,只委屈地看着他。
很快,进来一个二等宫女给康熙和懿贵妃请安。
“皇上这几日劳累,去帮他按摩疏解一下。”懿贵妃眼神犀利,警告着乌雅氏别做多余的动作。
按理康熙是不应该让不熟悉的宫女近身的,但是懿贵妃纠结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勾起了他的趣味。
在乌雅氏靠近他的时候没有让她退下。
这些年乌雅氏的按摩技术已经在懿贵妃身上练出了来,一上手康熙就知道这宫女的按摩技术不比乾清宫的太监们技术差。
女子有这技术很是难得,康熙多了些好奇:
“到承乾宫多久了?”
乌雅氏手上动作不停,抬头看过懿贵妃正常才回答,“奴才到承乾宫快四年了。”
“朕都不知道表妹你的宫里还藏着一个手艺出众的宫女,”疲惫稍缓解,康熙也有心思打趣懿贵妃了。
懿贵妃怀疑地看着康熙,有些后悔,“皇上的乾清宫出挑的宫人何其多,妾的宫里就一个而已。
皇上可不能把她带走。”
康熙这才愉悦起来,比起一个不知名的宫女他更在意懿贵妃。
他自认对懿贵妃的感情真挚,自然也希望她对自己的感情一样,还好表妹没变。
“朕何时说缺个宫女了?你自己留着吧。”挥手让乌雅氏退下,上前将懿贵妃拥入怀中。
“今日可有受委屈?”
“有皇上宠着妾,妾没有委屈。若是皇上日日到承乾宫哄妾,那妾即便天天受委屈也是乐意的。”
“你啊,”都知道不可能,康熙也只当懿贵妃说笑而已。
只有倚在康熙胸口的懿贵妃才知道那就是她最初进宫时的愿望,宠惯六宫,与康熙郎情妾意。
郎君终是靠不住的,她就祈求长生天赐下一个阿哥,独属于她一人的阿哥。
收回心思,笑对着康熙道:“妾怎么了?”
“你很好,”希望你一直这样好,朕也会一直对你这样好。
“谢皇上夸赞,妾不会令皇上失望的。”懿贵妃柔柔一笑,四目相对丝丝情意在目光中流转。
一时承乾宫正殿暧昧渐升。
夜是最好的保护色。
冬日的清晨,各宫的宫人来去御膳房领取主子的膳食。
一条小道上,两个太监提着食盒往回赶去,却因两道声音停住了脚步。
只听见隐蔽的角落里传来声音,“哎,听说主子娘娘病重,打算召钮祜禄家二格格进宫承接后位,诞下嫡阿哥。也不知道这位二……唔……”
“作死啊,这也敢说,还不跑……”
两个太监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是故意说给他们听了。
但是内容还是让他们心惊肉跳,两人默契一骨碌撒欢跑了。
至于说就揪出那两个太监,别说笑了,这种事牵扯进来是掉脑袋算是舒服的,躲还来不及。
连续好些日子,这样的情形在不同的路段上演。
这一日,这个消息终于传到了一个不怎么聪明的妃子耳朵里。
“怎么可能?当后位成了钮祜禄家私有之物了?”
一旁的宫女恨不得捂住自家小主的嘴,“小主,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就在自己的房间里说说而已。”
“是,是,是,小主有分寸,咱们该去坤宁宫请安了。”
“走吧。”
坤宁宫
六宫妃嫔已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殿内唯一的主位还空着。
她们等候的人还闭着眼躺在床上。
“怎么办?要叫醒娘娘吗?”玛瑙无声地询问。
娘娘睡前可是吩咐了的,到请安的时辰一定要叫醒她,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晚了还没醒。
珍珠在钮祜禄皇后的枕边轻声呼唤,“娘娘,该起了。”
很快钮祜禄皇后睁开双眼,“现在什么时辰?”
“快到辰时了。”
钮祜禄皇后不悦,“怎么不早一点叫醒本宫?”
“这个时辰刚好。娘娘是主子,她们等上一会又何妨。”珍珠眼中的担忧快要溢出来了。
钮祜禄皇后知道珍珠是为自己的身体好,想想皇上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等就等吧。
她时日不多了,肆意一点也无妨,不能寒了忠心宫女的心。
其他人如何想也只能闷心里。
一刻钟后,正殿的珠帘才被打开。
“妾/奴才给主子娘娘请安!”
“平身。
本宫来迟,倒是让主位妹妹久等了。”
“娘娘是主子,妾等候着是应该的。”懿贵妃也听到了传言,本来她是高兴,只是看着皇后的脸上没有丝毫病容,她又不确定了。
面对下面异样的眼光钮祜禄皇后知道这是后宫对她的病有了猜测。只是冯太医和刘太医都是嘴严之人,她的病情还没有被泄露。
突然,她感觉到一道明显的目光带着打量的意味,眼睛迅速扫过去,是那拉贵人。
谁给她的胆子敢这样看她。
“那拉贵人盯着本宫看是对本宫不满?”
被抓包的那拉贵人有些慌乱,急急回答:“没有。”
此话一出,有一股欲盖弥彰的味道。
“嗯……”
钮祜禄皇后吐一个字就让那拉贵人坐立不安,“八阿哥听说又……”
小小的那拉贵人抵不住皇后的威压,说出了妃嫔间流传的秘密。
“奴才偶然听闻钮祜禄二格格正当妙龄,想着她与主子娘娘是亲姐妹,娘娘凤仪万千,二格格必定也是国色天香,有,有点好奇。”
钮祜禄皇后惊呀,她才有召二妹进宫,把病情告知家里的打算,这人怎么会提起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
不过一切未尘埃落定前,她不欲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