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时追问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那群山匪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将我卖出京城?”
解九沉神色诡谲,并未再回应,“你只需记得,本王救了你的命,若非本王允许,不得离开此地。”
他丢下这一句,便转身离开地牢。
沈南时朝着解九沉的背影喊了两声,可惜解九沉连头都没回一下。
他走之后,地牢内重归于平静,只有蜡烛闪烁的光影陪伴着她。
沈南时回到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觉到天明,地牢里的蜡烛已经熄灭,头顶天窗投下的光亮,让人沉闷的心情也不由得好转了几分。
照常是那个黑衣女子进来送饭。
沈南时打探了几句,那女子仍旧缄默不语,一副打定主意不会和她交流的模样。
沈南时也不气馁,解九沉虽然是个疯子,但从来不会对没得罪过他的人下死手。
他没说将人处置了,便说明裴思颖和裴幼安两姐妹应当已经回到了侯府。
如此一来,她只需要等到时机,再出去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接连两日,沈南时都没有见到解九沉。
第三日深夜,沈南时在梦中被一股寒意冷醒,忽然看到牢房里站着一道黑色的身影。
地牢里难得的没有点蜡烛,微弱的月色下,那道黑影高大阴森,无声无息。
他就站在牢房里,距离床榻不过是两三步的距离,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一动不动,宛若一尊没有任何情绪的雕塑。
沈南时被吓了一跳,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王爷?”
人影动了动,似乎是朝着她看了过来,令人胆寒的危险视线,即便是隔着浓浓夜色,也足以让人心尖微颤。
沈南时坐直了身体,小声问道:“怎么不点蜡烛?”
她下床,摸索着想要将蜡烛点上。
一只冰冷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
解九沉的声音阴鸷,“别动。”
铺天盖地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在这沉闷的地牢中,更显得渗人。
沈南时的呼吸微微一滞,难耐地皱了皱鼻子。
解九沉这是刚从天牢里审讯犯人回来?
“王爷……”
沈南时轻声喊了一句,便被裹入怀中。
解九沉的力道很大,按在她后背上的手指,几乎是要陷入她的肉里。
男人寒沉粗重的呼吸落在她的颈侧,胸膛起伏,跳动的心脏带来一阵战栗。
沈南时识相地没有挣扎。
无论解九沉遭遇了什么,看得出来,此刻他情绪不佳。
不要去招惹心情不好的解九沉,否则会吃苦头!
这是沈南时两辈子的经验。
所以即便不情愿,沈南时还是伸手,回应解九沉的拥抱,问道:“王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解九沉一如既往地沉默,双手却更加用力,沈南时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嵌入他的身体里面。
“王爷,可以和我说说吗?”
沈南时问道。
解九沉的薄唇贴在她的耳侧,轻柔摩挲,哑声道:“沈南时,和本王离开京城吧。”