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东骁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整个人迅疾的扑过去,双手抓住了她的双腿,现在完全悬空,她也吓的不行,拼命的挣扎,却是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来人,快来人!”路东骁低吼。
有人过来,帮助路东骁抓住的腿,他腾出手去拽她的手臂,可她根本不配合,还胡抓乱挠,最后他只得探出身子去勾她的脖子。
“先生小心!”楼上楼下的人都跟着惊呼。
路东骁置若罔闻,往回拉着她,初夏冷笑,“原来你还是怕我死!”
听到此刻她还这样胡说,路东骁咬牙,“我怕你死了,脏了我的家!”
原来是这样……
全身的神经都像是被刺穿了一般,原来他不是怕她死,只是怕她脏了他的家,这个男人真是无情的让人心寒。
被他用手臂勾住的头猛的一抬,狠狠的撞在他的头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路东骁身子一颤,却是并没有松手。
初夏已经彻底被他逼疯,她胡抓乱挠,开始咬他。但不论她怎么样,他就是不松手。
一边的人看不下去,急忙提醒道,“少爷,你让开,让我们来。”
路东骁不语,只是拼命的往上拉扯那个女人,可初夏也像是铁了心的要死一般,就是不配合,窗口很小,现在加上她已经有三个人,这样挣扎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路东骁嗜血的黑眸敛了又敛,低吼出声,“你要我娶你是吗?好,我现在答应你……只要你上来,我马上带你去登记结婚!”
初夏的挣扎顿时停了下来,凌乱的黑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而身后裴天阳也似呆了一般,就连周围这些保镖和女佣都目瞪口呆,似乎谁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现在能不闹了吗?”路东骁又低低开口,然后趁着她没有反应过来的空档,一个用力,将她提了上来,然后紧紧的抵在窗玻璃上,大口喘着粗气。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却是冷冽如冰,回过神来,眼泪掉落,她摇头,“我不要你的施舍,我不要和你结婚!”
听到这话,路东骁的脸如同蒙了层寒霜,冷冷的声线如同箭一般的射过来,“你再说一遍!”
她以死逼他,不就是想嫁给他吗?现在他答应了,她竟然又说不要!
她这是在耍他吗?
该死的女人!
用力推开发怔的男人,初夏脚步踉跄的向门外跑去,只是没两步就被捉了回来,“你真的在找死!”
门口,裴天阳也回过神来,“路东骁你放开她,你凭什么关着她,你这样是犯法的。”
裴天阳的声音提醒了路东骁,这个世上还有别的男人觊觎她,就在昨晚这个男人还亲了她!
他薄薄的唇一抿,凌厉的笑一闪而过,“是么?马上就不犯法了!”说完,他冲着身后的保镖开口,“通知秦湛,在民政局安排好人,就说我马上要带着初小姐去登记结婚。”
“不可以!”裴天阳低吼,在听到路东骁真的要娶她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承受不了。
路东骁却是一抬手,给保镖示意,裴天阳被带了下去,可是他的声音还在别墅内回荡——
“夏夏,你不要嫁给他!”
“夏夏,他就是个魔鬼……”
“夏夏,他并不是真的爱你……”
房门被关上,卧室内又恢复了平静,只有窗口的窗帘还在风的吹动上摇摆不停,似乎在诉说着刚才的惊心动魄。
初夏被他压制着,可是她并不安份,手脚不停的捶踢着他,嘴里嚷嚷着,“我不要嫁给你!你不是说我不配吗?为什么又要娶我,你根本就没安好心,你不爱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路东骁看着在他怀里乱撞的女人,看着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血渍斑斑,还有眼窝乌青,心不由的紧紧的疼了起来,这个女人或许他不爱,可是不知为何却总是能让他心疼。
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让她再也无法动弹分毫,他粗端着开口,声音就在她的耳边,“你听好了。我说娶你就娶你,如果你再敢说半个不字,我绝对会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当然还有你的弟弟。”
那是她的软肋,他知道的,一直不用,只是不想让她以为自己只会威胁她,可是现在看来,不用不行了。要不然她真的不会听话。
初夏无声的流着泪,眼前一阵阵发黑,这一场生死争斗让她再无半点力气,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低低的问,“你一定有阴谋对不对?你娶我只是因为孩子,对不对?”
