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时迫不及待地把信撕开,一目十行。
看完之后,笑容微微凝滞,“二表哥要来了。”
先前她曾给舅舅他们写过一封信,告知他们最近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免再如同前世那般,将整副家底都给赔了进去。
舅舅回信言明 ,会加倍小心,但也很担忧她们母女两个在京城的处境。
舅舅和大表哥都忙于生意,实在是抽不开身。
正好,二表哥今年是要进京赶考,便让二表哥顺便来看望看望他们。
若是有什么难处,二表哥也能照料到。
喜鹊道:“夫人,这不是好事一桩吗?”
有表公子在,以后谁还敢欺负夫人和尚书夫人?
沈南时将信放好,“如今京城这般局势,二表哥若是再来,只怕会陷入这浑水之中。我们的动作要快些了,不能让二表哥被牵连进来!”
前世也是如此,即便已经是自身难保 ,舅舅还是让二表哥赶到京城,要将她和娘亲都带走。
但,彼时时局大乱,她根本无法脱身。
还连累得本该是前程似锦的二表哥,也跟着落了大狱,后来还被发配边关。
在半途中,便被官兵给折磨死了。
大好前程,只因为她这个从小都没见过几次的表妹,便这么没了。
即便是如此,舅舅一家也从未责怪过她,反倒是觉得,他们没能保护好她。
想到此处,沈南时狠狠咬了下牙齿。
绝对不能再让舅舅一家出事了!
沈南时吩咐喜鹊,“给宫中传消息。”
也就是一夜之间,京城中的局势,似乎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侯府的周围,重新出现了官兵把守。
每日都有一批官兵,会在侯府中进行搜查,以防错过了什么线索。
裴少星被官兵带走的消息,终究还是传到了元氏那里。
沈南时又被叫到了慈心院。
裴芳华垂着眼帘,坐在一旁。
元氏坐在床上,整个人都比之前消瘦了许多,看上去阴冷渗人,宛若一个吃人血肉的雕像。
“来了……”
元氏盯着沈南时的脸,一字一顿地命令,“今晚,去找解九沉,放了轩儿。”
沈南时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大妹妹没告诉母亲吗?之前我去找过王爷,但连王府的门都没能进去。母亲怎会觉得,在如此形势之下,王爷还会帮我们?”
元氏不管不顾,阴狠地喊道:“我不管!轩儿,不能出事!你去!用所有办法,救轩儿!”
沈南时的笑意淡了下来,唇角抿着一丝冷意,“母亲若是能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提出来。若是没有,我们这些年轻人,经不住事儿,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我与大妹妹都已经尽力了,事情已经没有了可以转圜的余地。”
元氏剧烈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那你去找!找别人!大理寺卿,或者皇上,你去陪!只要救星儿,做什么,都行!!”
那一副姿态,已然是将沈南时当成了一个随时可以丢出去的工具。
沈南时站起身来,“母亲这话我不爱听。先前解九沉那一次就算了,如今母亲还想要我卖身?若是再逼我一次,我干脆拖着你的好儿子一起死了算。母亲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