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都在新格林迪罗号上安顿下来后,洛迦和斯雷德这两个初一相识就掐的你死我活的死对头居然可以冷静的坐到一起聊天了,当然聊天的内容大多还是以互相攻击为主。
两人能凑到一起的原因无他,除了他们两个“闲人”之外,重新起航的格林迪罗号的船员们都暂时的进入一种忙碌的状态中:在斯雷德放弃舵手职位后,普罗菲特当仁不让的担负起这个重责;雷加尔自然是了望手的首选,钰除了偶尔代替他之外,大部分时间都窝在自己的船舱中,研究着露西亚之弓;艾瑟琳和芸瑞尔出人意料的成为一对好友,每天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悄悄话;至于安东尼和艾米丽这对师兄妹冤家则像疯了一般,在搞什么秘密特训,看上去塔波岛一行对他们的刺激颇大。
最让人无法理解的就是克诺比和罗伯特C号这对主仆除了在刚登船时,将旧格林迪罗号上拆下来的骷髅船首像、神圣大炮和助推装置安装好之后,就钻进了格林迪罗号最大的船长室后把门关得死死的,已经一连数天没有露面了。
“斯雷德,你说主人现在和跟班一号在干什么?”躺在甲板上享受着日光浴的洛迦对同样无所事事、坐在船舷旁冒充思考者的斯雷德问道。
“你自己去窥探一下不就知道了?”斯雷德保持着思考者的姿势,对着船舷激起的海浪发着呆。
“我不信你不想知道。”洛迦怎么可能没有尝试过?不过结果不提也罢,幸亏没有被人看到当时他窥探失败后糗样。
“我的确很想知道,但我觉得与满足好奇心相比,命更重要。”斯雷德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一位饱经风霜的哲人,他深知克诺比和罗伯特C号的组合有多么可怕,所以尽管身上的作死细胞始终在不遗余力的怂恿着他,但他愣是抵抗住了这种诱惑。
特别是在无意中看到洛迦偷窥不成反被教训的倒霉场景之后,更是坚定了斯雷德的想法。
“唉,看来跟班一号的地位就是不一般啊~”洛迦充满羡慕的叹了一口气。
斯雷德无语的白了洛迦一眼,他发现洛迦身上多少有点受(虐)倾向,居然给克诺比当跟班当得乐此不疲,还在觊觎跟班一号的地位……
此刻被两人讨论的克诺比和罗伯特C号正在船长室中做着一件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事:克诺比居然在罗伯特C号的指导下正在配制药剂!
你没有看错,两人既不是在交换机械工程学知识,更不是在讨论在冬至海之集市上的行动计划,而是克诺比在向艾尔菲学习配制药剂。
这件事的起因其实很简单,就在于芸瑞尔身上。
克诺比发现杜鲁迪克认识芸瑞尔之后,只是随便套了几句话,就知道芸瑞尔原来竟是一条美人鱼,是在服用了艾尔菲制造的制定变形药剂之后,才蜕变成人类的。
克诺比立刻被芸瑞尔的变化迷住了。别误会,他所谓的痴迷是指定变形药剂可以将美人鱼变成人这件事,克诺比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如果他服用了指定变形药剂会不会也变成一个真正的人,从而彻底摆脱地精的身份?
于是乎在将船上的一切全都安排好之后,克诺比立刻迫不及待的把罗伯特C号叫进了船长室中。
“罗伯特C号,我听说芸瑞尔之所以能从美人鱼变成一个真正的人,是因为服用了你配制的指定变形药剂?”在船长室内布置好隐匿系列的隐匿帷幔之后,克诺比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就知道!”艾尔菲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刚刚他一个没注意,芸瑞尔被克诺比套出话之后,他就预料到现在发生的一幕了。
“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指定变形药剂拿出来!”克诺比毫不客气的伸手道。他明白艾尔菲是聪明人,也就懒得废话了,无非就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罢了。
出乎克诺比的意料,艾尔菲并没有急着和他讨价还价,而是一本正经的忠告道:“指定变形药剂虽然珍稀,给你服用一瓶倒也没什么,不过我就问一句,当初你不是说要凭自己的本事改变地精一族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吗?要是你变成了一个人族,还怎么兑现你的诺言?”
“改变地精的地位又不一定必须以地精的面目来完成?再说以人族的形象去做这件事会更加容易。”克诺比有些狂热的说道,他已经吃够了地精身份带来的苦头。
“这么说你是准备走捷径吗?”艾尔菲有些失望的说道。
“这并不是走捷径,而是为了更快的实现我的目标。”克诺比勉强找了一个借口,但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艾尔菲默默的拿出一瓶指定变形药剂放在克诺比面前的桌子上:“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这种药剂是我专门为芸瑞尔发明的,不知道是否会对你有效。”
克诺比凝视着这瓶湖蓝色的药剂,有些狐疑的问道:“想不到你竟然这么轻易的把药剂交了出来,难道不想换点什么?”
“除了自由之外,我什么都不缺,莫非你愿意还我自由?”艾尔菲问道。
“当然不可能。”克诺比一口回绝道。开什么玩笑,克诺比刚刚才找回了罗伯特C号这个得力助手,而且在失去他的日子里,克诺比深刻体会到了他的重要性,怎么可能轻易给他自由?
“这不就完了?明知结果如此,我又何必白费口舌?”艾尔菲耸耸肩道。只不过这个动作由罗伯特C号做出来,显得格外滑稽。
“在失踪的那段时间里,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性情大变?”克诺比追问道。
“我不是早就通过意识交流告诉过你了吗?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再亲口讲一遍,保证一字不差。”艾尔菲回答道。他向克诺比隐瞒的关于群星圣城和元素巨人的经历,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心头,与那些元素巨人的谋划相比,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个玩笑一般。
“可是我看不出来那些经历为什么会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克诺比总觉得艾尔菲之前的话有不尽不实之处。
“那是你的多疑病犯了而已。”艾尔菲始终守口如瓶,现在的他早已不会像最初那样轻易被克诺比套出心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