搂着他的手臂微不可察的一颤,头顶的那双黑眸有寒光一闪而过,她说的没错,娶她,确实是别有用心。
顾兰芝不是逼着他娶妻吗?现在他娶了这个小女人,就再也无法娶别人,除非顾兰芝愿意他这个儿子犯重婚罪,再说了,娶了她也省得像裴天阳那样的男人再惦记她!
她昏了过去,昨天一夜的凌虐,再加上这一番生死争夺,她就像是被拔掉气门的汽娃娃,再也没有一点力气。
路东骁将她抱起,快步的向外走,门口保镖走过来,低问,“先生,姓裴的那小子怎么办?”
“把他丢出去,”路东骁说完上车。
医院里,医生给她检查了身体,这时,路东骁才知道昨晚自己的凶暴真的将她伤的不轻。
“她现在怀着孕,而且还是妊娠,你怎么能强迫她做这种事,万一动了胎气,孩子没有了怎么办?”批评路东骁的是位上了年纪的女医生。
路东骁尴尬的肌肉抽了几抽,却是说不出话来,昨天晚上他离开后,虽然吩咐女佣找医生给她看病,但被拒绝了。想想她的倔强,路东骁就觉得头痛。
从医院里出来,初夏被他抱着坐在后座上,前排坐着秦湛,“现在真要去民政局吗?”
路东骁低头看了眼还在昏睡的女人,点头,“东西拿到了吗?”
“当然,”秦湛把他们的证件举在手里晃了晃,然后提醒道。“你这样子做,恐怕会真的惹怒老佛爷。”
想起顾兰芝警告的话,路东骁搂着的手臂收紧,眉心也蹙成一团,“从今天起,找人24小时的保护她,如果她有任何闪失,我唯你是问。”
秦湛瞥了眼路东骁怀里的女人,摇了下头,“行,放眼全世界能当保镖,能当伙计,还能兼职当司机的助理,估计我是头一份。”
路东骁没有理会秦湛的怨气,抬手轻轻拨开初夏额前的碎发,良久才说了一句,“我不想五年前的悲剧再发生。”
车子停在民政局门口,路东骁摇醒还在昏睡的女人,“醒了,我们现在去注册。”
还像是在梦里,初夏揉了揉眼睛,“注册什么?”
对到她这个反应,路东骁真的脸抽,秦湛接过话来,“当然是注册结婚了,恭喜初小姐成为我们的少夫人。”
昏睡前的记忆如同钱塘江的潮水滚滚涌上来,初夏瞪大眼睛看着身边的男人。拽住他的衣角,“你,你……”
她说不出话来,因为没想到他真会这么做。
“我什么?再磨蹭人家就下班了,”不知怎么的,看着她这样,路东骁也觉得有些不自然,然后不由分说,抱起她就往民政局里走。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所有的流程都为他开了绿灯,几乎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手里多了个红本本,尽管整个过程,她极不配合,可是似乎根本没人搭理她。
从民政局出来,捏着红本本对着夕阳照了照,仍觉得像是做梦,她竟然嫁人了,而且还是嫁给了他!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还望着登记证发呆,甚至忘了去接电话,路东骁替她接听,那端传来初宇扬的声音,“姐,你怎么才接电话?”
路东骁看了眼身边像是呆瓜一样的女人,不自然的咳嗽两声,“是我!”
“哦,”初宇扬似乎没料到接电话的会是路东骁,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恭敬的叫道,“路先生!”
