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告诉了曾太妃,那么杨云溪倒是也没再瞒着双胎的事儿。
昭平公主知道了之后,倒是整个人都是惊住了,盯着杨云溪的肚子好半晌也没说话:“这——果真?”倒是一脸不大相信的样子。
杨云溪禁不住一笑:“自是真的,这种事情还能拿来玩笑不成?”
昭平公主只顾着盯着杨云溪的肚子看,一时之间那模样,倒是和小虫儿知道杨云溪怀孕了,肚子里住着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时候的神色一模一样。惊喜中又带着点儿敬畏,想摸还有点儿不敢摸的样子。
杨云溪登时便是笑出声来:“若是想摸,也是可以摸一摸的。”
昭平公主便是白了杨云溪一眼,接着倒是质问上了:“怎么这个时候才说?对了,小虫儿知道不知道?”
杨云溪便是又细细解释了一遍:“怕她说漏嘴,倒是也没跟她说。”
“她知道了必定高兴。”昭平公主听完了之后也是有些难过,不过又不愿意伤感起来坏了气氛,便是强迫自己说点高兴的:“这弟弟还没出生呢,她就稀罕得跟什么似的,知道是两个弟弟,还不得高兴得跳起来?”
说着又有点儿忍不住羡慕杨云溪:“说起来,小虫儿倒是真讨人喜欢。都说女儿是贴心,这话也是不假。”
杨云溪只是笑,心里多少也是有些得意的。
这轻松的氛围以及好心情,却是被清雪和岁梅送来了各处妃嫔们抄好的祈福佛经打断了。
清雪的神色不大好,行礼之后,便是冲着昭平公主微微摇了摇头:“主子,还是对不上。”
本来杨云溪已经做好了准备,此时却是听见了这话倒是微微一怔。好半晌也没缓过来:不是那些妃嫔们?
昭平公主沉默了一下:“所有的人都是抄了?”
“抄了,连曾太妃都是抄了一份。”岁梅答道,末了却是又有点儿迟疑:“不过敢立了太子,惠妃娘娘那儿忙着呢,所以倒是没送过来,也不知是腾不出空来,还是……”不想抄。
不过不管是什么缘由,横竖都是徐熏没抄写。
杨云溪皱了眉头,随后昭平公主则是冷笑一声:“好一个太子的母妃。这还没怎么着呢,尾巴倒是要翘上天了。”
“许是真忙。”杨云溪这般说了一句,随后见昭平公主还要发火,她便是忙道:“徐熏的字迹我熟,阿姐让我看看那字迹,我便是能对比出来。”
其实这事儿徐熏倒是真的十分有可能。
毕竟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根本就是徐熏得了最大的利益。若是再除了杨云溪,那么作为太子的母妃,徐熏便是彻底的成了一家独大,后宫必是她说了算的。
不过,相对于昭平公主的怀疑和不信任,杨云溪却是觉得,徐熏应该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旁的不说,只说徐熏和入云……怎么想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才是。
而且,徐熏素来很少去李太后的宫里,更是不可能。
昭平公主见杨云溪如此维护徐熏,倒是有点儿恨铁不成钢:“你且护着她吧。你看她会不会感念你这份恩情。”
杨云溪只是低头浅笑,然后让清雪去取东西来。
昭平公主看着杨云溪这般的样子,倒是一点儿也不想再说话了。便是干脆气哼哼的闭口不言,只自顾自的喝茶。
杨云溪心头叹了一口气,却也是不多说什么。她为徐熏说话,自然不是想着徐熏将来报答,只是单纯觉得这件事情不该是徐熏做的罢了。
不过转头一想,其实昭平公主这般恼也不是没有道理——抛开别的不谈,只说此番让众人抄写佛经是为了给李太后祈福。可是众人都做了,唯独徐熏那儿……多少是有点儿不孝不敬的味道。
而昭平公主则是李太后的女儿。
换做她是昭平公主,她也是会多少觉得有些不痛快罢?
也没等杨云溪想多久,很快清雪便是取了东西过来。杨云溪接过来一看,倒是只觉得熟悉得很。只是一时半会的,倒是还有些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是可以笃定。杨云溪的唇角都是扬起了笑来:“的确不是徐熏。这字迹,的确不是她的。”
昭平公主看着杨云溪眉梢眼角都是亮了几分的样子,心头没缘由的的便是觉得有点发堵,末了又觉得杨云溪这般神态有些刺目,索性便是挪开了目光,没好气道:“你倒还高兴起来了。你倒是先想想,既不是徐熏,那么还有谁?我却是一个也想不出来了。”
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难道这件事情还真成了无头公案了?到了这个地步,却是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光是想想这个结果,昭平公主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更是恼得慌。
杨云溪被昭平公主这么一提醒,倒是也真高兴不起来了。不过还是不由自主道:“至少不是徐熏。”若真是徐熏,她心里想必也会觉得无比难过罢?幸好不是。
不过越看越是觉得那字迹有些眼熟,她看着看着便是不由得拧了眉头:“这个字迹看着倒是熟,只是我怎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了?不过,必是见过的,不然不会有印象才是。”
杨云溪翻来覆去的看,却越是仔细回想,越是什么也想不出来。最后烦躁之下,倒是有些头疼。
那纸上,却是写的情诗。其中一句“玲珑色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简直是叫人牙酸。末了还有一句“若能得君垂怜一瞬,妾心足以。”不是诗词,却更叫人看了脸红心跳。
不过却也是渐渐的觉得有些古怪:“这个,倒不像是主动写给入云的。毕竟,入云是个女子——”
昭平公主点点头:“字迹有些久了,想来也不是送给入云的,可能是入云自己藏起来的。不过其他的肚兜和金钗什么的,却应该是主动给的。”
肚兜这种东西,若不是亲密,是决计不会给出去的。而且,入云去偷也不大可能。不管是哪一个女子,对这种贴身的衣物,都是小心收着的,不会乱扔。
杨云溪兀自看了一阵子,却也是没什么收获,便是只能先搁下,脑子里却仍是不住的回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