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时整个人大口喘气,却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喜鹊自从得知,肚子里的孩子会让她的身体也更快衰败之后,对孩子的欢迎也变为了淡淡的排斥。
沈南时不想让孩子还没出生,就是一个不被期待的宝宝。
何况,这种痛苦是必须忍受的。
能咬牙忍住的,便不要声张,以免多一个人跟着难受!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疼痛才褪了下去。
沈南时整个人都已经脱力,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喜鹊走进房中,沈南时却毫无察觉。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又是何苦……难道小姐的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唉,缘之一字,害人不浅!”
她悄无声息地将沈南时身上渗出来的冷汗给擦干净,给沈南时换上了新的衣裳。
等沈南时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一清醒,她便发觉自己的衣裳被人换过。
想也知道是喜鹊做的,看来终究还是没能瞒过喜鹊。
不过,此事谁都没提起来,沈南时也就当做喜鹊不知情。
侯府里久违地安静,守在门口外闹了一整天的义士,也终于离开。
但风雨欲来,整个侯府都如同水面上的树叶,随时都有可能被波浪吞没。
次日一大早,裴少星和文媛便出去迎接他的“父母”。
同行的还有裴芳华和裴余玥。
同为嫡系,还是裴少星的妻子,沈南时自然也不能缺席。
倒是大房夫妻,找了借口拒绝出门。
裴芳华似乎也毫不在意,一行人就这么来到城门口。
等了半刻之后,裴绍轩的“父母”便是来了。
还真是裴氏的旁支,一对约莫五十出头的夫妻,满脸的苦相。
沈南时在和裴少星成婚的时候,见过这两个族亲,一个叫裴勇智,他的妻子则被称为裴三婶。
夫妻二人常年住在乡下,与裴氏的旁支并不怎么亲近。听闻膝下有一病弱的儿子,年岁和裴少星差不多。
沈南时看了裴芳华一眼。
看来,裴芳华倒是谨慎,找来的人,身份若是细查,却都是可以对得上号的。
一行人下了马车,对面的夫妻快步迎了过来。
裴三婶激动道:“轩儿,你叫娘亲好找!”
跟在后面的裴勇智,也是紧抿着嘴唇,死死盯着裴少星,像是一对分别已久的父子。
裴少星扶着文媛走过来,“父亲、母亲,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们了。没想到,我们一家人竟然还能在这京城再次重逢!”
裴三婶擦泪,“是啊,当初我们在乡下的家,被山匪给毁了,逼得我们全家不得不背井离乡。我和你爹在去找你找药的途中,与你走散。本以为,你定然已经是遭遇了不测,前些时日大小姐找到了我们,我们才知道,你还活着!”
正是城门口最热闹的时候,早已经有人认出了侯府众人。
听了裴三婶的话,纷纷议论:
“这竟然真的是侯府的旁支?”
“我就说了,谁会这么大胆,让裴少星冒充旁支啊!这可是欺君的重罪!”
“既然裴绍轩是清白的,那之前的谣言又是谁给捏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