“从今天起叫我姐夫,”路东骁更正他的称呼,然后揽过身边的女人,“我和你姐今天登记结婚了。”
这一刹那,那端的人彻底沉默……
“你不同意吗?”路东骁的眉头皱起,对于初宇扬长久的不反应有些不悦。
“不,不是的,”初宇扬的声音激动起来,夹杂着浓浓的喜悦,“姐夫,呵呵……恭喜,恭喜!”
路东骁对于这个称呼还是比较满意,勾了勾唇角,然后说道,“和你姐说话吧!”
电话被交到初夏手里,可她还是呆呆的,只是嗯嗯呀呀的一通,至于她和初宇扬说了什么,她好像都不记得,似乎最后只记住了初宇扬说了一句,“姐,祝你和姐夫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她真的结婚了吗?
她侧脸看向身边的男人,落日的夕阳打在他的身上,如给他镀了层金光,让他更加的耀眼夺目,就像是那触不可及的钻石,但是看着他手里的结婚证,她才发觉这颗世上最稀有的珍宝居然归她所有了。
车子停在一幢陌生的别墅前,纯欧式的风格建筑,夕阳下,远远的看过去,像是童话中的古堡。
初夏承认,只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梦,而她的梦就是希望做个公主,住这样的房子。
只是这个梦一直离她很远,哪怕此刻站在面前,她仍不愿相信。
“愣什么?”路东骁对于她木怔怔的反应似乎不悦,然后又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初夏像是被敲了一棍,扭头看他,而他已经迈开步子。可她的脚下像是生了钉子,根本挪不动半步。
走了几步,感觉到她没有跟上来,他回头,好看的眉头已经紧紧蹙起,透着耐心失尽的怒意,本以为他会发火骂她,可他竟折身回来,然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拦腰抱起,大步的向别墅里走去。
突然的悬空让初夏本能的攀住他的脖子,然后疑惑脱口而去,“为什么要换房子?”
路东骁看着怀里女人,对于她这种不应该有的反应恼火,搂着她的手收紧,“结婚当然要住新房子。”
其实这只是一个托辞,她试图靠近那间屋子的事,女佣已经给他说过了。
她会想探究,想必有什么让她起了疑心,他倒不是怕她知道,只是不想再徒增烦恼罢了。
毕竟结婚是喜庆的事,他不想被任何人破坏,再说了,这幢别墅本来就是为他结婚而准备的,虽然现在结婚的对像换了人,可还是他结婚,所以应该住进来。
不知是不是一直没有从结婚这个惊喜中回过神来,一直到路东骁把她放到床上,初夏还晕晕的,但是眼前这一切更是让她眼花,甚至是震惊。
紫色的窗帘,红色的被褥,处处都透着喜气,似乎这一切并不是准备一天了,可是明明上午他才答应娶她。
这么多的事,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准备的?
有疑惑从心底一闪而过,只是没等她想明白,身边的大床已经陷了下去,男人霸道的将她压下。
慌乱从胸口漫开,初夏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哪怕真的拿到了结婚证,她仍无法相信嫁给这个男人的事实。
路东骁的俊脸随着室外的光线越来越暗,黑眸眯成一条直线,阴森森的嗤笑了声,“你觉得这是个新娘子。该有的举动?”
初夏一颤,脱口问道,“你为什么娶我?”
她不想因为孩子,他才不情不愿的娶她!
“不是你要死要活的想嫁吗?”他冷哼了一声。
虽然是这样的事实,可是听他说出来,初夏仍觉得难受,原来他娶她,不过是因为她的胡闹。
脸别开,初夏躲避着他喷下的灼烫呼吸,冷笑,“路先生的婚姻真是廉价,如果这世上的女人都来这样逼你,你都要娶吗?”
听到这话,路东骁倏的眯起眼眸,盯着眼底这张倔强的小脸,体内那愤怒的血液开始汩汩的窜流起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