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霸道的不可一世,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她吞没,初夏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吻她?
甚至不知道他一个抛弃不要她的人,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在她的公寓里,虽然这是他给她的,但居住权是归她所有的。
想起白天他对自己的冷漠,初夏重重一咬,吻着她的男人吃痛的松开她,眸底跃动着红光,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惊讶,似乎又带着某种无辜,好像咬了他,是她犯了多大错似的。
可是真正有错的人是他!
将她当棋子一样使的人是他,狠心伤害她的人是他,弃她不管不顾的人是他。可现在他这样莫明出现,还吻她?
初夏承认从来看不懂他路东骁的内心,可是他也不能这样欺负她,把她当傻瓜一样的耍,想到这里,她的眼泪直逼鼻尖,“为什么?路东骁你当我是什么?”
强忍着的泪水,在这话落地的时候,唰啦落了下来,那样的凶猛,好像要把她淹没了一般,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路东骁我不是你养的一只狗,你想起来就给一根骨头,想不起来就把我踢的远远的,”初夏哽咽着控诉,话不成句。
看着她哭成这样。路东骁的心底划过一抹心疼,向她伸过手来,可是还没碰到她,初夏就猛的后退一步,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可怕,“不要碰我!”
可他还是上前一步,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禁锢着,他没有一句话除了拥抱,初夏能从他身上感觉到深深的压抑和无可奈何,但是他不说,一个字都不说,全凭她猜,她好累。
上次把她丢到坟地,他也没有说,她猜到了也遂了他的心愿,现在又是这样,可她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有痛会寂寞的人,他这样子会把她逼疯的。
“放开我,放开,路东骁你够了,求你放了我,别折磨我了行吗?”初夏对他又打又哭的哀求。可是换来的只是他更紧的拥抱,仿佛他要将她箍进身体里一般。
她有些呼吸不过,打他的力道也越来越轻,可是心里的愤懑却一点都不少,她张嘴狠狠的咬在他的肩膀上,他并没有动任由她咬,其实这点痛对他来说算什么,曾经她用刀都刺过他的。
想到这些,初夏松开他,她有病的时候会不受控制的伤害自己和别人,而现在她正常了,她不能再这样,再说了,伤他从来最痛的还是她自己。
“路东骁,我知道菲儿没死,知道你们还有个孩子,你有了她们,我便什么都不是了,我有自知之明,离婚协议我这几天就会签字,我不会成为你幸福的绊脚石,”说到这里,她又没出息的眼泪横流。
可是,他却噗嗤笑了!
初夏流泪瞪着他,只见他俊美的唇角浮着一抹邪肆的笑,“吃醋了?”
吃你个大头鬼啊!
初夏想骂他,可是她就是吃醋啊,一想到他不见她的这些日子,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心里酸的都拧出水来。
可是,她怎么能承认?
“少自作多情,我现在是裴天阳的女人,为什么要吃你的醋,我……唔……”嘴唇再次被他堵住,她只能睁大眼睛骇然的瞪着他。
“这样的话我不喜欢听,”这是今天晚上他对她说的第二句话。
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这样说,为什么还要把她留给裴天阳,尽管她是为了佑儿自愿呆在裴天阳那里的,可是如果他想带她走,他有的是办法。
但他没有。整整三个月,他对她不闻不问,就放心的把她放在裴天阳身边,只能说明他心里没有她,要知道裴天阳对她的虎视眈眈,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你喜不喜欢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是裴天阳的女人,”初夏说这话承认有赌气和试探的成份。
果然。这话一出,路东骁的脸瞬间就阴了。
男人都不能接受被戴绿帽子,哪怕他不爱这个女人,更何况现在她还在他名义上的妻子,看着他眼底汹涌的怒意,初夏觉得下一秒他会掐死自己。
以前,他也不是没做过,于是初夏直接闭上眼。准备迎接他的惩罚,可是好久都没有,她睁开眼,只看到他眼底破碎的疼痛在翻滚。
那一瞬,她的心像是被什么碾压过一般的疼。
“别糟蹋自己,”他说。
他这是信任她吗?还是他太有自信,自信的以为她这辈子非他路东骁不可?
“糟蹋?”初夏冷笑,“我早就被你糟蹋的不是我了,还有你觉得以裴天阳的个性,会那么好心的养着我,不动一丝一发?”
纵使路东骁再有自信,可听到初夏这番话,也不禁心绪荡漾,脸色变得不好看了。
恰好这时,初夏的手机响了,她掏出看到上面跳跃着裴天阳的号码。这个时候他打电话给她,一定是因为她没有回去,不过这个电话来的很及时。
初夏冲路东骁扬了下手机,“看到了吧,我的金主来电话了,我现在要回去侍候他了。”
说着,她就要往卧室外走,但只走一步。便被路东骁给抓住,那部在她掌心响个不停的手机也被他一把夺下,丢进了床头一只不知何时放着的水杯里。
这是他第二次给她的手机洗澡了,第一次是因为薄杨,而这次是因为裴天阳,似乎他很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解决讨厌的电话问题。
只是没等她恼火,她就被他甩到了大床上,他整个人也附压下来。手落在她的领口去解她的衣扣,他的目的再明显不过,初夏挣扎抗拒,可是她的那点力量怎么能抵抗得过他,很快初夏被他剥的干净。
“路东骁你就不嫌我脏,就不觉得恶心,我可是和裴天阳睡过,”在他要进入她时,她阴阴的提醒。
他的动作一滞,但瞬间便一个用力,她被他贯穿,不知是太久没做,还是她心底排斥,干涩的疼让她不禁落下了眼泪……
她感觉到他的唇游移在她的眼角,最后为到她的耳边,他说。“我知道你一直是我的。”
她心头一暖,他竟然信她!
