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你说的没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克诺比居然没有反驳西斯,而是坦率的承认道,“但是我仍然遵循你的诺言,将和图纸一起发现的神秘金属按照约定交给了奥黛丽——你知道我有一万种办法将神秘金属贪墨下来。”
“呵呵,你之所以没有那么做,难道不是因为那也是我给你的预言的一部分吗?”西斯捋着被燎的参差不齐的胡须大笑道。
克诺比瞪了西斯一眼,继续说道:“可是按照你的预言,我等到了奥黛丽的再次召唤,并且又用不菲的代价,把那块神秘金属换了回来——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绕这么一个大圈子?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我替奥黛丽寻找守护之锤迪兰达尔吗?那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
“抱歉,这其中的缘由我不能透露给你,但请相信我,这和你对我的最初请求有关,你这么做的一切最终的因果都会落到那个请求可以顺利完成上。”西斯高深莫测的回答道。
‘假,真是假!’艾尔菲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老头儿说话有点心口不一。
“我猜你就会这么说,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要那个请求可以实现,我愿意做任何事!”克诺比无奈道。
“我只能说,到目前为止你所作的一切都不会白费。”西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不过我想再确认一下,你仍然决定遵循预言的指引吗?”
“我当然不想!只要遵循预言,意味着我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遵循你们这些预言者预知的轨迹,哪怕这个决定是违心的,否则就会扰乱因果,从而使我的最初请求无法实现——你知道这种感觉实在糟透了。不过为了那个最初请求,我仍然坚持这么做!”克诺比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啧啧,这种精神真是令人敬佩,不过我想你差不多也该找到在预言的框架下如何钻空子的方法了~”西斯用洞悉一切的口气说道。
“只要我仍在预言的轨迹中,就不会改变最初请求的因果,没错吧?”克诺比再次确认道,“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花招是被大陆法则允许的,对吗?”
“可是你这是注定选择了一条堪比地狱难度的道路啊!”西斯叹息道。
“这是我的选择。”克诺比难得露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要我的最初请求可以实现,我愿意牺牲一切!”
艾尔菲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在天香楼和奥黛丽的谈判中,克诺比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睿智,反而处处受制,看来一切都和西斯口中所谓的“最初请求”有关。艾尔菲不由好奇心大起,克诺比的最初请求是什么呢?看上去好像事关重大的样子,竟然连大陆法则都牵扯其中?
听了克诺比如同誓言般的保证后,西斯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欣赏表情:“我非常欣赏你这种明知道命运无法改变,却不曾气馁,也不向命运低头的精神,但在绝大多数人都会将你这种的行为称之为傻~”
克诺比闻言低头苦笑道:“傻吗?或许吧。但如果一个人过于精明,妄图得到一切,最终却很可能一无所获;哪怕我的选择最终将会失去一切,只要我最初的目的能够实现,我也认为是值得的。”
克诺比和西斯如同打哑谜般的交谈,简直要把艾尔菲听晕了。
据他所知,后世化名为奥古斯塔的克诺比堪称人生赢家:论武力,位列大陆五大强者之一;论权势,虽然只有公爵之位,却占据了大陆中央最重要的一块地盘,建立了巴伐利亚公国;论智谋,已经被誉为那个时代最伟大的智者;论名声,独力延续了大陆近两千年的和平时光,堪称圣母般的存在,声誉之隆甚至隐在结束万族大战的奥托大帝之上……如果这样一个人也被称之为“傻”,那么恐怕所有的人都愿意做一个傻子。
“你这是标准的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啊!”西斯喟叹一声。
“但我至少把森林中的每一棵树都检查过一边,从中选取了我最需要的那一棵!”克诺比岂能听不出西斯话中隐隐的规劝之意,但他却仍然不改初衷:“老头儿,不要再继续劝下去了,难道你真的不怕改变历史触动大陆法则吗?”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西斯无奈道。
“不甘心什么?有颠覆大陆法则的机会却眼睁睁的错过吗?”克诺比笑问道。
“没错。我们明明有能力打破它,为什么还要委屈求全在它的限制下生存呢?”有那么一瞬间,西斯身上似乎爆发出一股俾睨天下的豪气,然而这种豪气一闪即逝,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只有艾尔菲确定这股豪气确实存在过,罗伯特C号脑中的仪器精准的记录下了这次时间极为短暂的能量波动。
“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可以试试看。但请不要把我牵扯到其中,至少在我的最初请求实现之前,不要这么做。否则不要怪我和你分道扬镳。”克诺比郑重的警告道。
“可惜没有你,我们做不到啊……”西斯低喃道。
“你们?还有谁是你的同伙?”克诺比敏锐的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
“你真的想知道吗?”西斯面上的喜色一闪而过。
“算了。暂时和我无关,我不想知道!”克诺比立刻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断然拒绝道:“现在你来告诉我,按照‘正确’的预言,下一步我该怎么办?记住不要耍花招!”
“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可以自己想想。”西斯坦言道。
他清楚克诺比一直在担心被假的预言骗得偏离实现“最初请求”的正确轨道。可惜克诺比不知道,一旦预言的大方向确定之后,除非预言的核心人物主动改变,否则未来的走向是不会改变的,而克诺比就是这条预言线的核心人物。
“其实我早该这么做的!”克诺比恨恨的说道,“可惜我一开始就无意间上了你的贼船!没有你的预言,我真的怕走歪!”
如果一开始不知道预言这回事,克诺比凭本心行事,哪怕“最初请求”无法实现,他也不会怨天尤人,毕竟他已经尽力了;但自从“偶遇”西斯,知道这个预言后,为了实现心中最迫切的“最初请求”,使克诺比变得畏手畏脚起来,生怕一时不慎导致最后的结果走样,这不能不说是克诺比最大的悲哀!
PS:关于本书的预言,大家简单理解为一本书的大纲和细纲,大致走向、结局都已经注定,而预言中每个人的所做所为则是书的详细内容,希望这么解释大家能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