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只带文媛,便是因为,每次和沈南时一同露面,无论她准备得多充分,都会被沈南时这一张脸给压下去。
只要是有沈南时的地方,便不会再有人留意到她的存在。
郭梓瑜和沈南时走到解云飞跟前。
裴芳华脸上含着笑,双眸却阴冷,“二嫂怎么来了?”
文媛也跟着皱眉。
她比裴芳华更不喜欢沈南时!
沈南时扫一眼文媛,“你带着个妾室上门赴宴?”
文媛的脸一下子便涨红了,带着委屈,反驳道:“二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和夫君是真心相爱……”
郭梓瑜掩唇笑出声来,“这位姨娘,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谁管你们是不是真心相爱,不知道规矩啊?从来没有哪个府上的姑娘,出门还要个姨娘带着的。姨娘能教她什么啊?教她如何给男人们献媚?多不体面啊!”
文媛眼眶通红,眼看着下一瞬便要哭出来。
裴芳华蹙眉,义正言辞,“二嫂,小嫂子好歹也是我们侯府的人,你怎能如此奚落她?”
沈南时懒得同她们在这里争论,“要想我不奚落她,便收起你们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今日来赴宴的夫人小姐们又不是傻子,真以为大家看不出你在算计什么?只是懒得拆穿罢了!”
刚刚那一通讨论,不少人始终保持沉默。
不是默认,而是在心里已经给裴芳华做好了评价,再也不想与之为伍罢了。
郭梓瑜俏皮道:“就是呀!你不就是担心沈姐姐会抢走你的风头,故意想让大家以为,沈姐姐是个连小姑子都容不下的坏人吗?
芳华姐姐,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和老侯夫人多学学规矩吧,别为了出风头,带着个姨娘出门,叫人笑话!”
郭梓瑜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却愈发叫裴芳华气恼。
文媛更是被愤怒和委屈冲昏了头脑,气得满脸扭曲,声音尖锐,“贱人,我们侯府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要怪,就只能怪沈南时自己卑鄙无耻,连亲小姑子都讨厌她。像她这种人,这辈子都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喜欢,永远都只能被抛弃!”
“啪”地一声,一记耳光狠狠甩到了文媛的脸上。
动手的却不是沈南时,而是郭梓瑜。
沈南时看着怒气腾腾的郭梓瑜,将伸出去一半的手缩了回来。
郭梓瑜神色冰冷,“喊谁贱人呢?沈姐姐懒得搭理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一个抢夺旁人夫君,破坏旁人家庭的外室,孩子都有了,才敢回府的贱婢,也好意思在这里大小声?
你当你是谁?真以为我们所有人都吃你那所谓的真心相爱这一套?贱婢就是贱婢,一辈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日后让我再听到你污蔑沈姐姐,本小姐听一次,打一次!你若是不怕死,只管继续嚷嚷!”
文媛捂着脸,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下来。
屈辱!
她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仿佛是将她整个人都被剥光了,丢到地上狠狠踩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