可是路东骁你又是谁的?
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无力去问,她在他制造的情潮里渐渐沉沦,她知道这样的沉溺结果有可能是死,可是她却无法自拔。
这就是女人,嘴上嚷嚷着恨死了,可内心深处还是那么的强烈的爱着,她可以骗任何人,唯独骗不了自己的心。
路东骁变换着花样,不停的索要着,似乎要将自她怀孕后所欠下的一次补过来一般,初夏最后被累的软成面条,想动也动不了。
路东骁给她洗了澡,然后拥着她入眠,这样的他们仿佛没有过争吵。也没有过仇恨,虽然初夏还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可她真的好累,累的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抱着她,如同火炉一样的身体炙烤着她,让她更加昏昏欲睡,其实这三个月来,她在裴天阳那里总是睡眠很浅,稍有动静便会醒,然后就睡不着。
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困好累,好想窝在他温暖的怀里睡上三天三夜,可事实上,她只睡了几个小时便醒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身侧,结果唇角的温暖僵滞。
空空的大床一侧,让她有种昨晚只是一场梦的感觉,可是酸痛的身子,还有身上那些草莓又告诉她,那不是梦。
路东骁真的来过!
昨晚,她和路东骁真的缠绵过……
可是,他怎么就走了呢?
她还有好多话要问他呢?
初夏并不死心,起床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地方找了个遍,都没有路东骁的身影,甚至除了空气中那点淡的若有似无的他的气息之外,其他的一点他的痕迹都没有。
倚在门口,她的心空了起来,那种被爱温暖过,再重新打回原形的滋味,远比一直寂寞着还要难过百倍千倍。
路东骁,你撩乱我一池春水,又这样消失,你到底是做何感想?
她默默的问,可是这样的话,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这个有他气味的房子,这个有他们暧昧气息的房子让初夏窒息,她一秒钟也呆不下去,匆匆穿上衣服夺门而逃。
初夏打车到了裴天阳的公寓,还没进门便听到佑儿的哭声,哇哇的像是小钢炮一样,她直接塞给司机一百块钱,便快速的跑进了别墅。
初夏越跑越近,那哭声也越来越大,初夏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起来。
“佑儿,宝贝儿,不怕……妈妈来了,妈妈哄,”初夏进了客厅。一把将佑儿抱在怀里,连亲了好几下。
可是似乎并不管用,佑儿还在哭,保姆看着初夏的脸色,十分的小心又战战兢兢,“初小姐,佑儿发烧了,一直不退烧。裴先生去接医生了。”
佑儿病了?
初夏把嘴唇往佑儿额头一贴,高热的温度让她惊的一颤,尔后后怕起来,“烧多久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发烧是早上的事,但从昨天晚上佑儿就一直闹,裴先生一直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女佣的解释让初夏想起那部洗澡的手机。
原来裴天阳找她是说佑儿的事,可是她却以为……
初夏的心底升起浓重的自责。如果佑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恨死自己,也恨死路东骁。
“来了,来了,”伴着保姆激动的声音,初夏连忙看向门外,只见裴天阳带着一个身穿宝蓝西装的男人步履匆忙的走了过来。
他没有看初夏,而是伸手直接把佑儿抱走。放到了一边的小床上,大夫给宇扬做了听诊,又用电子体温计试了下体温,然后冲着裴天阳点了下头。
初夏并不知道医生的意思,直到医生取出吊瓶,她才知道这是要给佑儿打针,可是他那么小,怎么能打针啊?
不过,大夫有大夫的办法,拿起针就往佑儿头上扎,顿时佑儿的哭声更惨烈了,初夏看着针头一点点推进佑儿的头皮里,她疼的眼泪直掉。
医生给佑儿输上液,便跟着裴天阳离开了,初夏不知道他是走了,还是去拿报酬,现在她只关心她的佑儿。
裴天阳一会就回来了,但他只是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佑儿,他没有问初夏昨晚去哪?也没有问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好像一切他都是知道的。
“昨天我回公寓了,”他不搭理她,初夏主动开口。
裴天阳仍旧不说话,初夏已经有些心虚,但又不知该怎么说了。索性也跟着沉默下来。
许久,久到佑儿的吊瓶都打完了,裴天阳才站起身来,指了下书桌上的礼盒,“晚上跟我去参加宴会!”
什么?
初夏一怔,她还以为他会气的永远不理自己呢!
初夏肯定是不能拒绝的,晚上换上裴天阳为她准备的梦幻紫的礼服,与他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一刻,宴会厅的水晶灯似乎都失了色彩。
不得不说,裴天阳的眼光很好,总是能让她艳惊四座!
“路先生,”在被各种赞美包围的初夏,忽的听到这几个字,本能的转头,在看到路东骁身边的人时,她惊住——
路东骁身边的女人也看到了初夏,她冲着初夏温婉的一笑,路东骁也看了过来,但只是一眼便又移开,那样的淡漠,淡漠的让初夏心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