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把戏一看就明白,那女人喊着多可怜多心疼似的,可表演的不到位,不够真情实感,眼泪总是要掉不掉的,若是真毁掉了一家人的生存希望,对普通人来说就是要了命一样,哪会是她这样的。”
而高府尹却认定了是富家子之错,
“呔,既说不是你毁坏的,那可有人证?”
“小人~店里当时只有伙计一人,他~”
“人证物证俱在,还要抵赖,若非是你所做他为何不予你做证。”
“小人冤枉啊,真是天大的冤枉!”
“娘高府尹故意认定富家子所做,想从他身上薅银子。”
“快过年了,官府的这些人可不得多薅一些银子好过年吗?,我们也是待宰的羊。”
“来人,先打十板子,看他招是不招。”
“慢,高大人本夫人有不同看法。”
高府尹早就见到她过来了,却当没看见,连个坐都没给,完全当她是普通人。
“这不是伯夫人嘛,怎的亲自来了,您家的案子本官已经接了,只是需要细致调查后再审,毕竟掌柜的不是私奴,总要让人心服口服不是。”
“高大人要怎么审我肯定是不敢有意见的,先不说本夫人的案子,我只是怕大人被两个小人给骗了,错判了案子,影响了您的声誉。”
高府尹脸色一变,心里怪她多事,看到这么多百姓都在看热闹,也不得不接话。
“本官这里都是靠证据说话的,伯夫人可不能信口开河。”
“当然是证据说话,这个伙计跟妇人本就认识,而且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关系,”
“这位夫人我们从未见过面,哪里有什么关系。”
“嗯,你们白天不见,毕竟都是晚上才见的。”
“你胡说~”
“这是污蔑!”
两人各自反驳
“高大人那妇人已经怀了两月的身孕,大人让人一诊便知,孩子的父亲就是伙计。”
两人脸色大变
“不,不,我是来报官的,不是来求诊的。”
“我们不认识真的不认识,我不做证了,不给她做证了。”
说着那伙计就想跑,被白芷玥给踢了回去。
这一下众人都看明白了,女人怕是真的有身孕,两人真的有猫腻。
“大胆竟然欺瞒本官,还不据实招来。”
这下再审就不一样了,不用打板子,那女人就招了,有了身孕若是不抓紧了伙计,是要被游街的,还有先夫家里也不会放过她,只有让伙计认下娶了她才能有活路。
事情很清楚,玉是好玉,不过本就坏了的,两人合作想要讹诈远来的富商公子。
而他人生地不熟,又没别人作证,再加上高府尹想薅一把,根本就不在乎真相如何,判他有错,让他多出些钱,随便给那两人几个子打发了,剩下的还不都归了他。
没想到被白芷玥给坏了计划
“哼,你害我少得了银子,回头都从你身上拨了。”
高府尹暗中气骂
富家公子却万分感激白芷玥
“谢过这位夫人仗义之言,在下陈德恺,江淮陈家人士。”
“江淮陈家,是那个江淮有名的布商陈家?”
“正是,今天我只身出门游逛不想中了他们的奸计,多谢夫人相助。”
“算不上相助,只是看不得他们骗高大人罢了。”
白芷玥特意看了看高府尹
“对我可是大大的帮助,不然我可就要挨板子了。”
高府尹皮笑肉不笑,脸笑眼不笑的
“都是那起子小人,竟然欺骗本官,我定不饶他们。”
心里却惋惜不已,早知是那个巨富陈家人就不这么审了,替他说句话,光是后面的感谢费就能得不少,还有面子。
“伯夫人今天本官还有几个重案要审,您的事可能要往后拖一拖了,你也知道临近年关,事情比较多,旧案也要尽量结案,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就知道他越发要拿捏,白芷玥也不浪费时间耍嘴皮子,直接拿出皇上的金牌,往他眼前一晃,
“我也很忙,没时间天天往你这跑,看看这东西能不能让你抽点时间出来。”
高府尹目瞪口呆,生怕自己是看错了,跟着那金牌晃了几晃,抹了下脸,
这女人哪来的御赐金牌?
“这,皇上令牌在此,下官岂敢不从,本官马上就审!”
娘的有黄牌子不早拿出来,非让他出丑再打脸,可气的是又一笔银子从眼前飞走了。
“皇上不是降了苏家的爵吗,怎么又赐了金牌,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呸呸~”
左右看了看,大不敬的话可别让人听了去。
“娘,他跟皇上不是一条心,是楚王的人。”
“怎么又扯出个王爷来,先不管审完了胡掌柜再说,早知道不报官了,自找麻烦。”
“不报官也不好处置,姓胡的是平民,咱也不能打杀,直接抢回财物,若是被反咬一口,外人要说咱强抢他人财物。”
“皇上也是瞎,弄这么个狗官放在如此重要的位子,也不怕哪天让百姓给掀了皇城。”
“幸好有这么个牌子,他至少不敢再拿捏咱,也不敢把咱当肉羊了。”
事情是解决了,府尹还了所有扣押的财物,不仅要回贪墨的所有银两,还加了利息,现银不足的将那个宅子折算成银子补上,高府尹一分费用没收。
人则被判役十五年,每年修筑路桥什么的,还要去做最苦的活,能不能活过十五年都不好说。
但这怨怕是也结下了,审结完高府尹阴阳怪气地问她,
“伯夫人所诉之事已经有了判决,夫人可还满意?”
“高大人明察秋毫,廉明高效,执法有力,不求回报,本夫人万分感激,就不耽搁大人办案了,告辞!”
高府尹气得脸色铁青,不愿再与她多话,只希望她赶紧走,少气他几句。
之前就差明着要了,偏这女人装聋作哑,还指槡骂槐他廉明不求回报,偏他连个屁也不能放。
陈德恺多少看出了名堂,对白芷玥也倍加佩服,内宅女人可没人会这么不给官员面子,再厉害往往也是软刀子下手,不像她这样明晃晃的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